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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望无言，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不约而同地望着天空那形影单只的蝴蝶风筝。
入夜。
宇锦州坐在门廊上，手里拿着托人从外头买来的酒，大口大口喝着。
烈酒入口，所过之处如同大火燃烧。
他望着那轮明月，喝着喝着突然哭了起来。
宇锦州抽泣着，手足无措地用手背和袖子去擦眼泪，可怎么擦也擦不完，最后干脆伏在臂弯中颤抖着双肩痛哭。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自己从来没在这里活过。
原以这是上天给自己和宋栀栀重聚的机会，却不想这只是一个玩笑。
不知过了多久，宇锦州才慢慢止住了眼泪，只是眸中满是难掩的挫败。
他又灌了几口酒，自言自语着：“快快乐乐……恐怕我这辈子都快乐不起来了。”
或许还是他太过痴心妄想，欠宋栀栀的还未还清，怎么就想着还和她白头偕老呢。
想到这儿，宇锦州悲戚一笑，掩面再次哭了出来。
春去冬来，因着慕筠瑶年岁大了，宇锦州也再难见到她。
只是偶尔会看见她和秦骁在院子里谈笑。
宇锦州站在远处远远看着，从起初的愤恨挣扎到最后的无奈消沉。
即便没有自己那些悔恨的记忆，他也看得出慕筠瑶在和秦骁相处时是发自内心的笑着。
那种笑，亦如当年与他初识的宋栀栀。
“看什么呢？赶紧把茶送去老爷书房。”
全贵拍了下宇锦州的肩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秦骁和慕筠瑶坐在亭内说话。
再看宇锦州望穿秋水的眼神，低声道：“你看他们郎才女貌的，多般配。”
宇锦州神色一滞，没有说话。
这时，全贵又说：“我听老爷身边的翠芳说老爷已经在给小姐议婚了，你看秦将军这一年总来这儿见小姐，这婚怕是已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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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恳求
全贵的话犹如一颗石头砸进本宇锦州本就泛着波澜的心。
他看着亭内那张脸，恍觉她越来越远，远到自己可能再也抓不住了。
果不其然，新娘刚过，秦家的求亲书就来了。
慕父自是答应了，两家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等慕筠瑶及笄便成婚。
自定下了婚约，慕筠瑶更少出院了，若非秦骁来见，她几乎整日都在房间里绣嫁衣。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对宇锦州的心思也越发淡了。
反倒是宇锦州，谁见了都说他一个十四来岁的少年整天跟五六十岁的老头一样深沉。
而且也再未见他笑过……
又是莺飞草长的阳春，宇锦州坐在假山上放着风筝，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微红的目光伴着风筝飘来飘去。
“锦州。”
轻柔的嗓音让他心头一震。
宇锦州低下头，大半年不曾见的慕筠瑶站在假山下，神情温和的看着自己。
他立刻跳了下去，仍旧难掩眼底情意：“瑶瑶。”
慕筠瑶听见这个称呼，柳眉微蹙：“以后不要这么叫我了。”
她已定了亲，要是被人听见宇锦州这么叫自己，指不定惹出什么闲言碎语。
宇锦州还没漾出的笑僵在唇角。
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初见的小丫头，此刻的慕筠瑶穿着鹅黄烟罗裙，鬓边也没了小辫儿，如瀑青丝披在身后，发间的珠钗也多了。
宇锦州恍然想起，慕筠瑶已经十四岁了，再过一年，她就要嫁人了。
想到这儿，他心紧了紧，却又无可奈何。
半晌，宇锦州哑声唤道：“小姐。”
慕筠瑶这才点点头，将视线放在他手中的筝线上：“你重新做了一只？”
宇锦州回道：“你不是说做两只一起放，比比谁放的更高吗？”
闻言，慕筠瑶浅笑：“怕是没机会比试了，我刚想去爹那儿，看见有人放风筝便来看看。”
话音刚落，拿着披风的香雪走过来：“小姐，您怎么又来这儿了，老爷还在等您呢。”
说着，他将披风披在慕筠瑶身上。
慕筠瑶嗯了一声，望向宇锦州：“天还凉，多穿些衣裳，小心被风扑了。”
香雪睨了宇锦州一眼，倒也不像从前那么嘴碎。
望着那款款离去的背影，宇锦州喉间哽咽。
他抬起头看着那仍旧是孤单地飞在天上的蝴蝶风筝，指尖一用力，伴随着鲜红的血流出，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地被风吹走了。
很快，秦慕两家将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
七月初三慕筠瑶满十五，婚期就定在七月初八。
夜阑，书房中灯火通明。
慕父正看着书，门忽然被敲响，宇锦州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爷。”
慕父微微蹙起眉，不解他现在来干什么，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何事？”
宇锦州站定在他的几案前，顶着慕父惊诧的目光开口：“请老爷准许小的作为小姐的下人一同去秦家伺候。”
慕父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恳求，但错愕过后便是怒火。
他看着眼神坚定的宇锦州，眉心紧拧：“我知道你对瑶瑶有情，当初倒是我的错，不该让你进院子伺候她。”
闻言，宇锦州心中自嘲一笑。
即便不进院子伺候，他也是对她有着情意。
他深吸了口气，头一次向双膝跪地：“小的明白自己只是个奴才，小的只求老爷能给一个伺候小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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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喜日子
午时刚过，全贵将饭菜送到宇锦州房里。
见他低头揉着膝盖，又忍不住啰嗦起来：“你这小子还真能闹，居然在老爷书房门口跪了两天一夜，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不要命的去求？”
宇锦州动作一顿，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深情：“自然是不要命也要求来的东西。”
虽然跪了这么久，好歹让慕父同意了他跟着慕筠瑶一起去秦家。
既然不能和她在一起，看着她幸福无虞也算是一份慰藉。
更何况，这本就是她原本该有的生活。
四季轮转，很快到了慕筠瑶出嫁的日子。
才行过及笄礼的慕筠瑶立刻成了新娘子，她看着自己亲手做了好几年的嫁衣，脸上满是羞涩的笑容。
“小姐，您真好看。”香雪看着一袭火红嫁衣的慕筠瑶，夸赞道。
慕筠瑶抿唇笑了笑，任由丫鬟们帮自己盘发上妆。
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将一小朵芙蓉递给她：“小姐，这时宇锦州托奴婢送来的。”
闻言，香雪瞬时拉下脸：“他是你主子？这么听他的话？”
丫鬟面色一僵，有些无措。
慕筠瑶却将花拿了起来，浅闻了下后道：“帮我宋宋他。”
香雪目带不满：“小姐，您怎么还……”
她欲言又止，总觉着那宇锦州还是贼心不死地惦记着自家小姐。
慕筠瑶看着镜中的自己，将花轻轻插进了发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了解男女之情后，她也真正明白了宇锦州对自己的情意，但有些事强求不了。
就像自己对他怎么也生不起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