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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这样了吗？”

林昔昔一言未发，无声无息的，只是瘦小的肩膀瑟缩轻颤。

顾宸泽眼里充着血丝，忍得快疯了，最终还是没舍得再让她哭。

“行吧。”

他用力抱住她，手拨开她衣领，露出白皙得肩膀和锁骨，低头，咬住她的肩头。林昔昔疼得直抽气，但却一声都没吭，忍耐着。

“你答应我了？”林昔昔哽咽着问，因为疼，声音无力的发软。

顾宸泽抬头，没回答她，粗糙得指腹摩挲着那一排带着血丝的牙印，让她在他指尖颤栗发抖。

好一会儿后，他才帮她重新弄好衣服，捧着她的脸蛋，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不哭了。”

林昔昔以为他同意了，眼里汹涌的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谢谢……对不起……”

顾宸泽晦涩，看着她泪流不止的模样，眼里划过病态的念头，满脑子都是占有她。

他心念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舍得放她走。

他只是想给她留一点心气儿，让她不那么丧，不那么左右为难。

她不知道，她把自己逼成什么样了。

他心疼。

离开前，林昔昔最后看了眼房间，跟他说，“你以后会有新的生活，这个房间以后还是别留了……”

她不想让这些羁绊扎根在他心里。

她想让他好好的。

顾宸泽没说话，等她看够了，再关上门，拉着她的手下楼。

怎么可能会有新的生活，没有她，何谈生活。

第123章 坍塌

疗养院。

林昔昔去的时候，老太太仍睡着。

她轻手轻脚的把买来的东西一一整理好，做完这一切后，便坐在病床旁默默的陪着老人家。

这几天，老太太格外的嗜睡，以前天不亮就睡不着的人，现在睡眠倒是多了起来，主治医生前几天还说老太太的身体有了好转，心气儿也好了不少。

林昔昔抿唇笑，心里开心，看了眼桌上的电子表，想着再过二十分钟叫老太太起床。

“昔昔。”老太太唤她，声音有些乏力。

林昔昔回头，从凳子上起身，“奶奶，您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老太太和蔼的笑，“好多了，没那么疼了，你扶我起来。”

林昔昔把床摇高，扶老太太下床去洗漱。

“奶奶，您一会儿想吃什么？我去做。”林昔昔扶着老太太走洗手间，在阳台的木椅上坐下。

雨过天晴，今天的阳光格外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老太太精气神不错，思索了下，微笑着说，“做个馄饨吧，想吃了。”

“好，我这就去做。”林昔昔欣喜，老太太生病后胃口一直不好，吃不下饭，只能靠输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所需，现在有胃口了，绝对是件好事。

林昔昔把给老太太剥了个橘子，然后忙不迭的起身。

走到病房门口时，老太太叫住她，“昔昔。”

林昔昔转身，“怎么了奶奶。”

“以后跟宸泽两人好好的，开开心心的。”老太太没头没尾一句。

林昔昔心一跳，可能是因为昨晚以及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些事，惴惴不安，以为老太太发觉两人的不对劲了，有些慌，笑着应下，“好，您放心。”

老太太见她离开，这才咳嗽出声，从兜里拿出的手帕捂着唇，丝丝缕缕的鲜血浸湿帕子，老太太习以为常，抽了两节纸巾包裹住手帕，面不改色的藏在兜里。

-

顾宸泽刚刚一直在门外等着，不想打扰林昔昔和奶奶相处。

这会儿见林昔昔神色喜悦的在小厨房里忙活，肉眼可见的心情不错。

“需要我帮忙吗？”顾宸泽走进小厨房，看着女孩纤细的身影。

林昔昔洗菜的动作一顿，抿着唇说，“不用了……我可以……”

说话的功夫，顾宸泽已经走到她身旁，不由分说的拿走她手里的菜自顾自的洗着。

“我们现在还没分手，不是吗？”他低声问，下颚线紧绷着，无声的克制着情绪。

林昔昔哑然，一言未发，默默在一旁给顾宸泽打下手，扯了张纸巾给他擦手。

“昔昔，帮我系围裙。”

林昔昔照做，拿下钩子上挂着的围裙，帮他系。贴近他时，心口还是忍不住的悸动，身体本能的喜欢，掩饰不了。

“刚刚要给奶奶做什么？”他猝不及防的转身。

林昔昔心脏怦怦跳，踉跄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顾宸泽一把把人扯进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

他就是故意那样的，面上却一本正经，粗粝的指尖划了下她的脸颊，“嗯？怎么傻乎乎的。”

林昔昔不争气的红了脸，慌乱的躲开，逃也似的去冰箱里拿肉，支支吾吾的说，“馄饨……奶奶想吃馄饨……”

顾宸泽狡黠的扬了扬唇，转瞬即逝，“好，我来做，你给我打下手。”

林昔昔点头，“嗯。”

两人一前一后，顾宸泽在切肉，林昔昔就在一旁安静的等着，等他切完，她盛碗里，抢着干活……

半个小时后，林昔昔端着馄饨回到病房，放在餐桌上，见老太太靠在木椅上假寐，软声唤，“奶奶，馄饨好了……”

老太太没应声。

忽地，林昔昔心脏剧烈的跳着，阵阵惊慌密不透风的把她包裹起来。

“奶奶？”她脸色发白，木讷的喊。

老太太依旧不语。

眼泪蓦的就滚了下来，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林昔昔推开椅子，跌跌撞撞的跑到的阳台，慌乱之下，直接跪在了地上，颤抖着握住老太太的手，发现已经没有温度了，冰冰凉凉的。

林昔昔慌了神，胸腔鼓鼓胀胀，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呼吸不过来，疼的发麻。

顾宸泽在厨房听见病房那边的声响，急忙赶过来，就看见林昔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发白，唇上那点粉润消失殆尽，tຊ只剩下了白，呼吸发抖发颤，胸腔剧烈起伏，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厥。

“顾、顾宸泽……我、我奶奶……”

顾宸泽眉心一跳，按下床头的急救按钮后，急忙跑到阳台把林昔昔从地上捞起，顺着她的胸脯，“慢慢呼吸，别这样憋着，医生马上就来了。”

林昔昔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胸口疼的厉害，艰难的嗫嚅，“我奶奶……”

即便看到了答案，她还是固执的不愿意相信。

“不是说一个月的吗？”林昔昔痛哭。

顾宸泽喉咙一哽，欲言又止。

这时，医生赶来，给老太太把了脉，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吩咐两名助手医生把老太太抬到病床上。

然后看着悲痛欲绝的林昔昔，低声说，“给老人家准备后事吧。”

林昔昔绝望的闭上眼睛。

第124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林昔昔绝望的闭上眼睛。

顾宸泽手覆在她脑后，把人按进胸膛里，一言不发的陪着她。

林昔昔揪着他的衬衣，身体痉挛发抖，“你们骗我，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顾宸泽用力搂着她，“昔昔。”

“你们都骗我……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她像是被人劈头盖脸给了一棒，砸的她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对不起……对不起……”顾宸泽不敢跟她说实话，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林昔昔死死的咬着唇瓣，忍着哭腔，推开顾宸泽，走到餐桌旁端起那碗馄饨，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进碗里。

她走到病床前，把馄饨放在床头柜上，抹去眼角的泪，定定的看着老太太那张慈祥和蔼的面庞，哽咽开口，“奶奶，您不是最爱吃芥菜猪肉馅儿的馄饨了吗？我尝过一个，很好吃……”

顾宸泽见她这副模样，心也跟着疼，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昔昔……”

林昔昔推开他，颤抖着握住老太太没有温度的手，坚持不住强撑的身体，慢慢弓下身，抽泣的喉咙生疼，“奶奶，你把我落下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雨，说来就来，没有一丝征兆。

-

林卫东是下午赶回来的，风尘仆仆的，看见老太太安详的面容时，直接跪在了地上，颓丧的垂下头，一言未发，但又像是道尽了千言万语。

林昔昔木然的坐在老太太身旁，脸色苍白如纸，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顾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