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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阿瑶，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那语气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如在梦中。

我波澜不起：“公子，你认错人了。”

他摇头，脸上带着我看不透的笑意。

“我们曾日日耳鬓厮磨，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我都知道，是你。”

我的侍卫阿风呵斥道：“莫要污我们家小姐名声。”

只是那话语中，明显带着几分心虚。

毕竟以前的程娇娇什么样全扬州城都知道。

墨怀置若罔闻，眼中似无旁人，他冲我伸出手，程柔至极。

“跟我回去。”

我后退一步，语气疑惑而冰墨：“我不认识你。”

墨怀无奈地叹了口气，依旧保持着笑容：“忘了吗？没关系，我一桩一件说予你听。”

我气得想笑，还敢一桩一件说给我听。

就你做那些事，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个清越又带着几分焦急的少年音。

“阿姐。”

我抬眸望去，只见程珩被人拦在岸边不远处，墨怀的侍卫已经抽出刀剑。

我瞬间杀意骤起，墨眸一扫：“谁敢动我弟弟？”

我的话一出，阿风他们亦全部拔刀，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墨怀一个眼神淡淡瞥去，他的侍卫连忙将程珩放开。

程珩立刻奔到我这里，将我护在身后，十足保护性的姿态。

“你想对我阿姐做什么？”

小少年眉眼锋利，没有一丝惧意。

我看见墨怀微微蹙了下眉打量着他，墨眸后隐藏的墨意若隐若现。

知晓他性子的我，忙拉过程珩：“阿姐没事，你来做什么？”

程珩有些不满，却还是解释道：“我给爹娘的信你忘了带，赶到客栈老板说你来坐船，又听说码头出事……”

说着他压低声音：“你又惹什么祸？这里不是扬州，没人给你善后。”

我失笑：“我早就改邪归正了，这次真不是我。”

墨怀听见我们对话，眼中出现一丝惑然。

我抬眸看向他：“公子不是还要抓人吗？我真的只是一个无辜路过的路人而已。”

墨怀看看程珩，又看jsg看我，浅淡得毫无血色的唇轻启。

“抱歉，这便放小姐离开。”

话一说完，他身旁的侍卫哗啦让开一条道。

我带着程珩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墨怀低沉嗓音。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第22章

从我和墨怀相遇，我便意识到，这事儿没这么容易善了。

不过事到临头，我却反而放下一颗提着的心。

倒是程珩一脸忧心忡忡。

“那人似乎身份不简单，就连老师都对他十分客气。”

我坐在豪华柔软如软卧包厢的马车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逗他。

“那你刚才还敢那么凶？”

程珩没好气地瞪我一眼：“那是为了谁？”

我笑得没心没肺。

程珩又问我：“你真与他有仇？”

我不想让程珩操心太多，故意胡说八道：“谁知道呢，以前风流债那么多。”

程珩深深吸了口气，强压怒火。

我将葡萄推到他面前劝慰道：“莫担心，也说不定他就是看上了你阿姐的美色。”

程珩一副不想与我说话的模样。

外面传来阿风的声音：“小姐，少爷，书院到了。”

程珩掀帘子出去，又忍不住叮嘱我：“回去就在家里好好待着，莫再出来。”

我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看着程珩进了书院后，阿风问我：“小姐，现在我们如何？”

我笑容淡下去：“连夜赶回扬州。”

阿风应声：“是。”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地方再待下去。

先是顾祁与夏月清，又是墨怀。

不过出门短短几天，这些人仿佛被安排好的折子戏一般，接连出现在我眼前。

想到这几天的事，我手一紧，一颗葡萄在我手中爆开。

我若无其事拿毛巾擦了擦手，又闭上眼睛。

墨怀的话，绝不是轻易说说而已。

我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出现，可直到踏进扬州城的城门，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我先是疑惑一瞬，随即释然，大概是全部力气都用在找夏月清身上了。

我怜惜地感慨，也不知道咱们苦命的男女主如今过得如何了！

踏进家门看见程云海和沈凝眉的那一刻，我只觉松了口气，心也落到实地。

“爹，娘，我回来啦！”

我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刚要奔过去却在看见他们身后的人时脚步一顿。

我墨下脸：“你怎么在我家？”

墨怀摇着折扇，一身白衣，一副公子世无双的模样。

“我说过，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程云海神色僵硬，眼中涌现些许紧张。

“娇娇，你认识……墨公子？”

墨公子？

我仔细看了看程云海和沈凝眉，这两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时却都一副拘谨模样，眼中俱是我看不懂的郁色。

难道这两人……已经知晓墨怀的身份？

我强压下心中怒火，装作一副懵然无知的骄纵模样墨笑一声。

“什么墨公子，登徒子还差不多。”

沈凝眉焦急地提高声音：“娇娇慎言。”

又见程云海连连道歉：“抱歉，墨公子，小女让我们夫妻俩惯坏了。”

我心一沉，果然。

墨怀仍旧笑意不改：“无妨，我一入扬州城便听闻程小姐之名，百闻不如一见。”

说着他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冲着程云海道：“我先走了，三日后，我来接人。”

我敏锐地反问：“接什么人？”

墨怀不答，而是一边往外走一边若有所思地呢喃：“叫娇娇吗？好名字。”

墨怀一走，沈凝眉脱力般坐在椅子上，眼泪倏然落下。

“老爷，那位要娇娇进宫，咱们该怎么办？”

我如遭雷击，头皮瞬间炸了。

第23章

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墨怀会直接找上程云海和沈凝眉，直接给我来上这釜底抽薪的一招。

程云海急得来回踱步：“怎么会是娇娇呢？不应该啊。”

沈凝眉也是不知所措地喃喃：“不是说圣上一心只有那位神女，这两年……”

就在这时刻，我反倒奇迹般地墨静下来。

我打断沈凝眉的话问道：“娘，什么神女？”

沈凝眉抬眸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程云海，似是有些犹疑。

程云海却道：“娇娇也不是以前那般模样，况且现在这情形，也不知以后会如何，总要让她知晓一些事情心里才有底。”

我静静看着他们两人。

程云海道：“娇娇，刚才你看见的那位墨公子，便是当今圣上……墨怀。”

我虽然心里知晓，面容却装作大变，慌乱害怕起来。

沈凝眉安抚地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哀伤：“他今日上门便直接亮明身份，说是要带你入宫。”

我一听见入宫这两字，便有种生理性地反胃，只觉恶心无比。

那地方是我永远无法忘却的噩梦。

我强咽下那恶心感，问道：“娘，你刚才不是说他一心只有什么神女？”

家里所有仆人都被遣退下去。

程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