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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港城也不肯去纽約，何楚妍和顾淑只能继续待在北城守着她。

没有人敢正面提她的病情，生怕刺激到她一分一毫。

姜若曦现在就在一脚迈到悬崖边的人，稍微推一下都有可能让她万劫不复。

付晓芝：“她演技太好了……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能只有和陆烨桉相关的事情才能把她的真实情绪带起来。

陆桓对付晓芝的话深有感触。

沉默几分钟之后，他说：“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但结案之前，她应该不会做什么。”陆桓这句话说得有些艰涩。

付晓芝：“撑死也就一年多。”

陆桓：“……我试一试。”

付晓芝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姜若曦已经背着包出来了，她拍了一下陆桓的胳膊，使了个眼色就先回去了。

姜若曦很快就走到了陆桓身边：“我们走吧。”

陆桓：“嗯。”

车子发动以后，陆桓问姜若曦：“想吃什么？”

姜若曦：“吃烧烤可以吗？我之前带你去的那家面馆旁边的大排档你记得吗？”

陆桓：“嗯。”

姜若曦：“可以吗？”

陆桓：“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姜若曦：“好，谢谢。”

陆桓：“……”

他和付晓芝是一样的想法，分不清她是在演戏还是真情实感。

大排档所在的那片区域属于老城区，道路很窄，陆桓只能把车停在一公里开外的停车场。

后面的一段路，是他们两个人步行完成的。

姜若曦拽着斜挎包的带子和陆桓并肩往目的地走，视线时不时地从他脸上瞄过去。

陆桓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姜若曦：“你是不是几天没睡觉？”

陆桓：“这算关心么。”

姜若曦：“当然算了。”

她很坦然地承认了，“我还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陆桓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握紧拳头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

等平静下来之后，他才说：“我也是。”

希望她也健健康康的。

烧烤摊已经开始上人了，姜若曦拉着陆桓坐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兴致勃勃点了一堆烤串。

陆桓很少吃这种东西，所以把点餐的任务都交给了姜若曦。

姜若曦要了两瓶雪碧，拧开一瓶交给了陆桓，“你先喝。”

陆桓愣了一下，半天没动手接。

姜若曦：“你不喜欢雪碧吗？”

陆桓：“……没有。”

反应过来之后，他马上动手接过来。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不喜欢，他还跟在后面喝了一口。

之前姜若曦刚找上他的时候没少对他献过殷勤，可现在的性质和之前明显不同了。

她还愿意给他送饮料。

“对了，你找我是不是要谈案子的事情？”姜若曦的声音把陆桓的思绪拽了回来。

陆桓：“嗯。”

他放下手里的雪碧，从西装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盒子递给她：“这是警方在詹语白的公寓里搜到的东西。”

姜若曦在看到那个熟悉的盒子以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几乎是从陆桓手里抢过来的，之后便死死盯着它不放，眼眶红了一圈。

陆桓绷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几分钟之后，姜若曦问：“还有其它的么？”

陆烨桉送过詹语白的东西应该不止这对耳钉——只是其它东西都没这对耳钉值钱。

盒子里的耳钉还是全新的，不用猜也知道詹语白根本没戴过。

陆桓：“其它东西没了。”

看到姜若曦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陆桓心一软：“……有个旧平板里有几张他们的合影。”

姜若曦：“在哪里？可以给我看吗？”

陆桓：“我微信发你。”

一分钟后，姜若曦看到了那两张陆烨桉和詹语白的合影。

照片上的陆烨桉依旧穿着灰色的T恤，棉质地的T恤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了。

虽然是合影，但他和詹语白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只是靠在一起。

陆烨桉的眼底都是欣喜，可詹语白的表情却无比地虚伪。

姜若曦把手机扔到一旁，机身和桌子撞出了不小的动静。

“她不配。”这三个字，是她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陆桓从姜若曦的话里听出了嫉妒和不忿。

他又一次想起了何楚妍的话。

一阵沉默后，陆桓忽然问：“你喜欢他么？”

问题来得比较突兀，姜若曦半天才反应过来陆桓指的是陆烨桉。

姜若曦：“他是我的家人。”

陆桓：“如果他还活着呢。”

他做出了假设，“他还在的话你们会不会在一起。”

姜若曦被问得愣住了，眼神有些错愕。

陆桓猜测她应该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在此之前她的执念只有给陆烨桉报仇。

陆桓没有强求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拿了一串烤鸡翅给她：“吃吧。”

——

可能是因为那个突兀的问题，姜若曦后来吃饭的时候都很沉默。

陆桓没有去打扰她，安静地坐在一旁喝着雪碧。

晚饭吃完，姜若曦和陆桓一起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中途路过了一个广场。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广场上的人很多，有不少小情侣。

姜若曦低着头走着，身侧的陆桓忽然迈步挡在了她面前。

姜若曦的脑袋撞到了陆桓的肩膀，抬头就对上了他幽深的双眸。

“你……”

“姜若曦。”

他们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陆桓的眼睛像是磁铁石一样，吸得人动弹不得，只有嘴唇在翕动：“嗯？”

“我们认识快一年了。”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出这句话，身后有几个抓着气球的小孩跑过，耳边都是欢声笑语。

陆桓抬起手来，指腹碰上她的嘴唇：“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姜若曦耳朵轰鸣，肩膀僵硬。

几秒钟后，她像是触电一样从他怀里挣脱。

第266章你舍不得他了是吗

陆桓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显得有些尴尬。

看到姜若曦的反应之后，他忽然有点后悔问刚才的那个问题了。

何楚妍说的是对的。

他上一次跟姜若曦说喜欢她的时候，姜若曦的反应之所以没那么夸张，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把他纳入考虑范围内。

那个时候她所有的精力都瞄准了给陆烨桉报仇。

现在詹语白落网了，这个问题对她而言也不再是一种假设了。

姜若曦会把他推开，是因为她已经思考过了——

就像何楚妍说的一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陆烨桉的肾在靳柔身上是不争的事实。

陆桓捏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你当我没问。”

“走吧，送你回去。”

姜若曦点点头，跟陆桓一路走回了停车场，一路都是神游的状态。

走到车门前的时候，姜若曦差点撞上去，幸好陆桓拉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点。”陆桓为她开了门。

姜若曦：“哦。”

她应完以后马上上了车，因为过于匆忙忘记了系安全带。

陆桓看到之后，忽然靠近她，一条胳膊撑在她腿边，另外一条胳膊拽出安全带为她扣好。

姜若曦感觉到他的手臂从她的下巴处穿过，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钻入了鼻腔，她蓦地就想起来从滇南离开前的那个晚上。

耳根和脖子都在发烫。

这种感觉对于姜若曦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姜若曦一直觉得自己脸皮很厚，曾经坐到陆桓身上去勾他都不会忸怩，可现在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浑身发烫、心率加快。

陆桓的声音在脑海中闪过——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姜若曦猛地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大口呼吸，又一次对上了陆桓深不见底的双眼。

安全带已经系好了，但他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他的眼尾有些红，眼底埋藏着汹涌的暗潮，像穿透黑暗的光，让人无处遁形。

姜若曦的耳朵更烫了，她第一次被陆桓看得想要躲开。

可陆桓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抓住了她的下巴，身体压上来吻住了她。

他的吻急躁又压抑，像是要通过这个动作留住什么一样。

姜若曦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