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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

“你找我了？”

“我就想知道你死没死。”

霍涔笑着翻身躺平，“在府上养了两日，之后就出城追缉一个逃犯，今晚才回来。”

纪明月了然，难怪看他一身风尘仆仆的。

“皇后为什么要害……唔……”

纪明月话还没说完，被霍涔突然吻住。她挣扎，他就搂住她。她咬他，他就吻得更深。

许久，他才放开她。

纪明月趴在霍涔怀里，一边喘气一边打他。

“那晚我跟你说的话，你要记住，刻入骨髓。”

纪明月抬头，见霍涔双眸里透出一股狠劲，不是对着她，但却让她有些害怕。

皇后为什么要害她腹中的孩子？

肯定不是因为她这个母亲，而是因为霍涔这个父亲！

而皇后和霍涔似乎也不是敌对的关系，二人像是在合作，共同图谋着什么。

纪明月脑子有些乱，这些问题困扰她这些天了，她渴望能从霍涔嘴里听到答案，但他不说。

死都不说！

霍涔捏着纪明月的下巴玩，“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

“你又是寡妇了。”

纪明月瞪了他一眼，想翻身背对他，但肚子鼓得高高的，腰又酸又硬根本动不了。

霍涔微微叹了一声，伸手给她揉腰。

他手上力道大，舒服的纪明月哼哼两声。

想着自己为了生这孩子受的苦，让他伺候伺候也是应该的。纪明月便也心安理得了，还指挥着霍涔捏捏肩膀，捶捶小腿肚。

“你看，你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到时最好的情况就是孩子平安而你死翘翘。”

纪明月瞪了霍涔一眼，他这话说得还挺轻松。

“你也就还能活一个来月。”

“所以呢？”

“所以别赶我走，让我陪你一个月。孩子生下来，我护他安全，你死了，我亲手安葬你。”霍涔亲了亲纪明月的鼻子，“可好？”

纪明月哼笑，“你做不到。”

霍涔挑眉，“为什么？”

“因为我和孩子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那你就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纪明月静静看着霍涔，按着上一世的轨迹，再有半个月，他会出征漠北。

半个月啊，她和他这一世的缘分又结束了。

这时外间传来响动，接着子衿在外面说了一声：“夫人，有两个黑衣人欲潜入咱们院里，不待奴婢动手，已有暗卫将之处理掉。”

纪明月看向霍涔，见他一派安然的神色，她心也安定下来。

“皇后的人吗？”

“不一定。”

“到底有多少人想杀我？”

“有我在，他们杀不了你。”

纪明月还是想问，但也知道问不出来，她感觉自己简直像是掉进了深坑里，掉的糊里糊涂，真要死了，也是不明不白。

霍涔嘿嘿一笑，“你要是赶我走，你恐怕活不过明天。”

纪明月还能怎么办，只能认命，上一世这一世都栽他手里了。

“接着揉腰。”

“这里？”

“往左边一点。”

霍涔帮着她侧过身，他从后面搂住她，又是揉腰又是捶背，在他这般精心伺候下，纪明月舒服服的睡着了。

自肚子越来越大，尤其近一个月，每晚睡觉简直就是折磨，腰酸背痛，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脚抽筋。

半夜里，她就给抽醒了，先给了旁边霍涔一巴掌。

“你别太嚣张了，敢打老子！”

“我腿抽筋，快给我揉揉。”

霍涔忙起身，“左脚右脚？”

“左脚。”

他抱起她的左脚从上往下揉，一边揉一边窝火道：“这儿子不要也罢。”

“轻点，嘶，别废话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苏老板，以后靠你养着了

翌日，霍涔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了，一边打哈欠一边叹气。

“我这是自找苦吃吧？”

纪明月瞪了他一眼，“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城门当职。”

“嗯。”

“中午我回来吃饭。”

“没你的饭。”

霍涔拱着她亲了亲，“等我发了俸禄给你。”

“三瓜两枣的。”

“苏老板，我知道你有钱，以后就靠你养着了。”

纪明月推了推他，“我还不如养狗。”

“汪汪！”

纪明月扑哧笑出声，“快滚吧。”

霍涔走后，谨烟进来伺候纪明月梳洗。

“姑娘，您今天心情真好。”

“是么？”她不觉得啊。

“一直在笑。”谨烟趴到床上，从后面撑起纪明月，“是不是因为陆大人？”

纪明月嗔了谨烟一眼，“胡说。”

谨烟吐吐舌头，扶着纪明月下床，在屋里活动活动筋骨。

“雪停了吗？”

“停了，不过昨夜下得好大，早上奴婢出去，一脚踩下去都没过鞋面了。”

“那炭铺和皮货铺的生意该忙起来了。”

“可不是呢，姑娘莫不真有神通，做什么生意都挣钱。”

纪明月笑，“确实有些神通。”

今年的第一场雪，纪明月想去外面走走看看。谨烟不同意，说是冷死了，万一着了风寒，对纪明月来说可是要命的事。

“好丫头，你不让我看一眼这雪景，只能等下辈子了。”

谨烟一听这话，眼睛又红了，“姑娘，您现在不挺好的，许到时候就熬过去了。”

纪明月拍拍谨烟的手，“我咬着牙熬，但还是想去外面看一眼。”

谨烟抹了抹眼泪，不忍心拒绝，仔细给纪明月穿上张琪送来的貂绒大氅，穿上厚厚的棉靴。再往手里塞了个手炉，这才扶着她出去。

天已放晴，澄明如镜。

四方院里，雪铺了一地，太阳光照上去折射出千万点细碎的光，耀的人眼睁不开。

墙上，房顶上，处处晧色茫茫。

一丝风吹过，吹落瓦边那一点细碎的雪，簌簌落下又随风而飞出墙头。

子衿正拿着扫把扫，一路扫出院门。

“你将晏姨娘安置到哪儿了？”纪明月问。

谨烟指了指东厢房，“昨夜张大娘还给她烧了火炕。”

纪明月点头，“她孤苦无依，既然愿意跟着咱们，便好生照顾着吧。”

“奴婢知道。”

这时外面先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接着是吵嚷的声音，好像是一男一女。

孩子哭得急，听着十分揪心。

“我们出去看看。”

来到院门口，见是东边邻居家在闹。冰天雪地里，穿着青布袄子的男人拎着个包袱要走，一个穿紫色棉褙子，肚子鼓得高高的女人在后面拉扯他。门口还有一个女娃在哭，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粉色的棉褙子，梳着双辫。

男人高高壮壮的，下巴满是胡茬，他扯着自己的包袱，冲女人嚷道：“我在渡口每日辛苦卸货，回到家里，孩子哭，你也闹，实在让人心烦，我不与你吵，我就想出去躲躲清净！”

女人嚷道：“我知你辛苦，即便身子笨重，也没有让你洗过衣做过饭，只求你每日早点回家，至少陪陪我们母女。你倒好，你下工了就去刘寡妇那儿，帮她抬水，帮她做豆腐，你是怎么想的，你有没有心啊？”

女人说着崩溃大哭起来，而因身子笨重，蹲都蹲不下，只能扶着墙。

女人这般，男人仍不知心疼。

“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见她死了男人可怜，帮她一把而已。”

“我的男人倒是没死，但我比她更可怜！”

“你还咒我死，你这个毒妇！”

“反正我不许你离开家，我马上要生了，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抛下我们，你有心没心啊！”

两个人还在拉扯，这时候霍涔穿着皮大氅从胡同口进来了。

他身后雪漫千里，胡同口一高大的松树，此刻犹如玉树银花，而他像是从一幅绝色的雪景图中走来。那张脸昳丽生辉，是这天地间最浓眼的色彩。

他一抬眼，看到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