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魏骧孟弗》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莫道君侯不折腰,卿卿她人比花娇小说全文在线赏析_笔趣阁
“让你留在我身边伺候你不愿,现在后悔?晚了。”
孟弗挤出个谄媚的笑,走到椅后给他捶肩。
“其实奴婢这些天一直在想,离了大郎君你,谁还把奴婢当个人看。只是奴婢貌丑,又没什么才干,在大郎君跟前总觉自惭形秽,生怕担不起大郎君的看重……”
阿温在一旁直咬牙。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这黑狐狸又开始给郎君灌迷魂汤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大郎君就被她拍得火气全消,半松了口,“你既有悔意,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罢了,看你表现吧,若表现得好了,届时带你去京都开开眼也不是没可能。”
孟弗觉得自己这算是误打误撞,撞了个正着。
别管这是艘好船歹船,只要能带她去到京都附近,只要把她带去那里就好。
不然靠她一个人,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更不知能不能活着抵达。
跟着吴煊就完全没有这层担忧了。等临近京都的时候再想法子遁走便是。
接下来几天,为了让吴煊最终点头,眼一睁到眼一闭这中间的所有时间,孟弗都围着吴煊大献殷勤。
端茶递水嘘寒问暖这些自不必提。
他不是头疼火气大吗?
孟弗把经络穴位拍打健步操搬了出来,美其名曰亲自为他编的,包他经络通、气色好、头不疼、全身都轻松。
吴煊将信将疑地试做了几回,觉得还真挺有效果。
此后每天晨起都练上一遍,对孟弗的满意度提升了不少。
寿礼的事孟弗也给他出了个主意。
“古有彩衣娱亲,大郎君何不在宴上亲自舞剑为父祝寿?你爹……主公想来是什么都不缺的,更看重的无非是儿孙辈的心意。”
吴煊思忖片刻,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问题是他不会舞剑。
这个简单,孟弗一步到位,包教包会。反正她都说了跟着父母从小远游,会这些不奇怪。
“……弯腰拾剑,右手先握,后转至左手,徐徐站起,挥剑起舞……”
孟弗手持单剑舞动起来。
剑与穗刚柔相济,变化多端;静止时沉稳利爽,行剑时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似行云流水,均匀且韧。
进退回旋之间,剑光闪闪,如同日落大地;最后结束时,手中的剑影仿似江海面上平静下来的波光……
吴煊发现这舞并不同于剑师耍弄的那些带着杀气的剑招,虽也能造成一种战斗气氛,但多了些韵律之美,总还是以观赏为主。
而起舞时的孟弗一改以往不甚灵便的样子,有种游龙戏凤般的自如,矫健轻捷、潇洒英武,别有一番风姿。
就连那张焦黄的脸也突然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吴煊猛一激灵,揉了揉眼。
他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觉得那张丑脸赏心悦目?
孟弗做了个收束的动作,走过来,把剑递给他,打断了他的自我怀疑,“大郎君试试吧。”
第73章 不是寿礼,是买命钱
孟弗本不想拿天赋说事。
但吴煊还真就是没什么天赋。
练了也有几天了,别说手眼身法步达到高度协调,他光手和脚都协调不了,磕磕绊绊卡卡顿顿的,硬是跳出一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样子。
孟弗只能昧着良心夸。
不是说通华节度使最疼这个大儿子吗?那吴煊跳成什么样他应该都会买单,反正心意到了就行。
吴煊也觉得有个差不多就行了,把剑交给近侍,接过孟弗递来的帕子擦了把脸上的汗。
“你先下去吧,不必伺候了,我今晚有些事。”
孟弗巴不得呢,也不问他什么事,麻溜告退走人。
夜幕降临之际,吴煊匆匆带人出了府,不知做什么去了。
还是隔日从阿温处了解了大概。
中书令刘毅祖籍在扬波镇,致仕后返乡,途经丰阳,吴煊得知他携带着大量财物,于是喊了百来个士兵……刘毅及随行家眷一二百人,永远留在了丰阳县东的荆山泊,半生积蓄下的财物尽落入吴煊囊中。
孟弗忽然想起,自己刚来那会儿,有一日吴煊大发雷霆,言语间就曾提及刘毅的名字。
看来他那时候就已经在为此事做准备了……
孟弗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刘毅虽已告老,毕竟曾是朝中朱紫大员,途经丰阳,吴煊不说盛情款待,竟然干出劫财害命的事?!
就算刘毅不是什么好人,满门家眷却多有无辜,一夜之间,全部喋血……
再看吴煊习以为常的模样,只怕这种事不是头一回干了。
吴煊察觉到她今日格外得沉默,问她怎么了。
孟弗胡乱诌了个理由:“奴婢只是担心,主公要是知道了这事,只怕不妙。还有朝廷方面……”
吴煊还当她是在担心自己,哈哈大笑起来:“你胆子不是挺大的,这就怕了?放心,我爹最多责骂几句,还是得护着我,谁让我是他儿子呢?过后最多上表朝廷说刘毅为盗匪所杀,反正朝廷没能力追究。追究起来也不惧,梁相与我家有些往来,这刘毅和梁相向来不对付,我帮梁相除了个宿敌,不说有功,有他挡着,怎么也不会被降罪。”
说完,从屉柜里拿出一个锦盒,随手往桌面一扔,“给你的。”
这无疑是昨晚的战利品。
朱红的锦盒像是人血染就,孟弗别说打开了,压根不愿沾手。
“大郎君平日多有赏赐,奴婢已经受之有愧,再说无功不受禄……”
“啰嗦!给你你就拿着!”
等孟弗不情不愿地拿起,他又让打开。
锦盒里躺着一串青金石的手串。
吴煊道:“听说这璆琳是外邦的贡品,你戴上瞧瞧。”
孟弗只能依言照做,把手串套在了手腕上。
深蓝的宝石衬着黑里泛黄的皮肤,看不出半点美感,反累得精光熠熠的珠子也跟着黯淡了。
吴煊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倒没再像先前那样摆出一脸嫌弃,只吩咐了句:“不许拿下,一直带着。”
从书房出来,长廊上与阿温撞个正着。
阿温手里拿着一封信函,后面十多个仆役,每两人抬着一口大木箱,瞧上去极为沉重。
孟弗以为这些也是刘毅的遗产,没有多问。
倒是阿温,瞅见她腕间的手串,眼珠子发红。
嘿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咱们兄弟忙活了一整晚,得的赏银加一块怕也抵不上你这上头的一颗珠子。”
“阿温管事喜欢?那就拿去吧。”孟弗抬起手腕,作势要取下给他。
倒把阿温给弄得一愣。
狐疑地打量着孟弗,不明白她是真大方还是不识货。
“别别别,我心领了,你快走吧,我还有事禀报。”
两下错身而过,阿温停步回身,看着孟弗远去的背影,有些捉摸不透。
老实说,他挺后悔让孟弗进府的。
自打孟弗来到大郎君身边,自己的地位大不如前。以往围着他巴结讨好的那些人,都转而拜起了孟弗的山头。
两人至今还能和平共处,全赖孟弗足够识相——她并不因为得到大郎君另眼相待而忘形,无论得了多少赏赐也从不独占,身边人都能分到油水,而他那份向来是最多的。
阿温见她如此上道,许多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方才只是习惯性刺她一次,没想到她还真说舍就舍。
那条手串可不是凡俗之物,阿温能不眼馋吗?
但这是大郎君特意挑拣出来赏给孟弗的,他再眼馋也不敢要啊。
心里一边冒酸水一边犯嘀咕,也不知郎君究竟看上她哪一点……
郎君莫不是恋丑吧??
阿温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惋惜。
“阿温管事?”箱子太沉了,后面的人有些撑不住。
阿温这才想起还有正事,快步进了书房。
“大郎君,保义镇那边来信。”
将信函奉上的同时,命人把那几口箱子一字排开。
吴煊看完,摸了摸下巴,“我爹的寿宴,魏骧也要来?”
阿温想了想:“这倒是不意外,二郎君昔年为质京都,和那魏五郎有几分交情。听老宅的人说,这回的寿宴由二郎君全盘操办,给魏骧的请帖还是他tຊ亲自派人送的。”
吴煊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老二自以为有几分功劳,是越来越气派了。”
“不就是在京都待了些年吗!高床软枕,好吃好喝的,能算什么功劳?主公念他少小离家,这才额外器重几分,跟大郎君你却是不能比的,他若妄想自己不该想的,那是阎王桌上抓供果——活腻歪了。”
阿温知道大郎君最厌恶的就是二郎君吴煜。
在二郎君从京都返回之前,府里那么多兄弟,没有一个能与大郎君争锋。毕竟大郎君是长子,生母早亡,由主公亲自抚养大,自然与别个不同。
可以这么说,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