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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娶你这个乡巴佬？到现在为止都没见过你父母，自己也知道丢人是吧？」

时至今日，那些谩骂声还萦绕在耳畔，如刀子般割痛我每一寸肌肤。

我以为只要忍耐，就可以换来他们的尊重。

但我错了，他们只会变本加厉的羞辱我。

那天，我与婆婆大吵一架夺门而出，想要给老公打电话说说心里的委屈，可拨了无数次的号码，终究没人接通。

走投无路，我只能找闺蜜赵静怡诉苦。

开门的那一刻，瞧见二人衣衫不整，即便是个傻子，也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迅速跑到卫生间里干哕了几声。

我望着狼狈不堪的自己泛起阵阵苦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卑微？

我伸手擦了擦嘴角，毅然决然地与二人厮打在一起。

老公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

「贱人，去死吧！」

他宛如疯了一般，任凭我如何哀求，依旧没有停手。

直至赵静怡用颤抖的声音喊着，「别打了，再打真的会出人命的！」

老公掐住我的下巴，用冰冷的语言回应。

「怕什么？谁会在意这个臭婊子的死活？」

2.

「桐桐。」

话一出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女儿老老实实的依偎在我的怀里，不确定的问道，「妈妈？」

我用力地点着头，极力控制情绪，才不至于在她面前失控。

我死的时候她才四岁，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追着喊妈妈。

这三年时间，她从我掌心里的宝，变成了蒋家的一棵草，一棵人人都可以随之践踏的草。

抬起她的手臂，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疤时刻在提醒我，我不在的时候，女儿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好过。

我设想过一百种跟她见面的场景，但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我浑身颤抖，良久后，蹲下身抚摸她的脸颊，柔声细语：「是妈妈呀。」

「桐桐最喜欢的颜色是粉红色，最喜欢的食物是草莓蛋糕，最爱喝橙汁，最……」

女儿直勾勾的看着我，抿着嘴不说话，眼底泛着泪花，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着我的脸，呢喃地叫着「妈妈。」

我摊开她的掌心，伤口处不停地往外渗着血，可她却始终在对着我笑。

愤怒涌上心头，我反手将她抱起，跨大步直奔屋内。

赵静怡冷不防地站起身，面如死灰，不可置信的望向我。

「方慧？」

「你居然还活着？」

是啊，我还活着。

3.

她的第一反应是给蒋霄打电话，又联系了公婆，口口声声说活见鬼了！

我勾起一抹冷笑，根本不在意这些，只想赶紧给女儿处理伤口。

待我走到主卧门口时，她拼命的拉着我，身体往后挪动着，目光里满是惊恐。

「妈妈不要进去，赵阿姨会打的。」

又是赵静怡！

「爷爷奶奶叮嘱过，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里，不可以随便乱走。」

说完，她带我走向不足五平的储物间。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片刻后抬起右手，「你就睡在这？」

狭小的储物间里堆满了杂物，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只见墙角处铺着一块破旧不堪的垫子，旁边还摆着一个布娃娃，那是女儿唯一可以休息的位置。

看到这里，我近乎崩溃。

依稀记得，三年前女儿生日当天，我联系不上老公，只能一人带她出去玩。

路过商场时，她望着玻璃窗里的娃娃不肯走，我买来送给她当生日礼物。

呵，他们不仅狠心杀了我，还虐待我的女儿！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阵阵骂声。

「蒋桐桐，我看你是皮子紧了，以为你妈回来就有倚仗了？」

「我告诉你，她就是个废物，跟她在一起，你们俩就得睡桥洞！别到时候指望着我收留你。」

「好你个方慧，一声不响，一走就是三年，你知道别人怎么说我们蒋家吗？跟野男人跑了，你还有脸回这个家？」

这个让我记挂三年的婆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只是，我早已不再是那个软弱儿媳。

几秒后，我迈大步走了出去，四目相对，她依旧那么刻薄。

「呦，真是你这个贱人！」

「静怡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呵，你生不出孙子，自然有人肯给我们蒋家生。」

婆婆一如三年前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她见我没吱声，将矛头指向女儿，「你这个下贱胚子，还不快给弟弟洗衣服，但凡要是耽误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上前扯女儿的胳膊。

我立马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的望向她。

「方慧，你走了三年还长脾气了？别忘了我以前是怎么打你的！」

「你把这个拖油瓶丢在家里，我让她当牛做马都算便宜了，早知道你会回来，我就该把她活生生的掐死。」

「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我默不作声，手上却加大了力道，婆婆疼得龇牙咧嘴，叫我赶紧松开。

我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她试图抬起另一只手抽我嘴巴，哪知我的速度比她更快一步。

刹那间，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像是没反应过来，足足过了十几秒，喊叫声响起，「方慧，你居然敢打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啪！

我又一巴掌下去，硬生生地甩开她的手。

婆婆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得捂住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女儿一脸恐慌，吓得钻进了我的怀里，颤颤巍巍的说着，「妈妈，我怕。」

我摸了摸她的头，「有妈妈在，没人敢欺负你。」

我就是要让女儿知道，她再也不是那棵草，而是我的宝。

4.

无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婆婆，我先是给女儿的伤口处抹了药。

她倔强的看着我，一声不吭，可越是这样，我就越心疼。

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些，而这一切，都是他们蒋家造成的！

随后，我拉着女儿进入储物间，将她的东西收拾好，就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二人的议论声，「确定是方慧吗？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当初我们……」

「她化成灰我都认识，绝对不会看错的！」

咯吱一声，大门被推开，蒋霄他们进来了。

我与二人是大学同班同学。

当初，蒋霄可是学校里了不起的人物，纵然家境不好，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重点大学。

平日里不仅参加各种社团活动，还勤工俭学填补家用。

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已经不记得了。

婚后没多久我就怀孕了，在他的说服下，辞掉了工作，并同意把他老家的父母接过来住。

开始的时候，他们对我百依百顺，直至我生下女儿，一家人就变了一副嘴脸。

没错，他们要的是孙子，是能传宗接代的孙子！

再后来，我坐月子时落下了病根，医生说我以后极难再怀上孩子，噩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女儿见jsg到他们，怯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伸开双臂，想要保护我。

男孩一把将她推倒，「蒋桐桐你这个小畜生，我爸回来了，看你还敢欺负我不？」

见此情景，我二话不说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宰了你。」

赵静怡最先反应过来，她歇斯底里地冲我咆哮。

「方慧，你干什么？快点把刀放下来，迪迪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我女儿也是孩子，怎么没瞧见你有一丁点的怜惜？」

蒋霄试图过来，却被我的眼神逼退，抬起双手做投降状。

「方慧，有什么话你好好说，没必要动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