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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这样的深情，这样的语气。

是对着别人的。

而现在我也成为了“别人”。

无祁的眼神没再停留在我这一刻，毫不犹豫便朝着林柒柒的方向追去了。

第2章 他来干嘛？

天空下起了绵绵的雨，轻飘飘的，打在脸上却生疼。

雨水从我的脸上滑落，眼前的路渐渐模糊起来。

我不清楚到底是雨水遮住了我的眼睛还是泪水替我挡住了雨水。

心里麻麻的，往日的一切和雨水般涌入的我脑海。

“周宁枳！”

远处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

是顾长青，兵部尚书之子。

与我和无祁的关系很要好。

他告诉我半年前无祁从那次几乎全军覆没的战役中掉下悬崖。

是林柒柒救了他，照顾了他好几个月。

巧合下才回归军营。

“宁枳，你不要怪阿祁，他只是不记得了……”

顾长青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看，多可笑。

无祁让我等他回来，我便傻傻的等了三年。

林柒柒不过与他相识寥寥几个月，便夺走了一切。

“顾长青，你让我别怪他，那我呢？我又可曾做错过什么？”

我一手拍开他撑的伞，大雨中，歇斯底里的喊着。

明明无祁最不该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我堂堂丞相府唯一的嫡女，上京第一才女。

这几年前来的媒人把门槛都踏破了。

我一再请求父亲，一拖再拖。

他为我参军远赴战场拼死，我便在长安日日为他祈福。

母亲也曾被我气得大病。

无祁最不该负的人是我！

“宁枳，他们二人这几个月经历了很多，一起受了很多苦……”

顾长青将伞捡起来替我撑着，眼睛微红。

“所以顾大统领今日是来劝我放手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个与我可以算是青梅竹马的男人。

林柒柒究竟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宁枳……我……”

“林姑娘曾帮过我很大的忙……”

看着眼前清俊的脸，我无法想象他是如何说出这么恶心的话的。

可笑，林柒柒帮过他。

那他可曾记得顾府落难时是我跪着求我爹为顾家洗刷冤屈的？

我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想逃离。

顾长青的伞被我推开，连带着他的人都向后踉跄了几步。

“宁枳……”

顾长青看我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将伞塞到我手中，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大雨瓢泼中。

那日回府后，我大病了一场。

“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不听劝生生错过了这婚嫁的好年龄！那小子回来便将你忘了……”

父亲一边心疼一边又忍不住教训我。

他们就只我一个女儿，从小便宠着。

父亲不知道说了多久，最终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咯吱……”

窗户被人打开了。

透着凉意的秋风放肆的吹着。

一股熟悉的气息随着风朝我压过来。

我的心跳的厉害，我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谁来了！

是无祁。

他来干嘛呢？

自然是前几天的事。

因为我的一些话想必这几天他和林柒柒不太好过吧。

那些话是真是假他一查便知道了。

我到了婚配年龄迟迟不肯成婚，等一个侍卫的事情早就传遍了长安。

这些事我从未想过要藏着掖着。

那些人私底下再怎么笑话我，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的尊我一声小姐。

兴许是这几分傲气使得我没什么交心朋友，但从前顾长青算一个。

第3章 林柒柒被绑

我总能在无祁的眼里看到真诚。

因为这份真诚我放下了所有傲气，忽略掉这三年来所有嘲讽和幸灾乐祸的眼神。

“怎么？堂堂侯爷不将一身的武力用在建功立业上，竟然用来翻女儿家的闺房？”

我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不睁眼就见不到他眸间的冷淡。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他来无非就是为了解决我与他之间的事，或取或舍。

那日我将真相脱口而出时他虽是恼怒且不愿相信的，可偌大的上京，他一查便知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你来此想必是已想好了取舍，其余的话不必多说便直接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睁开眼睛，痴迷地看着站在帷幔外英姿挺拔的身影，他高大却冷清。

他最开始吸引我的便是这混身的清冷气质。

他说爱上我前他从未有过什么奢求，只想活着，即使是当牛做马也无所谓。

他说那日在长街小巷第一次见我时，他便发誓要护我此身，于是他拼了命的练武。

他还说，我是长在枝头的高枝，他不愿我跟着他掉入泥潭。

我自然相信他会如承诺般一样，建功立业，靠着自身爬上枝头。

他自小聪明，12岁便把丞相府的护卫长打服了，我周宁枳怎会看上无能之辈！

“那日……抱歉……”

无祁的声音与寂静的夜近乎相融，若不仔细听还以为是蝉鸣。

我披上一件外衣，撩开帷幔，走到无祁跟前，看着他良久。

看啊，就是这份清冷的气质如今成为了伤害我的利刃。

“侯爷既不是来与我把话说清楚的便离开，我还要休息。”

我径直走向帷幔内，无视无祁，褪去外衣躺下。

我忽然不想知道他的答案了……

自欺欺人很蠢，但至少今天我想蠢一回。

可无祁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站在原处没有动静。

“无祁，你若想留便留，不过林柒柒会怎么想？”

话音刚落，帷幔外的男人肉眼可见的身体一僵，不等我继续说下去，他便慌忙的翻窗离去。

望着无祁慌忙离去样子，一股淡淡的苦涩涌上心头。

无祁还是那个无祁，只是他的逆鳞不再是我罢了。

我苦笑着起身，披上一件外衣。

这觉啊看来是睡不好了，索性到外面看看月亮。

月亮啊，往往越洁白就越是冷清。

我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敢抬头看月亮了。

五年前，上京中事变，而我阴差阳错的被抓了。

歹人见我美貌便起歹意，他们如禽兽般将我身上上好的绸缎一片片撕碎。

那夜四周寂静，只有他们粗鄙不堪的话不停的涌入我的耳朵。

除了在我泪水中慢慢残缺的月亮，我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终是没有得手，无祁救了我，只是从那以后我便害怕月亮。

很长一段时间我晚上就寝时都是无祁守在帷幔外。

他不厌其烦的搜索民间趣事，只为能哄我睡觉。

……

林柒柒出门采买时被绑架了，而她被绑架的案发现场留有我前几日丢失的贴上玉佩！

这个消息是无祁亲口告诉我的。

第4章 从小的死对头——顾栩

“周宁枳！你究竟把柒柒藏哪了！”

无祁将一见我便把我重重的摔倒墙面上，后脑勺处的暖流是与墙面剧烈撞击的声音一起传来的。

“无祁！你在干什么？天子脚下，青天白日就敢擅闯朝廷命官的府邸，伤我家眷，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父亲气急的声音传来，我忍着剧痛睁开双眼，视线却落在了他老人家早已经斑白的双鬓上。此刻他的眼睛通红，着急的像个小孩，早没了作为文官之首的威风凛凛。

“丞相还知道王法吗？你纵女绑架我未过门的妻子时，眼里可曾有过王法？”

无祁的双眼猩红，伸手恶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

我脖间的空气一寸寸的被剥夺，我并不觉得疼。

可我的心却如被浸过冰水的针扎过般，疼的喘不过气来。

“无祁！你给我住手！”

父亲还在嘶吼。

我看见，周府的所有侍卫已经将箭对准无祁。

“最后问你一遍，柒柒在哪？”

无祁脸上仿佛淬了一层寒冰，厌恶的目光好似快将我全身的皮肤烧焦。

我很想告诉他：“无祁，林柒柒不是我抓的，这件事与我无关。”

可他会信吗？

不会的吧？

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这样的眼神，我曾在他从歹人手中救下我时见过。

一股无力感将我深深的笼罩。

曾经无条件相信我的无祁，再也不会信我了……

这样的对峙持续到大理寺少卿带着人前来，他不停的与无祁保证林柒柒找到之前我会在牢里度过。

无祁这才像丢垃圾一样将我放开。

“无祁，林柒柒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今天，就是将我掐死，我依旧是这句话！”

我的声音低哑的不像话，蹦出的每一个字都似在撕裂我的喉咙。

我还是想赌，赌无祁会信我一星半点。

可他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眼神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

我是被无祁亲手压到牢中的。

上京贵女，莫名其妙被关进牢房里，我这也是头一份的。

第一个来牢中看我的外人居然是顾栩！

定国公世子——顾栩。

他从小就和我相看两厌，在书院时就常常因为捉弄我被他爹定国公打得满地跑。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自嘲一笑，抬头望了望透过窗户照进来的一缕阳光。

“周宁枳，你最好给我在牢里好好吃饭！别给我死了！”

顾栩压低声音。

不知是不是幻觉，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咬牙切齿的意味。

“嗯？”

我在牢里已经三日了。

其实被关进来的半日，皇上就有意将我放出去。

只是无祁在朝堂之上以进为退，自己求了五十军棍，被打个半死。

皇帝被逼无奈，这才没下旨将我放出去。

我知道，无祁恨透了我。

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