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明谢安礼小说最新试读_小说名是(楼月明谢安礼)
林芷清瑟缩一下,忙改口:“啊,我说错了,还请主子勿怪……”
谢安礼却是皱起眉,变了脸色:“不,你说得对,谢家有组训,夭折的孩童不可进祖坟,否则不吉利。”
他立即对楼月明下令道:“不准将奕儿葬进祖坟!”
楼月明盯着谢安礼,只觉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她的脑海。
她脑海一阵嗡鸣,胸口被切得血肉模糊,想尖叫却叫不出。
忽然,她上前一把将他们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
“哐当——”
精致的菜肴和碟子纷纷摔落在地。
谢安礼和林芷清惊愕不已。
楼月明还在继续砸,更是发疯似的将院内的红绸都扯下来。
谢景瑞大哭起来,抓住谢安礼的手道:“爹,嫡母就像个疯子一样,好可怕。”
谢安礼回过神:“来人,把夫人拖下去!”
立即便有侍卫上前,将楼月明抓住。
楼月明挣扎着,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喊:“谢安礼,你不配当奕儿的父亲!”
……
因奕儿不能进谢家祖坟,楼月明将奕儿带到了京城三里外的灵隐寺内安葬,立下长生牌。
方丈大师见楼月明跪了几天几夜,亦是不忍:“阿弥陀佛,施主可沐浴斋戒七七四十九日,为这孩子超度,消除业障。”
楼月明眼里这才有了一点神采:“多谢大师。”
自从这日后,楼月明便回了谢府。
整日吃斋念佛,闭门不出。
外面发生了何事,她一律不管,不听,不闻。
这日,佛堂的门忽地被推开。
楼月明正跪着虔诚祈祷,见门开,回头望去,便见林芷清带着谢景瑞忽然走到她面前跪下。
谢安礼长身林立在一旁。
楼月明还不知是何意,便听谢安礼开口:“清儿顾念旧情,不忍你整日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愿将景瑞养在你的膝下。”
第4章
楼月明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安礼,却只看见了男人眼里的理所当然。
她心口一阵刺痛。
半晌,楼月明冷笑一声,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谢景瑞和林芷清:“养他?他也配!”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可话刚落,便被谢安礼呵斥:“楼月明,清儿是为了你好,不想看你整日沉浸于丧子之痛,你看看你近几日做的事情,如何还配做谢家的当家主母。”
楼月明望着谢安礼的薄唇一张一阖,一口一个‘清儿’。
如同最恶毒的咒语一般。
她猛地站起来,大呵:“闭嘴,我不想再看到这背主的叛徒和她生的儿子。”
闻言,林芷清脸色煞白地抱住谢景瑞,眼眶瞬间泛红:“主子,我知您厌恶我,清儿是您的奴婢,您怎么看不起我都可以,但是景瑞是夫君的儿子,也就是您的儿子啊,您怎可这么伤孩子的心。”
谢景瑞和林芷清抱在一起痛哭。
楼月明看着恶心得想吐。
谢安礼却神色动容,上前将林芷清扶了起来,揽住她道:“清儿从未背主,是我醉酒强迫于她,更何况她于我有救命之恩。”
“将景瑞记作嫡子一事我已决定,不可更改,不日便开祠堂,入族谱。”
言罢,便一手揽着林芷清,一手牵着谢景瑞离开。
楼月明望着她们三人离开的背影,只觉有根无形的绳子扼住了她的喉咙,越来越紧,终有一日会让她无法呼吸。
……
谢子奕死后第二个七日,楼月明才从佛堂出来。
是夜,她来到奕儿落水的池塘边,烧纸钱祭祀,还做了奕儿最爱的马蹄糕。
却不料,刚来到此,便见两个小丫鬟凑在一起在池塘边烧着纸钱,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少爷,可不是奴婢害死您的,您可不要来找奴婢。”
“那日大少爷也在池塘边,您要找人报仇的话,便去找大少爷报仇吧。”
丫鬟后面说什么,楼月明再也听不见了,只听到——那日谢景瑞也在池塘边。
砰!
楼月明手中的马蹄糕掉落一地。
她转头一路跑到碧水院,一进门,就看见谢安礼三人站在院内赏月,月光挥洒在三人身上,照出无比和睦的一家三口。
楼月明忽略谢安礼和林芷清,径直冲到谢景瑞面前,抓住他质问。
“奕儿死的那日,为何你在池塘边?你在那做什么?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告诉我!”
谢景瑞脸色一下就变了,却在瞥了林芷清一眼后,大哭了起来:“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但他的神情变化却被楼月明尽收眼底,她瞳孔骤缩:“你说谎……”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谢安礼抓住手甩开:“够了!”
楼月明狼狈的摔在地上。
谢安礼居高临下望着她,眉头紧蹙:“楼月明,景瑞只是一个孩子,你怎可用如此恶毒的心思揣测他。”
“我看你实在是疯魔了。”
“来人,将夫人带下去,没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偏院半步。”
楼月明被强硬带下去,关了起来。
她枯坐在佛堂,望着那盏明亮的长明灯,口中念着佛经,心中却荒草丛生。
楼月明不知自己被关了几天。
或许是三天,又或许半月,谢安礼好像忘记了她这个人。
直到这天,佛堂的门被推开。
进来的却是林芷清。
楼月明连眼皮都没抬。
林芷清却施施然向她行了一礼,眸眼含笑:“主子,我是特意来告知你一件喜事。”
楼月明心里一咯噔,猛然抬眼。
便对上林芷清笑眼弯弯道:“楼家军阵前惨败,您父亲和三个哥哥都死了。”
第5章
“而且,阵前督军状告楼将军通敌叛国,皇上下令,由夫君亲自带人将楼府抄家下大狱。”
楼月明望着林芷清满脸恶意的笑,脑袋嗡声一片,不敢置信。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不顾一切,推开林芷清,冲出了院子,冲出了谢府。
楼月明不顾一切狂奔,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侧目。
她大概像个疯婆子。
可楼月明都不管,一路冲到楼府,刚好看到锦衣卫将楼府团团围住。
为首的赫然是谢安礼。
他此刻面无表情,就如同地府里爬出来的修罗,那一身赤红的飞鱼服更是将他衬得冷酷无比。
“快走!”
他身后,气势汹汹的锦衣卫正压着楼府的人出来。
人群中,楼月明看见了楼母、她的三个嫂嫂,和仅有五岁的小侄儿。
她们都穿着奔丧的麻衣,脸上的神情悲痛而慌乱。
楼月明心狠狠一揪,想冲上前,却被谢安礼拦住:“你怎么出来了?”
“让我进去。”
楼月明试图推开谢安礼,却怎么也推不开。
此时,楼夫人被压着丛谢安礼身后过,两人四目相对。
楼月明悲呼:“娘——”
谁知却见楼夫人移开视线,语气冰冷:“我不认识你!你早就不是我楼家的人了,回去!”
楼月明心脏一阵抽痛,不敢置信的唤道:“娘……”
楼夫人被带走了。
楼大嫂抱着侄儿经过,侄儿哭着喊着:“姑姑,姑姑……”
楼月明伸手想要去抓他的手:“沛儿。”
却怎么也抓不住。
这时,楼大嫂却抱着孩子,喉间压抑着颤抖坚定道:“不准哭,楼家的孩子绝不流泪。”
五岁的孩子竟真忍住了不哭。
楼月明眼睁睁看着家人全被压上囚车,成为阶下囚。
谢安礼甩开她。
楼月明狼狈跌落在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带走。
天下起了大雨。
楼月明回到谢府,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她等在正院门口,不知等了多久,看见谢安礼撑着伞入府。
她冲上前,径直在谢安礼面前跪下,揪住他的披风:“谢安礼,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我爹一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通敌叛国……”
谢安礼却将披风抽出来。
楼月明手心一空,趴在地上,水溅了她一脸。
谢安礼垂下眼,面无表情道:“你爹有没有通敌叛国,不是你说了算。”
言罢,抬步向后院走去。
楼月明不放弃,哭喊着:“谢安礼,我相信我爹绝不会通敌叛国的,求你替我帮皇上求情。”
可谢安礼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楼月明在雨中跪了一天一夜,都没等来谢安礼的回应。
楼月明绝望离开正院。
她跑遍了京城,去找昔日与楼府交好的官员,想寻求帮助。
却无一人愿意帮忙。
楼月明茫茫然走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忽地顿住了。
只见街道尽头,一支军队入城,是一面残破的楼家军军旗,上面挂着白幡,随风飘扬,一片凄楚,身后跟着的是一副副棺椁。
她知晓,其中就有自己的父亲和三个哥哥的尸骨。
楼月明没曾想过再和家人见面,竟是父兄马革裹尸,家人成为阶下囚。
她红着眼,一步步向着父兄走去,步伐沉重。
她看着百姓涌上前,将手上的臭鸡蛋及烂菜叶往棺木上扔,义愤填膺地骂着。
“卖国贼!”
“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那些东西和谩骂如同乱石一样砸在楼月明心头,令她痛得不能已。
眼看父兄棺材被玷污,楼家军寸步难行。
楼月明再也忍不住,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