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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检查到尾什么事都没有？装晕也要有个限度，别把大家都当傻子。”

　　这些话本不该她来说，只是她实在看不下去。

　　薛妙脸色顿时慌了，陆砚初也质问地看向她。

　　情急之下她张口就来：“沁然，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能撺掇医护人员乱说话吧？”

　　说着楚楚可怜地吸了吸鼻子。

　　陆砚初瞬间就站在她那边，冷眼看着苏沁然：“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给妙妙道歉。”

　　苏沁然，才中了两刀，在生死边缘回来的人，因为丈夫没有及时送医差点死掉的人，要给一个什么事都没有，信口胡诌的小三道歉。

　　真是可笑。

　　她抿紧唇，闭上眼，态度很明确。

　　陆砚初重重挤出一句话：“不给她道歉，你就别想我再来看你。”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他还真的说到做到，整整半个月，陆砚初一面未露。

　　薛妙每天都会给她发他们“一家三口”和谐美满的生活。

　　苏沁然都懒得点开，全部保存在一个文件里。

　　直到离婚协议生效当天，苏沁然坚持出院，回到家收好最后一点东西，订好车票，又把保存好的那些视频照片压缩编写了一个定时邮件。

　　临走时，她把离婚协议摆在家里最醒目的位置。

　　再见，这个让她窒息痛苦的家。

　　再见，那对让她吃尽苦头的父子。

　　再也不见。

第9章

　　9

　　陆砚初等苏沁然道歉等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和薛妙一起生活的感觉也很好。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总觉得心里不怎么踏实。

　　他借口检查身体来到医院，想着给苏沁然一个机会，只要她态度稍微缓和，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原谅她。

　　可来到病房门口，只看到空空荡荡的床铺。

　　他忙去导诊台询问，得到两天前就出院的回答。

　　陆砚初心里的慌张扩大，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近期通话往下翻了很久都没看到苏沁然的名字。

　　他们已经有这么久没有联系了吗？

　　他只得去通讯录里寻找，却发现他连她的备注都没有，完全不知道哪个是她的号码。

　　平时都是苏沁然联系他，他从来没有为这种事分过神。

　　陆砚初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翻了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一个确定的号码。

　　拨过去，机械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怎么可能？

　　陆砚初拔腿往家里赶。

　　一打开门，迎面而来是一层厚厚的灰尘味道，不知道多久没住人了。

　　家里面比他之前回来的时候更空了。

　　他心脏狂跳，手微微颤抖着。

　　环视一圈，看到桌上的文件，封面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灰。

　　《离婚协议书》五个醒目的大字，深深扎进他的心脏。

　　他记得这份协议书，是他亲手甩在苏沁然身上的。

　　没想到成了他的回旋镖，正中眉心。

　　苏沁然娟秀的字迹没有丝毫犹豫，时间正是一个月前。

　　那个他缺席的春节和纪念日。

　　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默默策划了一个月，终于在今天，磨成尖刀，刺进他的身体里。

　　陆砚初一瞬间有点恍惚，不信苏沁然就这么离开了。

　　怎么可能，她跟在他身边五年，不管他怎么刻薄，她都会甘之如饴，怎么会突然就下定决心走了？

　　这是她的杀手锏吗？最后通牒？

　　陆砚初迫切地想找到苏沁然对峙，当面问个清楚，但想了一圈，却发现他对苏沁然毫无了解。

　　她喜欢什么，平时去哪里，爱好是什么，一无所知。

　　唯一的电话号码也变成空号。

　　苏沁然好像在这个世界里消失了。

　　陆砚初没有放弃，想到那天在酒吧，他没有报警，后面应该是苏沁然自己报的警，空号怎么可能报警？

　　思及此，他瞬间又多了把握，赶往警局。

　　但警察的回答给了他重重一击。

　　那天报警的并不是本人，而是她抢的猥-亵犯的手机。

　　他瞬间浮现画面，满身是血痛得不行的人，还要努力给自己报警。

　　而这种举手之劳，他却没有做。

　　陆砚初从警察局出来，有点浑浑噩噩。

　　手机响起，他一惊，立马接通：“沁然？”

　　对面却不是他像听到的声音：“砚初，小然一直吵着要去游乐园，去吗？”

　　陆砚初短暂回神，拒绝：“不去了，你哄他睡觉吧。”

　　薛妙听着他沙哑低落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猜到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好事，咬唇扮可怜：“砚初，你知道我一直觉得对小然有所亏欠，我也想当个好妈妈，所以......”

　　“妈妈”两个字刺痛陆砚初，他想也没想否认：“小然的妈妈只有一个！”

第10章

　　10

　　薛妙讶然，准备好的台词堵在喉口，心里莫名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

　　才半天不到，陆砚初怎么变化这么大？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以退为进：“你说得对，是我太肖想了，毕竟沁然是那么完美的人，她一定能做个比我更好的妈妈。”

　　她话音刚落，陆然就在旁边大喊：“我不要老巫婆！我不要！我要妙妙阿姨做妈妈！”

　　陆砚初从未觉得陆然的哭闹声如此刺耳，刚要说两句，薛妙也啜泣起来。

　　“也许我回来就是一个错误，对不起，我害得你和沁然有了嫌隙，我马上就走，这两天我就会离开这里。”

　　果然，陆砚初一听到这话就心软下来，缓和脾气：“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不要多想，我马上过来。”

　　去找薛妙的路上，陆砚初找了几个私家侦探去打听苏沁然最近的行踪。

　　到达薛妙的公寓，薛妙和陆然已经换好衣服整装待发，看到陆砚初时一齐走向他，刚想和往常一样和他抱抱，陆砚初松开她的手，只是抱起陆然。

　　“走吧。”

　　这份微微的疏远令薛妙大感不妙，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陆砚初的脸色，和陆然对视一眼。

　　陆然立刻会意，扒着陆砚初的脖子问道：“爸爸，你什么时候和老巫婆离婚？”

　　陆砚初脚步顿住，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盯着陆然的脸，郑重其事地告知：“那不是老巫婆，是你的妈妈，你要叫妈妈。”

　　陆然大闹：“我才不要！”

　　但没有得到陆砚初的回应。

　　薛妙此刻确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苏沁然这个小贱人，还真有手段啊，这都能挽救回去？

　　她心一横，泪眼婆娑地说道：“砚初，你别怪小然乱说话，他只是在替我打抱不平......”

　　“我......沁然之前逼迫我打掉过一个孩子。”

　　陆砚初背影震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么？”

　　薛妙编得惟妙惟肖，把苏沁然塑造得恩十恶不赦。

　　全然不管以后穿帮如何收Finition citron场。

　　反正到那时她已经和陆砚初生米煮成熟饭了。

　　“叮，您有一封新的邮件。”

　　通知声打断薛妙的哭诉。

　　陆砚初本不打算理会邮件，但瞄了眼标题，立刻慌张地打开。

　　里面一幕幕都是他和薛妙待在一起的场景。

　　所有的视频，照片，还有薛妙对苏沁然的咒骂，此刻仿佛一张大网，死死裹住陆砚初的呼吸。

　　苏沁然平时......都在面对这些吗？

　　他的面色陡然沉下来，目光锐利地看向薛妙。

　　薛妙脸上还挂着似是而非的泪水，此时被瞪得连假哭都忘了，抽噎着：“砚初，怎么了？”

　　陆砚初定定地看着薛妙，实在很难把这张脸这个人和记录里那个撒泼的毒妇联系起来。

　　他收起手机，良久才低声说了句：“我有吃避孕药，薛妙，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薛妙神色一紧，眸色惶然，磕磕绊绊地解释：“可能是药物效果不够......”

　　他打断她：“短时间内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要好好看看你现在到底是谁。”

　　陆砚初冷着脸抱起陆然离开。

　　陆然大概是知道短时间见不到薛妙，大声哭起来。

　　“再哭把你关到地下室。”

　　威胁很奏效，陆然抽了一声，不再张口。

　　陆砚初一回到家就马不停蹄地动用一切力量找人。

　　苏沁然，你到底在哪里。

第11章

　　11

　　苏沁然背着小画板从山上下来，和路上遇到的阿嬷们打着招呼。

　　山里的空气不错，治愈了她不少，仿佛伤口愈合都快了很多。

　　本来想着到了这里再办电话卡买手机，却发现完全用不上。

　　信号本来就不好，她也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人，自然而然就忘了这事。

　　刚回到小家，就看到一个怯生生的小身影在门口张望着。

　　“小洛，又来了？”

　　苏沁然顺手把山上带下来的果子递过去。

　　小洛接过，腼腆地笑着，小心地问：“今天可以待在阿姨家吗？”

　　“当然可以。”

　　得到准允后，她迅速笑开，开朗起来。

　　小洛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