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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林云汐自己识字，可她不能轻易的崩人设。
　　伸出手指戳了戳混混爹：“爹爹，您去喊卢婶子来吧。”
　　成衣馆的卢大姐，对她不错。
　　“卢老板？” 林善江皱眉，“她识字吗？”
　　没注意过。不过想想也不大靠谱，一个女人，能认识多少字？
　　“爹爹，人家都开店了，肯定是识字的，不然怎么记账？” 林云汐催促道。
　　识字不识字的不重要，关键是人家前天给了她那么多东西都没要钱，等她过来了，正好趁机把钱还给她。
　　林善江点头：“好 ，那爹爹去喊她来。”
　　早上她倒是没过来索要肥肠抵债，去喊心里也不膈应。
　　至于自己还欠着人家很多钱的事情，林善江选择自动失忆。
　　林善江离开的功夫，红掌柜开始写协议。
　　林云汐在一边看着，非常认真的问他：“大伯，这是什么字啊？大伯，这又是什么字啊？”
　　万一那卢大姐不大识字呢？总归要给自己找个理由的。从今天起，她就是个非常聪慧的姑娘，过目不忘的，呵呵。
　　洪掌柜边写边解释，林云汐顺便把一些要求不经意的提了出来，让他加进去。
　　比如说，这份协议的有效期三年，三年后，她还是可以到处售卖的；
　　比如说，她自己家里待客，是允许做这两道肥肠的菜的；
　　比如说，若是有其他肥肠的菜谱开发出来，她是有资格自己售卖的……
　　洪掌柜听到后面，脸色越来越不好。
　　感觉五十两银子，买了个寂寞。
　　两人一通讨价还价，最后把三年有效期改为五年；肥肠的新菜品出来后，也要首选卖给鸿运酒楼，按照每道菜十两银子的价格，除非鸿运酒楼不要。
　　洪掌柜还附加了一条：若有其他品种的新菜品，林云汐也要先给他们过目。不能轻易跟其他酒楼合作。
　　林云汐满意了。
　　她才不会那么傻呢，老话说做生不如做熟，再有新菜品出来，肯定是先卖给鸿运酒楼的啊。
　　反正这都是以后的事情，有没有新菜谱还不知道呢。
　　她自己做菜买，是更加不可能的了，太累。
　　按照书中的故事走向，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去京城了。尚书府权势大，不去的话，估计很难。所以她要做好可能离开的准备。
　　等林善江带着卢大姐过来时，两人差不多把合同都拟好，确认了。
　　“丫头，你怎么没穿我给你的新衣服啊？” 卢大姐皱眉。
　　她作为一个合格的成衣店老板，看到人家身上的衣服不合适，就想着把它给扒拉下来换掉，不然心里非常不舒服。
　　有点类似后世美容院的人，看见顾客脸上的痘痘就想给你挤掉。
　　“卢婶子您好啊！” 林云汐甜甜的笑着，“我今天是跟爹来镇上卖吃食的，怕弄脏了您的新衣服，就没穿。”
　　“这孩子，衣服就是给人穿的，放家里干嘛？小姑娘家家的，要穿的美美的才对得起自己的美貌。” 卢大姐责怪的看了她一眼。
　　“好哒好哒，我明天就穿。” 林云汐嘿嘿笑着。
　　这妇人是她来到古代后，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她很感激。
　　“卢大姐，要麻烦您帮我们看看，这协议有没有问题？” 林善江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明显刚刚写好的纸张，墨汁都还没干呢。
　　“啊哟，这么多字啊？” 卢大姐有点犹豫。
　　她认识的字不多，也是做生意以后慢慢学起来的，自己店里用得着的基本都认识，不相干的她就有点抓毛了。
　　“洪掌柜，麻烦您念一下。卢婶子听着对比一下就行。”
　　对于识字不多的人怎么看书，林云汐很懂。
　　洪掌柜笑道：“好啊。”
　　虽然刚才林云汐跟他合计协议内容的时候，基本上把所有的字都戳着认过了。不过他估计她这会儿也没记住几个字。
　　把协议摊在桌子上，他开始念。
　　卢大姐边听，边戳着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移过去。时不时的停顿下来问，这是什么字……
　　洪掌柜被她一打岔，念的疙疙瘩瘩的。
　　卢大姐是做老板的，气场强大。以至于洪掌柜每次被勒令停顿下来解释，就会产生深深的自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写错了？
　　林云汐有点想笑，眼前的一幕，咋感觉卢老师在考学生洪掌柜的学问呢？
　　卢大姐毕竟是有点基础的，边问边听边看，把全部协议都核对好了之后，点头肯定道：“协议念的都对。”
　　洪掌柜想骂娘：特喵的老子自己写的，能念的不对吗？
　　林善江之前不在，这会儿听的完全晕了：还有这样的好事？过五年后他们照旧可以卖肥肠？女儿若是再做出肥肠的其他烧法，还可以卖钱？赚钱这么容易的吗？
　　他感觉自己前三十年，都白活了！
　　协议一式三份，三方签字画押。
　　林云汐目前是“不识字”的，直接按指纹代替。
　　签好字，收好协议，卢大姐这才回过神来：“丫头，是你的菜谱卖给他吗？”
　　什么菜谱啊，居然这么多钱，五十两……
　　“嗯，是的，婶子，等我钱拿到了，就把我爹爹的账跟您结一下。” 林云汐笑道。
　　“哎哎哎，你这孩子，急啥呢？” 林善江急的都结巴了。
　　钱还没到口袋呢，就许诺出去了？
　　这可不行！
　　“嗯，你是个好孩子！” 卢大姐也不矫情，人家都有钱了，自然该还给她。
　　“姑娘，你看这菜谱？” 洪掌柜打断了他们的聊天，急切的问。
　　“菜谱不着急，先给钱。” 怕女儿又说出什么傻话，林善江抢先道。
　　万一女儿把做菜的方法给他们了，他们赖账不给钱咋办？
　　他们平头百姓，哪里斗得过镇上的有钱人。
　　“都有协议了，怕什么？” 洪掌柜有点不高兴。
　　“洪掌柜，请原谅我们农村人没见过世面，胆子小，势力单薄。这可是五十两啊，我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输不起。反正我女儿刚才做的菜，您都吃过的，还有啥不放心的？”
　　林善江要钱的时候，向来脸皮比城墙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