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裴燃全文阅读) 余烟裴燃新书热荐免费小说
下巴在他胸前小声咕哝,“感冒快好了,应该不会传染。”
裴燃低笑,用力回吻。
磕磕绊绊靠近单人床,房间很窄,床尾有扇小窗,外面莹白的雪,透出一点点光,余烟极不自在,蒙在被子里,指使裴燃去拉上。
彻底的漆黑之中,才掩盖掉彼此生涩。
……
外面扑簌簌的雪花,渐渐落下。
余烟醒得很早,小院子廊檐下,养着几盆多肉绿植,还隔出简易灶台,她只是穷学生,得自己开火,更省一些,虽然手艺很差。
“我做了早餐,要不要吃?”
她腆着脸,仍觉得不好意思,口罩早胡乱带上。
裴燃笑,也没勉强。
地方窄得只放了折叠餐桌,有一道土豆汤,味道尚可。
“汤很好喝。”
裴燃也不觉得局促,不过,早上的航班,催他得快些出发。
雪天恶劣,风往窗缝钻,余烟说了一句冷。
“下次,去我那里吧。”
匆忙间,他留下一句话。
-
但是,乔云池又找来了。
他丝毫不受影响,在京大安然念书,时常跑来骚扰她。
余烟对他充满了恐惧,她那时还是太年轻。
他会恐吓、威逼、非要她显出懦弱,强迫她说违心的、好听的话、以示顺从,才会放过一二。
他也曾找到学校,因为男同学不小心碰到她,而和人大打出手。像疯了一样,蛮横搅乱她的生活,“你只能是我的。”
一种可怖的病态,余烟始终挣脱不开。
这天,年节里。
又是将要失控的愤怒,他闻到她身上异常的烟草味。
“说,你很想我。”
“只愿意讨好我,和我在一起。”
……
余烟对他只有敷衍,她目无表情地重复,只是希望他赶紧滚出这间屋子。
乔云池将钟愫准备的生活费,扔进她怀里。
艳色的钞票,洒到她身上。
半阖的门边,她不知道,裴燃来找她,她的淡漠和顺从,足够使他误解……他很快离开,好似不曾来过。
她还不到山穷水尽,用不着去捡地上的钱。乔云池看到她轻蔑的笑,又动手扯她毛衣。
余烟白着脸,她忽然知道比反抗更有用的,嘴巴张合了几下。
乔云池瞬间僵硬几分,愤怒爬满他的脸。她被重重推开,仿佛她浑身脏掉。
余烟无所谓地出声。
“你要看吗?这样的痕迹,还有很多。”
她脱掉毛衣,里头一件背心,盖不住暧昧的痕迹。
乔云池砸掉屋子里的所有东西……
后来,余烟报复式告状,她不再指望钟愫,而是学会装可怜,大过年间,乔董大怒,将他送到美国。余烟终于觉得一种胜利。
她以为,年节后,能迎来别样的新生。
-
但是,等裴燃回到海城。
她还记得他的话,特意煲了更丰盛的排骨汤,带过去。
余烟知道他在这边住址,简单的公寓,并不显阔绰,她那时并没觉出两人间的差距。
“几时回来?怎么没和我说一声。”
她勾了几次耳边散发,犹豫该摘了口罩,如果他还记得余烟这个名字,或许还要花些时间,和他坦白解释。
但没等她做好准备,保温杯被他弄倒,汤也全撒了。
他冷眼旁观,从头到尾,在对她重新审视一样。
素净的衣着,毛躁的头发,讨好的笑,帆布包……
“好可惜。里头还放了药材,很贵诶。”
她隐约不安,只是抱怨。
“够了吗?”他薄唇里吐出数字,将卡扔给她。
“?”
“到此为此,别来找我了。”
余烟无措。成熟后她才知道,或许是她主动的方式太糟糕,才让会他如此羞辱。
她那时就已经充分体会他的傲慢……
一周后,他便关了基地,离开海城,等她再想找他时,已无处可寻。
她也挣扎过,疑心是否有误解,过了半学期,在同学间辗转打听到他在京市的家。
当看到比乔家还大几倍的宅子,她愈发不安。
……
“哪个颜颜?找阿燃?”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往里带,还让不让这个家安生了?”
高贵的妇人低斥管家,有着和裴燃肖似的脸,碧绿的翡翠,光彩戳人,一点点逼退她的自尊。
裴敏从阁楼望见,一张血色褪尽的脸,但五官是讨喜的,那种倔强和清冷感,倒叫她记了很久。
……
就此别过,裴燃压在她心中,成了一个念想。
不可实现的念想。
她无意再追究,那些仓促的收场。
第64章 出国?
如今,余烟心头的波澜,很快散去,连怅然也没有了。
“……什么意思?”原启明盯着她的申请材料,“在这边干得挺好,为什么想调走?”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接东城项目,我不会再勉强。”
“总可以了吧。”
余烟摆头,仍坚持,“想出去看看,这也算好机会。”
国外大老板,在澳洲也经营律所,忙起来想找个帮手,内部选拔条件,余烟还算符合,就等原启明点头。
“要不再给你一周时间考虑。”他有挽留的意思,并没干脆签名。
……
周末,余烟碰到裴敏,对方很热络。
“诶,阿燃没陪着你呀。”
裴敏能感觉到弟弟对她的重视,有意说好话。
也透露了不少信息。
“对了,颜颜,还没替我妈道个歉。她当年过分敏感,你别放在心上。”
“……我们家还有个大哥,阿燃是老幺,他从前挺散漫,没现在老成。我爸妈因为大哥和外面女人私定情,非常愤怒……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大哥晕头做了不少糊涂事,工作也荒废,还好后来阿燃顶上来。
真奇怪,明明那么相爱,要死要活结了婚倒成了仇人……”
裴敏讲得细碎,余烟已经听不进后面的话……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对裴燃感到愤怒。
……
余烟还是催原启明签了字。
材料交出后,她只觉得一种解脱。
程秉言消沉几天,很快振作。
再有人问起他求婚进展,他厚着脸皮,只说被拒绝,就糊弄过去。
这似乎也维护了余烟的体面,没直接说破原由。
裴燃听到时,心头一动,助理难得见他面色欣愉。
他以为,终归能等到余烟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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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秉言仍把余烟当朋友,知道她要去澳洲。
愣了愣,坚持替她送别。
叫了一桌子人,余烟失笑,跟在他身边,其实认真结交的并没多少。
她也当真冷情。
只是到底没好意思推托,程秉言待她,至少真诚,或许也曾炽热。
他突然抱了她一下,才让她落座。
“别忘了我,们这一群。”程秉言起头,“以后去旅游,再找你啊。”
“余律师,不会定居澳洲吧,还回来吗?”
“……”余烟释怀,难得健谈一些,“可能吧。那边气候不错,工作节奏还不知道怎么样,如果适应的话,留在那边,应该也挺好。”
岑浩有点干着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发了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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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燃匆忙赶来,助理险些撵不上。
很重的一声,推门,没有平日淡定,微微喘着气。
他眸子火热,情绪过分外泄,风雨欲来。
众人秉住,有些不知所措。
“燃哥,你也来了。小烟还说不用打扰你。”程秉言无所知觉,踢了下岑浩凳子,“起来,腾个座。”
没必要的吧,岑浩都不肖起来。
裴燃已经阔步到余烟跟前。
“出国?呵,这就要走,不觉得亏了。”他几近刻薄,难以自持。
照他的职务级别,出入境都受限,她竟狠得下心。
余烟听过的羞辱,不在少数,比这难听多了。
“燃哥,我该敬你一杯。这段时间,多谢照顾。”
她维持最后体面,并不想闹僵。
但裴燃攥住她手腕,不肯松开,“不准走,听到没有。”
他竟露出一丝受伤神色,余烟无动于衷,愤怒反而重新翻涌,冲动间。
红酒全浇到他身上,他额角和脖颈,青筋蹦起,已经失态。
“你一早认出我,何必惺惺作态!”
她知道他的目的,他要她俯首乞怜,作茧自缚,乖乖呆在他的领地,哪怕旧日情,也被他算计进去。
“你觉得我会心软。可惜,半分也没有。”只会将她推得更远。
众人见情况不对,程秉言更是懵了,“这是哪出?”
岑浩叹了口气,“那个,要不,我们回避一下?”
裴燃狼狈,但气势不减,“你要是敢走,就别回来!”
他确实用了卑劣的方法,都是教她逼的。
余烟抬脚便走。
他将一样东西狠狠砸到地上,宝蓝色盒子,滚出一枚方钻戒指。
“……”余烟垂眼扫过,并没半分留恋。
就停在那片隆冬雪景,该多好。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你赢了。”他为她已违背一切原则。
她脸上有一种疏离的笑。程秉言恍然大悟,想起那天,她说“没有期待”,原来是真的。
“我可以不回来。”
她也不吝啬,尖刺一般回击。爱成了施舍,她宁愿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