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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潇寒说：“谢谢你。”

“客气到生分，我真难过。”

车辆行驶一段路后，江昊忽然说：“怎么总感觉后边有车子在跟着？这个路灯也太暗了，对方不打灯，我看着都瘆人。”

姜潇寒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回答：“没有吧，我走了一路，这边路灯挺亮的，都不算黑。”

江昊看了眼后视镜，是真的眼神不好，看不到什么：“真假？我来这一路发现这边荒郊野外的，路灯都坏好几只，这还不黑？”

“我走的时候挺亮的。”

江昊说：“跟闹鬼了一样，有点恐怖。”

姜潇寒从之前医院车库跟傅凛吵架那会儿开始就精神恍惚，现在也浑浑噩噩，没力气的回答：“我之前也觉得有人跟踪，没看见什么，可能错觉吧。”

第96章 实现

江昊说要把姜潇寒送回家，姜潇寒却说想去医院。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江昊格外紧张。

姜潇寒摇头：“没，有朋友在医院。”

“你都这样了，还去看望朋友？”江昊不认可，“先回家吧，朋友可以明天再看。”

姜潇寒左右思忖，发现自己没有家，傅凛那边不想回，她和姜国英的家早就在出事的时候就抵押出去了，哪还有家？

“就去医院。”她低声。

见她不想说太多，江昊欲言又止，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嘴笨，每次好端端的事情都会被他这张嘴给搅乱，他都不知道应不应该说话。

又怕说出来之后惹姜潇寒不高兴。

江昊只能埋头做事，踩下油门，送她去医院：“要不然你顺便去检查检查身体吧，反正都来了……”

“怎么了吗？我又说错话了？”江昊轻声。

“没，”姜潇寒摸了摸肚子，“你说这个时间点做流产的还上班吗？”

“你要打胎？”

来见傅征的时候，姜潇寒已经在洗手间把自己收拾好了，外表看起来和出去的时候没两样，就是眼睛看起来有些肿。

“怎么去这么久？给你打电话也没接。”傅征看向她，一秒看见她微红的眸子。

就算掩饰了，也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楼下卖的东西都不好吃，我跑远了一点，”姜潇寒把打包回来的参鸡汤放在柜台上，垂下眼没看他，“吃这个吗？我觉得好吃。”

“我都可以，”傅征说，“傅凛来过了？”

傅征沉默片刻，才继续说：“外边的人现在都盯着傅家，想看看傅家两兄弟是怎么引战的，这种时候确实敏感，你顶着他老婆的名分和我在一起，他有火气也正常。”

“他自己脾气不好。”姜潇寒说。

傅征笑了笑：“他从小就这样，一般闷着不说，要真有什么……”

后续的话傅征没继续。

但姜潇寒属实有些兴趣，挑眉反问：“要真有什么怎么了？”

其实说到底，傅凛平时话也不多，但每次跟姜潇寒相处的时候，总能或多或少的踩到他的火气点，他确实话少，但跟她吵架的时候能说一篇小作文。

姜潇寒没觉得他话少，只说：“我看他嘴巴挺厉害的，吵的时候一句比一句毒。”

傅征觉得好笑：“他就这样。”

两人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对于她眼睛红肿的问题，傅征也体贴的没有询问细节，对于姜潇寒来说，他不问，就是给足了她颜面。

姜潇寒本来也不想在傅征面前丢脸。

晚上姜潇寒自己开了一间病房，之所以是开，是因为她给了钱，幸好这个时候病房充足，她没占用公共资源，给了钱让人给她送一床被子。

窗户口往下眺望，她恰好看见楼下有一辆熟悉的车停着。

太远了，她看不清楚车牌号。

但这颜色她觉得挺熟悉的。

心口忽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灼烧感，她握紧手，掏出手机来找通讯录，本来想打电话出去，但又想到没话说。

关键是脑子充血，气愤居多。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底下那辆车启动，迅速远离这里，姜潇寒这才松懈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可能觉得好笑，因为她想——

怎么可能呢？

傅凛怎么可能在底下等着？

那辆车肯定不是他。

次日，姜潇寒睡到一半，就被王彗雯的电话吵醒：“你看热搜了吗？”

姜潇寒睡眼惺忪，还没回过神来。

王彗雯语气直接：“遗嘱到底还是被公开了，第一继承人就是傅凛无疑，但当中有傅津平对当初煤矿事件的陈述。”

这个消息是意料之中，但又意料之外。

姜潇寒按捺住心口的激动，挂了电话点开热搜。

果不其然，遗嘱按照傅征原本的安排被公开，今天前边整整十条都是傅家，“傅”这个字眼，直接被顶上“爆”的红色顶端。

傅津平在遗嘱里写了当年煤矿事件的过程，但并没有陈述自己有过错，简而言之，只不过是一面真相，但傅津平没有承认自己有错。

而警方在追查这件事时，结合多方面的律师发言，都证明不了傅津平有罪。

“证明不了傅津平，但你爸爸可以证明自己。”

傅征坐在病房里，轻声开口。

姜潇寒连鞋子都没穿，跑到病房里见傅征，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不是要争傅家吗？怎么不争了？”

“我前几天去过寺庙拜佛，”傅征看向她，语气平平，“有一句古话说的好，都是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有的时候两样都很想要，但只能得到一样的时候，我想选择一个更重要的东西，没什么过错。”

姜潇寒蹙眉，道：“你明明很想要。”

傅征盯着她白皙的脚，关心的说：“怎么不穿鞋？”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不争了？”姜潇寒继续问，“你努力了很多年，从我们认识的时候开始。”

傅征掀开被子下床，把鞋子放在她脚边，说：“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有正比例的回报，付出的不一定和想要的挂钩，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

“傅凛做了什么？”

“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具备得天独厚的条件。”

“他到底做什么了？”

病房里有短暂的沉默。

傅征垂下眼，深呼吸一口气，才低声说：“潇潇，别问了。”

姜潇寒皱着眉，因为在她眼里，她之前和傅凛时常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傅凛明明看着像个闲人，他比不得傅征努力，他也没有傅征认真，他更没有把这次内战当回事儿过。

“你现在应该去法院。”傅征轻声咳嗽，捂着胸口。

姜潇寒询问：“你怎么了？”

傅征说：“去看看。”

楼下傅征的秘书在等着，姜潇寒下楼后，秘书上来喊了一声姜小姐，紧接着送她前往法院。

“傅总给您准备了律师，一直在跟进这个案子，今天出的遗嘱无疑是天赐良机，翻盘在此一举，姜小姐的愿望可以实现。”

第97章 理亏

姜潇寒没有忽略这个“天赐良机”，她说：“傅征争取来的机会，怎么能叫天赐？”

秘书没开口，专心开车。

只不过到法院的时候，有人比她更快。

王律师是傅凛的人，姜潇寒抵达时，刚好看见王善在递交材料，王善抬起下颚，指着姜潇寒说：“傅太太。”

她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

有些愣。

姜潇寒朝着这边小跑而来，试图去翻看王善的资料，但被王善给阻拦了：“傅太太，您是哪边的人？”

“什么意思？”姜潇寒蹙眉。

王善笑着说：“如果您是我们傅总的人，这些材料您可以看；如果您是傅征的人，那我建议您还是等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姜潇寒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来的真切，和女人的第六感直线挂钩。

姜潇寒说：“我就想看看。”

王善说：“我也有我的职业操守。”

姜潇寒走上前，低声：“你也是给人打工的，傅凛聘用你，我可以给你三倍，我只是看一眼，看完还给你。”

王善笑着说：“傅太太，是拿谁的钱给我翻三倍？”

眼看这人不好对付，姜潇寒只站在原地，忽然说：“你们非要赶尽杀绝？”

“傅太太好没道理。”

王善的资料有很多，整理成了三四份，每一份在姜潇寒看来，都是危险至极的。

因为姜潇寒记得，当初姜家出事时，姜国英为了给她找后盾，在和傅家做交易时极度坦诚，甚至把所有的底牌都和盘托出。

她只是想姜国英能活，傅凛却想姜国英去死。

秘书在后边说：“我们的律师也快到了。”

姜潇寒转头，正好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车，从车里下来两个人，傅凛和尹星洲一前一后而来，傅凛朝着她走近，越来越近。

“你比我还早一步，”姜潇寒说，“你早就算到了？第一时间来法院逼人去死？”

傅凛扫了一眼她的腹部，语气和之前一样冷淡：“你跟傅征在外边闹这么大动静，万一老丈人不想出来，他就想在里面住着怎么办？”

他以前都是直呼其名，今天忽然开口说“老丈人”。

姜潇寒只觉得诡异，皱着眉盯着他，道：“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会有人想在里面蹲牢饭？

但如果是姜国英的话，上次姜潇寒和他聊过，还真的不一定。

可傅津平都死了！

姜潇寒想来想去，忽然意识到什么：“你见过我爸爸了？”

傅凛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你怀孕了，你爸爸很高兴。”

一句话，让姜潇寒蓦然变了脸色，她猛然扬起手，直接冲着傅凛而来：“你别太过分！”

傅凛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