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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
见此,程溪顿时犹豫了,他该不该上去告诉商言深调查的结果?
商言深似是看见了他,眼神一瞥:“过来。”
程溪心里咯噔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商言深的声音沙哑不堪,却又带着一丝危险。
程溪斟酌了一下后才开口:“十八年前,林家从孤儿院中接走的其实是姜栀画小姐。”
见商言深脸色一黑,他立刻住了口。
姜栀画和林丽嘉明薇是亲姐妹,长得有几分相似。
而孤儿院的院长和张妈妈都去世了,只有李妈妈回了乡下,林家对外又说林明薇才是当年走丢的孩子,自然是没有人相信姜栀画的话。
商言深想着当初林母口口声声说着林明薇就是“薇薇”的话,怒极反笑。
好一个偷梁换柱的林家……
突然,抢救室的门开了。
被盖着白布的姜栀画被推了出来。
程溪霎时愣住了。
商言深立刻抓住移动床,瞪着护士:“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护士被他阴翳的目光看的一哆嗦,立刻放开了手。
医生壮起胆子劝道:“宋先生,请节哀,夫人在被送到医院前就已经……”
“住嘴!”
程溪眼神示意医生和护士,让他们不要管了。
他拍了拍司机的肩,叹了口气跟着医生和护士一起离开了。
商言深掀开白布,姜栀画的脸安详而又平静。
他眼眶一热,强忍着泪伸出颤抖的手抚上那冰凉的脸颊。
“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商言深哑声道,“当年不等我就算了,现在也不等我……”
然而心中的自责却像是刀刃游走在他身体的每一处。
是他瞎了眼,认错了人!
纵然商言深怎么忍,热泪仍旧不住地落在了姜栀画的脸上。
他找了十多年的人,一直就在他身边。
因为他的愚蠢,害死了他们的孩子,甚至连心心念念的人都去了……
“雨棠……”
一声“雨棠”像是被灌满了无法回头的悔意。
这时,问询赶来的萧羽跑的气喘吁吁。
可在看到姜栀画那一刻,他呼吸一窒,只剩下了不可置信。
两个小时前还好好的人现在毫无声息地躺在了那儿。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移动病床旁的人。
“商言深!我杀了你!”
第十四章 曾经
萧羽冲上前,一把揪住商言深的衣领,满眼杀意地掐着他的脖子。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憎恨的怒火烧红了他的眼,“该死的人是你!”
商言深没有挣扎。
他目光始终都在姜栀画身上。
有一瞬间他觉得就这么被萧羽掐死也好。
他本来就罪该万死!
听到声音的程溪连忙跑过来将萧羽拉开:“萧少爷,你这是犯法的!”
“商言深,雨棠是被你逼死的,该死的人明明是你!”萧羽嘶吼着。
他恨不能将眼前这个不明是非而又冷漠无情的人撕成碎片。
同时他又懊悔,他不该离开姜栀画,如果他守在她身边,林明薇又怎么会有机会去刺激她。
商言深靠着墙,滴血般的眼睛眷恋地看着姜栀画。
突然,喉咙升起一股咸腥,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意识也渐渐模糊。
在陷入一片黑暗前,他恍若看见了还活着的姜栀画。
他是宋父的私生子,母亲生下了他就撒手人寰。
他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
直到五岁那年,孤儿院又多了个三岁的小女孩。
院长奶奶说她叫薇薇。
初见薇薇,商言深只觉的这个女孩可爱又乖巧。
她会笨拙地跟在他身后跑,腼腆地叫着“子琛哥哥”。
她会将节日发的糖果全部攒起来,等晚上的时候悄悄塞到他枕头下。
她会在他看到别的小朋友被领养走时轻轻勾住他的手,小声地说着“薇薇不会离开子琛哥哥”。
最终,还是他先离开了薇薇。
商言深还记得他被宋家领走那天,薇薇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
他说:“薇薇你放心,我会回来找你的。”
薇薇问:“那子琛哥哥千万不要忘记。”
她将碎心项链的另一半给了他,一再道别后,他坐上豪车走了。
然而薇薇挣脱开了院长奶奶的手,一边哭一边追着车大叫着:“子琛哥哥再见!薇薇会等你的!”
直到在路口摔倒,她再也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载着他的车消失在转角。
两年后,商言深再去孤儿院找薇薇,却被告知她已经被家里人领走了。
再后来,在一次酒会上,他看见林明薇戴着碎心项链……
……
“雨棠——!”
一声沙哑的急唤,商言深惊坐而起。
他喘着粗气,汗水一滴滴地滑落,迷茫的目光在确定自己身在家中房里而变得慌张。
姜栀画,姜栀画!
商言深下了床,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一打开门,却见不知何时从国外回来的宋母拿着杯热水站在门口。
“可算醒了。”宋母松了口气,将水递了过去,“先喝点儿水吧,我给你炖了鸡汤。”
商言深却径直往楼下跑去,丝毫没有理会这个名义上母亲的好意。
宋母脸色一黑,不急不缓地跟了下去。
看商言深准备离开,她将杯子放在桌上:“你不用去找了,你昏迷的这两天,林家已经把姜栀画火化了。”
闻言,商言深心头一窒:“你说什么?”
宋母皱起眉,似乎很不喜欢他的态度:“子琛,你已经几天没有管公司的事了,别忘了,你现在是宋氏的总裁。”
第十五章 谁错了
商言深紧握着拳,转头嘲讽一笑。
宋氏的总裁。
如果不是宋母的亲生儿子因为出车祸丧了命,宋家怎么会想起他这个私生子。
而宋母又怎么会容许他回宋家,继承整个宋氏。
商言深拿上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商言深!”宋母眼带怒气地喊了声,却只得了一声用力地关门声。
她瞬时拉下了脸。
当初娶姜栀画时像是跟人有深仇大恨一样,现在人死了还多出这么多事。
林家。
保姆还没来得及告诉林父等人有客人来了,商言深便已经走了进来。
见商言深阴沉着一张脸,林父心一惊,暗自剜了一旁的林母一眼。
她自作主张先把姜栀画火化了,这事儿可怎么向商言深交待。
“宋总裁。”林父勉强着弯着嘴角,笑却比哭还难看。
明明是自己女婿,却要摆出一副卑微的姿态去迎合,他心中多少也有些难受。
林明薇眼眸一亮:“子琛。”
然而商言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雨棠呢?”
极具威胁的语气让在场的人竟有些毛骨悚然。
林母不敢看他,更不敢吱声。
如果不是林明薇说看着心烦,她也不会那么快就决定火化的事儿。
林父硬着头皮,解释道:“是这样的,您昏迷了一阵子,但雨棠的事不能没有人管,所有……”
“我问你们雨棠在哪儿!?”
又是一声冷冽的质问,狠戾已经漫延到了商言深的眉梢眼角。
林明薇见他因为姜栀画而动怒,妒火立刻烧上了心。
她赌气般地开了口:“殡仪馆,没人愿意要她。”
闻言,林父和林母只见商言深眼神一冷,心里不觉一慌。
“明薇,你胡说什么?”林父呵斥道。
“我说错了吗?”林明薇瞪眼顶嘴,眼中满是不甘。
商言深如冰的视线扫了他们一圈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子琛!”
林明薇见他离开,又哭丧了一张脸。
“明薇!”林父厉声斥责,“你能不能改掉你那口无遮拦的毛病!”
本就因商言深对她的冷漠而心烦,再被父亲这样训斥,林明薇顿时就气哭了:“爸,我说错了吗?你们当年就不该把姜栀画接回家!”
林父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林母劝道,“先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殡仪馆。
工作人员将一暗红色的木盒递给商言深,道:“上午有个年轻男人也过来领,但他说他是她同学,我们就没有给,家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