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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旧情方达从某种意义而言，就像是一个战略要地，柳桑宁要靠他监视陈氏一举一动。

　　倒不是说柳桑宁有私心，更多的是她不放心陈氏。

　　“洛初办事，只讲究稳准狠，至于背后有没有顺带捞点好处，她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叶小姐，一来更强调所谓公平跟透明，二来她根基刚稳，急需杀鸡儆猴，稳固地位，不论何种原因，拿我开刀，也合情合理。”方达分析眼前形势，“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江尧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叶小姐的资历，能这么快扳倒我，让我匪夷所思。”方达道，“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倒是一件好事。怕就怕，背后有人指点。”

　　江尧对此不做评价，只道：“方叔有什么打算？”

　　“只要留有一口气，我就不会随便离开。陈氏即便不是洛初的陈氏，那也不是叶小姐的陈氏。亲姐妹又如何，一方没权，就等于没地位。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劝你，主动离开陈氏。”江尧缓缓道。

　　方达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警惕看着他：“我有点看不懂你，我以为你应该跟洛初是一伙的。没想到你……”

　　“这段时间，我也在观察你，也不巧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江尧道，“方叔年纪大了，是时候该去养老了，只要你愿意把手上的资源跟人脉给我，那些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方达先是看着他，末了笑道：“好一招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原来你对陈氏也有想法。”

　　江尧则显得气定神闲：“您怎么知道，陈氏被我分一杯羹，不是好事？”

　　方达起先还能从容，但看见江尧拿出来的那一叠文件之后，终于变了脸色。

　　“方叔真是陈横山手里的一把好刀子，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江尧笑，“不过，只要您肯点头，并且不再回来，您的晚年生活一定会很幸福。您自己考虑考虑。”

　　方达心往下沉，江尧的盘算，恐怕远不止于此，而他手里的资源跟利益交给江尧这事，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好一招扮猪吃老虎，只是不知道他最后目的是什么。

　　“希望你能看在洛初跟你有个孩子的份上，别伤害她。”方达最后徒劳道。

　　江尧看了他一眼，并未表态。

　　……

　　小蝴蝶在江尧走后，独自玩着玩具。虽然时不时会去柳桑宁卧室门口看一会儿，但为了不吵醒她，一次都没有跨进去过。

　　就开一条小缝，见柳桑宁没醒，就自己下楼再玩一会儿。

　　一直到她想午睡了，才悄悄去柳桑宁房间的地毯上睡了片刻。醒来时柳桑宁依旧没醒，小蝴蝶就站在床边打量她。

　　然后她就发现，妈妈好像哭过。

　　小蝴蝶心都要碎了。

　　柳桑宁醒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小蝴蝶。小蝴蝶一见她睁开眼睛，就立刻伸手用纸巾给她擦眼睛。

　　“妈妈，不哭嗷，小蝴蝶保护你。”小蝴蝶奶声奶气的说，“妈妈不会孤单的，小蝴蝶永远在，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402

　　小蝴蝶给柳桑宁擦眼泪的力道可小了，尽管她本身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生怕自己把妈妈给弄疼了。

　　最后她把纸巾丢进垃圾桶，然后重新回到床边，抬脚往床上爬的时候，柳桑宁伸手帮了她一把。

　　小蝴蝶一上床，就急急忙忙把柳桑宁给抱住了，抱了一会儿，又双手捧住柳桑宁的脸，心疼的打量着。她想，一定是对妈妈来说，很重要的人惹她生气，她才会这么难过。

　　“妈妈，小蝴蝶会永远跟你在一块的。”她再三强调，“别人的话不能相信，但是小蝴蝶，你总该相信吧？爸爸都说，小蝴蝶是个妈宝女呢。”

　　柳桑宁蹙眉道：“小蝴蝶不是。”

　　“我是呢。”小蝴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就是离不开妈妈，喜欢黏着妈妈呀。”

　　柳桑宁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江尧，黏人本事那叫一绝，小蝴蝶不愧是江尧的种，两人黏人的水平根本不分上下。

　　闺女就是能治愈她的存在。柳桑宁真的庆幸，自己当年把小蝴蝶给生了下来。所有难过，在这一刻，都暂时缓和了。

　　她笑着把小蝴蝶抱进怀里，问她吃过饭没有。

　　小蝴蝶今天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因为挑食不爱吃饭。但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小蝴蝶只吃了一点，因为想跟妈妈一起吃。”

　　柳桑宁明白她心里的小九九，说：“是吗？”

　　小蝴蝶就立刻保证道：“今天就算了吧，小蝴蝶只是个孩子，妈妈不要跟我计较。明天小蝴蝶就会好好吃饭的。”

　　“你得说到做到。”柳桑宁见她自己保证了，便也不批评她。

　　小蝴蝶忙不迭得点头。

　　柳桑宁起身去洗漱了一番，小蝴蝶就站在门边看着她刷牙洗脸。等柳桑宁洗完了，她就张开双手要她抱了。

　　“你爸爸呢？”柳桑宁抱着她往楼下走。

　　“爸爸早上就出门了，还让小蝴蝶不要打扰你睡觉。”

　　柳桑宁脚步微停，没有多说什么。江尧大概有重要的事，只是他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之前的江尧，会放下一切事情陪着她。不过柳桑宁也从来没有奢求过，他的感情会像最开始那样浓烈。

　　她走到客厅，刚放下小蝴蝶，就听见厨房里有声响，阿姨已经开始做饭了。

　　柳桑宁走过去，打算提醒阿姨少做些菜，结果却是一愣，厨房里忙碌的人是江尧。

　　她抿起唇，跟屁虫小蝴蝶却走到江尧脚边：“你回来啦？”

　　“嗯。“

　　“我看看你在做什么菜。”小蝴蝶太矮了，看不见灶台。

　　江尧低头看了一眼扒着自己裤腿的小不点，单手给她提到了怀里，小蝴蝶说：“是炒玉米，妈妈爱吃。”

　　她点菜道：“爸爸炒个肉肉。”

　　江尧道：“肉肉已经给你炖下去了，你先跟妈妈出去，厨房油烟大。”

　　“好呢。”小蝴蝶从江尧怀里滑下地，去牵柳桑宁的手。

　　柳桑宁临走前看了一眼菜篮子，全部都是她喜欢的。

　　两人正要出去，江尧又开口道：“你自己先出去，妈妈留一下。”

　　小蝴蝶视线在江尧跟柳桑宁之间来回扫一眼，语出惊人道：“你们要躲着我亲亲吗？”

　　江尧无言以对，看了一眼柳桑宁，掩饰性的咳嗽一声：“不是。”

　　“你们一直都这样，有的时候亲亲会躲开我。”小蝴蝶习以为常的说。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