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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媛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怎么办？”
　　她下意识看向程宵。
　　只要对上季宸，她就大脑一片空白，理智出走。
　　儿时的记忆，六年的监牢，季宸在她心里留下的痕迹太深刻，不是一时半会能消散的。
　　程宵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还有一分钟，我们就能起飞了，他再有本事，也拦不住飞机。”
　　但程宵显然是想得太简单了，季宸还真有办法拦住飞机。
　　助理看着发回来的消息，抬头又向季宸询问了一遍。
　　“波音717目的地是波兰，季总，确定拦截吗？”
　　‘确定’二字在他的嘴里打了个转。
　　追来的路上，他的确想好了，一定要拦下她们。
　　但他想起苏媛。
　　苏媛在季家的时候并不开心，看到他也像是老鼠见着猫，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
　　他给苏媛带来太多太多的伤害了，尽管有些伤害不是他直接导致的，但都与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或许，他该放手一段时间。
　　助理看着老板迟迟不发话，有些担心，张了张口，想要提醒。
　　“季总……”
　　“不用了。”
　　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刻，飞机起飞了。
　　巨大的气浪喷洒在他的脸上，但他没有躲开，也没有闭眼。
　　季宸站在停机场，望着飞机带着苏媛远去。
　　他在那站了许久许久，直到飞机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回去吧。”
　　季宸转身回到车里。
　　助理连忙跟上，他坐在副驾驶，转头看向季宸，犹豫片刻：“季总，我们现在去哪？”
　　季羲之已经被苏媛带走了，他不确定季宸还要不要回医院。
　　季宸闭上眼，指尖拨弄着手持。
　　“苏清。”
　　跟在季宸身边那么多年，助理一下就明白了季宸在说什么。
　　他找出苏清最近的行程表，确定好地方告诉了司机。
　　迈巴赫从机场离开了。
　　飞机上。
　　看着季宸在自己的眼中一点点变小，直至消失，苏媛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终于，从他的身边逃离了，苏清握紧了季羲之的手，看向远处白茫茫的天空，只觉得畅快。
　　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快乐。
　　没有挨打，没有挨骂，没有压抑的房间和繁重的工作，身边还有家人。
　　她的眸子暗了暗。
　　如果，爷爷还在就好了。
　　她的情绪变化得太过明显，程宵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他接过空姐手中的温水，给苏媛倒了一杯。
　　“喝点水。”
　　也不管苏媛接不接，硬塞了过去。
　　温热通过掌心传遍她的全身。
　　“谢谢。”
　　苏媛是由衷地感谢他。
　　程宵除爷爷外，明知道她毁容，坐过牢，还一直对她好的人。
　　现在想来，程宵除了行事有些疯狂，让人害怕之外没什么不好的。
　　“谢什么，你是我老婆。”
　　言毕，苏媛的手紧了紧，她想要说什么，却瞥见病床上的人动了动。
　　机器发出刺耳的声音，找来的医生立刻警觉，拿起听诊器正想要听听季羲之的情况。
　　下一秒，季羲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