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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密。”凌屹却说，“还没正式上市，我开的是试验车。”

　　“啊？”“试验车”这东西，我听说过，但亲身坐，这辈子还是头一回。

　　我好奇地将车子内饰打量一圈，又问：“你哪搞来的试验车？安全性能有保障吗？”

　　“我们公司的新产品，肯定安全。”凌屹沉着地发动车子，瞥一眼中控处堪比平板的触控大屏，说：“目前只是车机还在测试阶段，但功能都完善得差不多了，过段时间就能上正式版。”

145 独门秘技

　　我原以为凌屹所谓的“朋友的公司”，应该是一家与AT大差不差的互联网大厂，没想到竟然跨了行，做的是时下最火热的新能源汽车。

　　“你好，小蔓。”凌屹突然叫我。

　　我虽然觉得怪异，但还是应了：“嗯？”

　　然而还不等我的话音落下，车内骤然响起一个机械的女声：“我在。”

　　我盯着声音的来源，有片刻的怔愣：“这是？”

　　凌屹挑眉，弯着唇揶揄地笑：“我们公司自主研发的智能车机系统，它的名字也叫‘小轩’，‘器宇轩昂’的‘轩’。”

　　明白自己闹了个乌龙，我不禁有些脸红。

　　同时又忿忿：“一个女孩子，叫什么‘小轩’！”

　　“车机没有性别。”凌屹气定神闲地反驳我，“系统内置了多种不同的声线，你还可以把它设置成男声，或者可爱一点的幼童音。我们的研发团队也在尝试更多的可能性，后面这个模块的自由度会更高，允许车主录制自己喜欢的声音。”

　　我开的还是两年前买的油车。因为驾驶感受良好，所以即使在油价飞涨的当下，我也没有生出要置换的心思。

　　虽然此前听说过不少诸如“蔚小理”之流的智能，但从未亲身体验过，不清楚它们的车机究竟有多么高级。

　　于是我问凌屹：“你们这个‘小轩’，会做什么？”

　　凌屹扬起唇，有点小得意：“‘小轩’会的可太多了。”

　　“你好，小轩。”他再次唤醒车机，给我演示了辅助驾驶、自动导航、语音控制等一系列油车所不具备的功能。

　　看着我跟乡下人进城似的一次次地发出惊叹，他的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这些功能，现在市面上绝大多数的新能源车都能实现，不足为奇。”他说，“为了能和已经站稳了脚跟的几个新势力品牌竞争，‘小轩’也有自己的独门秘技。”

　　“是什么？”被他之前的演示勾起了浓厚的兴趣，我迫不及待地追问。

　　凌屹卖了个关子：“都说是‘秘技’了，当然不能随便透露。想知道的话，等明年上半年的发布会吧。”

　　心头那个名为“期待”的气球被他用针戳破，满满的气瞬间漏得一点不剩。

　　“嘁。”我从鼻腔嗤出一声，不屑地偏开头去，“不等。反正我的车开得好好的，近几年没准备换。”

　　=

　　再一次来到泊悦酒店，我的心境与上一次有了很大不同——少了紧张，多了几分对凌阿姨的不舍。

　　吃饭的地点还是在三楼的餐厅，就连包房都与上次是同一间。

　　凌屹推开门，我讶异地发现，里面坐着的除了凌阿姨，还有好几个同样珠光宝气、气质优雅不凡的中年贵妇。

　　很显然，她们正是凌屹曾提到过的凌阿姨的“老姐妹”们。

　　我在S市出生长大，对B市的豪门不甚了解。因此这一圈名媛贵妇们，除了凌阿姨以外，我看着都很脸生。

　　我拘束地跟在凌屹后面进了门，还没来得及开口跟诸位阿姨打招呼，凌阿姨就站起身，热情地冲我招手：“小蔓，快来阿姨这里坐！”

　　她的旁边恰好空了两个座位。跟上次一样，我挨着她，凌屹挨着我。

　　凌阿姨搂着我的肩膀，炫耀似的给她的老姐妹介绍：“这位就是我儿子的女朋友，沈蔓，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漂亮？”

　　众阿姨很给面子地点头附和：“没错，确实很漂亮。”

　　“跟你们家小屹配极了！”

　　“郎才女貌！”

　　只有一位阿姨直勾勾地盯了我半晌，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魏婧怡的女儿？”

146 盼我点好

　　魏婧怡是我妈的名字。

　　但因为我有很多年没听过人这么叫她，一开始还犹豫了一下。

　　“是。”我仔细打量那位阿姨，却始终没什么印象。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困惑，她主动介绍：“我姓许，是你妈妈的发小。你小时候我经常去你家找你妈妈，每次都给你带玩具和零食，你可喜欢我了！后来我们全家搬到B市，我和你妈妈就见得少了，也没再见过你。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经她这一提醒，我隐约想起来，在我幼儿园时期，的确有一位我特别喜欢的许姨。她总会从国外给我带花花绿绿的糖果巧克力，还有各种模样的金发芭比。

　　可等我上了小学，这位许姨就再没出现过。随着年岁的增长，她也逐渐消失在了我的记忆当中。

　　我没想到会在二十年后，再一次遇见她。

　　还是在这种情境之下。

　　“噢，许姨。”我冲她笑了笑，“我记得您。您送我的芭比娃娃，我都留着呢。”

　　“是嘛？”许姨表情惊喜，但很快又转为懊丧，“哎呀！”她嗔怪地拍了凌阿姨一下，“你怎么不早点带小蔓来见我们呢！我现在想给小蔓买礼物也没时间了！”

　　“那谁知道你们还有这种渊源呢？”凌阿姨不客气地怼回去，“而且小蔓工作忙，之前周末都不能休息，好不容易今天有空闲。你要想给小蔓买礼物，我把她地址给你，你改明儿买好了寄过去也是一样的。”

　　我一下急了：“不用给我买礼物啦！”又推了推凌屹，示意他帮我说话。

　　凌屹顺势握住我推他的手，往我这边靠了靠。

　　“嗯，小蔓什么都不缺。缺的，我会给她买。”

　　他这一番霸道总裁式的油腻发言激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姨们倒是很受用，“哎哟哎哟”地跟着一顿起哄。

　　许姨受不了似的瞪凌屹一眼，撇着嘴说：“行行行，我不买，留给你买！”

　　=

　　席间的氛围比我想象的轻松。

　　阿姨们并没有给我和凌屹过多的关注，多数时候都在自顾自地聊她们姐妹之间的话题，比如谁家的孩子结婚了、谁家的孩子生娃了，儿媳妇怎么样、女婿怎么样，孙子、外孙怎么样。

　　我和凌屹插不上嘴，干脆安心吃饭，偶尔被cue到了，才搭一两句话。

　　“哎，小屹和小蔓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突然一个阿姨问。

　　我一口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一下被呛得咳出眼泪来。

　　凌屹抚摸着我的后背替我顺气。

　　“不着急。”他回答那位阿姨，“我们俩恋爱还没多久，多给小蔓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嗯。”凌阿姨接过他的话，“确实应该多给小蔓点时间，等看清楚你的臭德行了，就一脚把你给踹了，才不跟你结婚呢！让你孤独终老去！”

　　“妈——”凌屹皱起眉头，无奈地拖长了尾音，“您就不能盼我点好？”

　　“我倒是想盼你好呀！你接受我的好意了吗？”凌阿姨话里带刺，朝着凌屹用力地翻了个白眼。

　　凌屹便偃旗息鼓，蔫蔫的没再出声。

147 赶不上

　　因为这个不甚愉快的插曲，阿姨们后续的谈话彻底绕过了我和凌屹，生怕再触凌阿姨霉头。

　　我乐得轻松，安安稳稳地混够了全程，就餐结束后随凌屹一起，把阿姨们送上了酒店安排的专车。

　　7座的保姆车刚好坐下她们6个人。

　　我和凌屹没法跟去机场，遗憾地在酒店门口与她们告别。

　　凌阿姨拉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我：“要是臭小子对你不好，你只管跟阿姨说，阿姨替你教训他！”

　　“好。”我兢兢业业地扮着乖巧，无论她说什么，都一口应下。

　　直到出发时间临近，凌阿姨才松开我，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有时间一定要来B市玩呀！咱们下次再见！”

　　我也挥手：“嗯，阿姨们下次见！”

　　=

　　直到保姆车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凌屹才开口：“回家？”

　　我侧过头乜他：“不然呢？你有什么安排？”

　　“如果我说有安排，你会跟我一起吗？”凌屹反问我。

　　我扬了扬下巴：“你先说来听听。”

　　“不说。”他挑起眉，挑衅一般地问：“你去不去？”

　　我下午没什么事，都已经跟他到这里了，再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