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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士诚看着茶杯上的热气一点点散去，他站起身。

　　“既然这是你希望的，那我尊重你的意见。”

　　说着，程士诚站起身就要朝外走，却忽然被林母叫住：“明朗，等等。”

　　听见林母的声音，顾凝熙和李承岩都转头看去。

　　程士诚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妈？”顾凝熙疑惑的看着林母。

　　林母没有理会她，而是对着程士诚道：“明朗，你跟我进来一下。”

　　说着，林母朝着一旁的小房间走去，程士诚点点头，迈步跟了上去。

　　顾凝熙看着轻轻关上的木质门，有些疑惑。

　　但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走到了李承岩身边。

　　经过刚刚这顿饭，顾凝熙已经完完全全改变了对李承岩的看法。

　　“在想什么，队长？”

　　李承岩站在窗户边，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花花草草。

　　“在想师父，以前师父在的时候，就喜欢养些花草。”

　　顾凝熙看着他，忍不住开口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李承岩笑着看她。

　　“谢谢你时常来看我妈。”

　　李承岩摆了摆手：“你不用谢我，还是尽早把你自己这摊子事处理好吧。”

　　“我先走了。”

　　李承岩迈开长腿朝前走，路过顾凝熙身边的时候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或许顾凝熙已经忘了，他们曾经见过。σσψ

第18章

　　房间内。

　　林母关上门：“明朗啊，我叫你跟我进来，是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程士诚点了点头：“妈，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林母摆了摆手：“明朗，你应该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

　　“你和秀棠都要离婚了，这称呼也该改了。”

　　程士诚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林母这话什么意思，他不可能听不明白。

　　林母看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秀棠这孩子，从小就和他爸爸一样，性子倔强得很。”

　　“她一旦认准什么事情，就很难再去改变。”

　　程士诚的头低垂下去些许，别的他或许不知道。

　　但顾凝熙性格倔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之前有一个偷盗电缆案，作案人十分狡猾，几次从警察手中逃脱。

　　后来顾凝熙主动揽下了这个案子，硬是在作案人经常犯案的地方生生蹲守了三个夜晚。

　　白天的时候她小眯一会儿，一到晚上。

　　她就揣着干粮，裹着厚外套往那个草垛里一蹲，当时也有警局的同志说可以和她换班，几个人轮流蹲守。

　　可顾凝熙不愿意，她说她必须亲手抓到这个小偷，否则她睡不安稳。

　　最后，顾凝熙在那个小偷作案的时候把他抓了个现行，直接带回了警察局，才肯回家休息。

　　那段时间程士诚的训练任务不重，见她回家的时间很少，也问过几句。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顾凝熙是个倔强的性格。

　　“妈，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注意到秀棠她的情绪。”

　　“我……”

　　程士诚还想说什么，林母笑着摇头：“这些话你已经和秀棠说过好几遍了吧，就不用再和我说这些了。”

　　“我年纪大了，其实也不想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但有些话，我还是得说。”

　　这次，程士诚没有再开口打断，只是点点头，默默的听着。

　　“你是个好军人，是个好孩子，但你们不合适。”

　　“其实从一开始，秀棠要追着你去京市的时候，我就是不同意的。”

　　原本，程士诚的心里就像是压了一颗大石头一样。

　　此刻听了林母的话，更是觉得喉间也卡了什么东西，上不来也下不去。

　　林母还在继续说：“你们两个工作都忙，更何况她不像你……京市那个地方，秀棠她人生地不熟，又没什么朋友，我这心里也不放心。”

　　“可是她喜欢你，心甘情愿的要去，我知道拦不住她，索性便随她去了。”

　　“现在结果也恰恰证明，你们的确不合适。我只是想要劝你，看开些。”

　　“人的眼睛都是长在前面的，要往前看。”

　　林母拍拍程士诚：“我是过来人了，知道你现在什么感受。”

　　程士诚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直到从林家离开后，程士诚的脑海中时不时还是会浮现顾凝熙那张冷淡的脸。

　　以前在京市的时候，虽然顾凝熙在办案的时候十分认真，脸上总是很严肃的神情。

　　但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柔和许多。

　　可这一次，顾凝熙没有……

　　她对他，只有客气。

　　甚至程士诚能感觉到，她并不想和他多说一句。

第19章

　　程士诚没有回住宿的地方，而是拿着行李直接去了车站，买了回京市的车票。

　　刚刚结束军事演习，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任务要执行。

　　他原本申请休假两天已经是极限了。

　　程士诚来这一趟，是想要来把顾凝熙劝回去。

　　但现在看来，她心意已决不是他几句话就能劝得动的……

　　继续休假，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回程的车上，程士诚想了很多。

　　随着火车慢慢的往前行驶，窗外的风景也在不断倒退。

　　程士诚的脑海中闪过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很多事。

　　他在不经意间想起周成说的那些话……

　　周成是他多年的同学、战友、兄弟，几乎是每天都在一起训练生活，两人之间的默契不用多说。

　　程士诚忍不住想，连周成都觉得他还喜欢姜慕凝，其他人只会更加这样认为。

　　他又想起和顾凝熙在一起这两三年的点点滴滴。

　　顾凝熙虽然是个警察，做事干脆利落，却并不粗心大意。

　　她记得他的饮食习惯，记得他的喜好。

　　每到他的生日，她总是提前好几天就想着两人要一起休假，出去逛逛或者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顿饭。

　　不管多忙，她永远都会把家里收得干干净净。

　　相比之下，他为顾凝熙做的，真的少之又少。

　　顾凝熙是他的妻子，可他却答不上来，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在一起两三年，除了结婚时候买的自行车，他连一样正经的礼物都没有送给她。

　　说起来，是他这个丈夫，做得不称职……

　　回京市的路上，程士诚就这样一边一边自我谴责。

　　但他十分确信，他是喜欢顾凝熙的。

　　他这个人从来都不会退而求其次，当初和顾凝熙处对象，是因为喜欢。

　　结婚也是。

　　至于帮姜慕凝做的这些的时候，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一直都是站在朋友的角度。

　　第二天一早，奔波了一天一夜的程士诚才走出火车站，便看到了一身军装的周成。

　　他背着行李着急忙慌的正要进站。

　　程士诚上前两步，一把攥住周成的手臂：“干嘛去？”

　　周成看到他，大喘一口气：“明朗，我正要去榕城找你呢！”

　　看到周成的脸色，程士诚便立刻觉得情况不对：“怎么回事？”

　　周成看了看周围的人：“这里人多，咱们回军区，边走边说。”

　　他拽着程士诚出了车站，一边往军区走，一边压低声音道：上次姜慕凝的丈夫不是找到京市来了吗？”

　　“嗯。”

　　程士诚听到姜慕凝的名字，脸色瞬间不是很好看了。

　　几年前，程士诚还没有调到京市来。

　　那时候姜慕凝和他在一个军区，是部队文工团的成员。

　　后来程士诚调来京市，她便申请了退团。

　　当时两人还在处对象，已经准备谈婚论嫁，为此时两人发生了争执。

　　程士诚以为她是要跟来京市，还劝她不用着急，可姜慕凝却提了分手。

　　“明朗，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