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常九思 闻竞阮软完整版小说阅读
「我妈妈是闻家现在的保姆,而我如你们所见,是个没有左臂的残疾人,但我现在是个老师,靠我自己的能力在社会上生存,我也曾放弃自己,但闻小姐是个善良的人,也没有看不起我,甚至帮我找了老师和教材,让我有勇气站在讲台上……」
「我是闻总的秘书,我姓林,你们看我现在衣着光鲜,有着很好的工作,觉得我的家庭背景一定很好吧。」
「但我来自山区,那个女孩长到十六七岁就辍学,要么外出打工要么嫁人的地方,我是被她资助的学生,我想上学,想走出困住我的重重高山,是她给了我这个机会……」
……
费若宁定定地看着那些视频,又不停地抬头看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我并没有陷入阮软的自证陷阱,甚至这些视频里都没有讲述关于她的一点一滴,却又很好地抨击着阮软那套单薄的「娇宠」理论。
因为视频里的女人靠自己都活得很好,在这个社会上勇敢地拼搏。
至于职业歧视,这些女人的职业和境遇已经说明一切了,而且桩桩件件都经得起查。
而我压根就没处理阮软带给我的舆论威胁。
因为我要让这场风暴渗透到这个社会的边边角角,让我好借一场免费的东风,掀起更大的风浪,给自己打响招牌,树立一个正面的女性形象。
用汝之砒霜,还吾之蜜糖。
我把意向协议书往前推了推:
「你看,她们的人生走向都能改变,何况是你,你甘愿去嫁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用一场婚姻就此捆缚自己吗?
「以现在的舆论风向,我们会实现共赢,不是吗?」
9
费若宁同意和我合作,走之前她问我为什么要找她当合作对象。
我笑了笑,我说一个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女人的,她是变成女人的。
这句话,来自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
与此同时,我拿出几张珠宝的照片递给了她,作为我帮她的利益交换,我请她帮我找寻这些珠宝的下落,毕竟费家在珠宝行的人脉是我力所不及的。
这些珠宝我收藏已久,但在当年那场大火的废墟中并没有找到。
现在网络舆论风向大转,关于女性独立的话题逐渐高涨。
阮软之前的言论很惨地沦为对照组,被网友喷了个狗血淋头。
「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你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废物!」
「救命,每天花男人的辛苦钱买礼物还跑出来炫耀,你是真婊啊!」
「但凡你能跟这个男的一起努力创造未来,我也敬你三分坦诚,但你就是个 rubbish!」
阮软每天逛街全身最新高奢的高清图也被放到网上,连带着闻竞迎着烈日送外卖,地摊上吃几块钱一碗小面的视频被曝光。
网友骂得更厉害了,完全将之前网暴我的架势更热烈地回馈到了阮软身上。
阮软崩溃了,开始每天给我打电话,求我放过她。
我除了「呵呵」一笑,别无想法。
我是女人,但不是圣母。
也有网友开始给我隔空道歉,说当时对我说话太大声了,请求我的原谅。
这些我通通没理会,我忙着和费若宁开拓新的产品线,我要利用这波大数据带来的巨大流量汲取更多的女性能量。
毕竟新产品线的成立,代表着更多岗位空缺的出现,我要让更多女性走出自己的舒适圈,也敢于走出家庭划给她的那条警示线,我要让她们敢打敢拼,让她们知道知道家务和孩子不仅仅是女人的责任。
我要让她们知道找一个好男人,并赢得他们的心,并不是人生唯一的归途。
当然我的这一系列行为,也遭到了一些冷嘲,说我正在进行一场「被害妄想症」的狂欢。
而这些冷嘲,往往来自男性。
我不在乎。
在这个小说世界,我在走一条逆行的路,我违背了它的初衷,我让它原本的剧情线走得乱七八糟,更不要说主角光环了,崩得一塌糊涂。
但有一点,它还是发生了。
阮软怀孕了。
我想起我在这个小说里最终的命运。
我会被她三岁的天才儿子黑了公司系统,股价暴跌,财尽人亡。
阮软发短信跟我炫耀,遭遇过网暴后,她明显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姐姐,我怀孕了,是阿竞的哦,这下你霸占阿竞的财产该还给我们了吧,你最好净身出户哦,不然我会不开心的,到时候宝宝可能就生不出来了!」
闻竞将阮软带回家时,我正在和费若宁喝茶。
她最近过得蛮滋润。
跟我合作的事情一开始遭到了她父亲的强烈反对,直说两个女人能搞出什么名堂。
直到她将一份令人满意的财务报告扔到她父亲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她父亲才闭上了嘴,就连后来提出解除婚约都顺利了些。
毕竟一个有用的女儿不比一个跟自己可能不一条心的女婿来得好吗?
我接完保姆打来的电话,一脸憋气地将手机扔到桌子上。
「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费若宁好笑地抿了口茶。
「阮软怀孕了。」
「噗!」
我淡定地抹了把脸上的茶水,费若宁赶忙抽着纸巾上前帮我擦脸。
「对不住,对不住。」
我瞪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站起身准备回家。
费若宁在我身后喊着:「对了,你让我帮你打听的那些珠宝的下落有消息了,就这两天,到时候我拿给你!」
我朝后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屋内一团欢声笑语。
我听见阮软娇声说着:「这孩子可会折腾人啦,搞得我最近吃东西总想吐,就想喝姐姐做的罗宋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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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直接推开了大门。
「我有命做,就怕你没命喝!」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还是我妈先反应过来:「小舒,你,你回来啦。」
我没看她,大步走到阮软面前,盯着她的肚子不说话。
阮软大概是被我脸上的表情慑住,捂着肚子不停往沙发后靠。
「姐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好害怕呀。」
我轻嗤一声:「是不是还需要我帮你洗脚捏腿啊?孕妇大人。」
「我说没说过,闻家大门你们不许进!」
说完,抬头瞪着阮软那个妈。
很好,我不找你们,你们倒是舞到我脸上来了。
「是我带她们回来的,你有事冲我来!」闻竞愤怒冲着我嚷道。
我反手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紧接着又抽了他第二个。
周围一片寂静。
阮软猛地尖叫出声:「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凭什么随便打人啊!」
「阿竞,痛不痛啊。」
「滚,别以为你怀孕了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毫不留情地冲着阮软骂道,阮软缩着脖子嗫喏,不敢回话。
对着一脸怒意的闻竞,我第一次红了眼,开口:「你真以为我不知道爸是怎么死的吗?」
「你怎么敢,怎么敢把她们带回家的,嗯?」
闻竞一脸惊慌,颤抖着唇,说不出话。
「你是真不孝啊!」
我妈站在旁边一脸迷茫,直到听到我说到我爸,才有了反应。
「你们在说什么啊?」她喃喃出口。
阮软妈急了,立马冲了过来:「亲家母,你可别听这闻舒瞎说啊,她当时在国外,她知道什么,都是瞎说的!」
「而且阿竞的命还是我们阮软救的呢!」
她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我:
「闻家姑娘,我好歹大你几轮,勉强算你长辈,你不敬长辈就算了,怎么还胡乱造谣呢?
「你说我们母女俩跟你爸的死有关,你有证据吗?」
见着她这一副心安理得又恬不知耻的模样,我恨不得撕碎了她。
证据?证据早被我那个好弟弟亲手毁掉了。
阮软妈见我说不出话,洋洋得意地拉着阮软坐回沙发。
「这有些人啊,嫁不出去就怪别人家女儿生得好,还霸着自己亲兄弟的家产,这天底下哪有这种理?」
阮软捂着肚子,一脸赞同地点头附和。
没等我发作,我妈先怒了,我眼睁睁地见她「啊」了一声,冲到阮软妈面前用力拉扯着她的头发骂道:
「我让你说我女儿,让你说我女儿,她长得漂亮,又会赚钱,用得着你说三道四!
「你算哪根葱啊!啊!
「我挠死你!挠死你!」
说实话,我惊了。
平生仿佛从没真正认识过我这个妈。
整个画面极其混乱,乱糟糟的,而闻竞的第一反应是上前拉开阮软,生怕她受伤了。ყź
还真是将小说主旨贯行了个彻底,主打一个甜宠。
我神色暗了暗,刚要大声喊停。
「别打了!」
我:「……」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台词总是接二连三被人抢!
我转过身,只见费若宁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个文件袋。
「证据,证据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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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疾步上前,将文件袋拿在手上,生怕被人抢了。ץź
费若宁和我四目相对,最终朝我点了点头。
是我那些珠宝的典当记录,典当人用了真实的身份证。
是阮软妈妈,而典当完的钱最终流入了阮软爸爸的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