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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点水之意，而是那吻结束之后宋荔眼中一闪而过惊恐。

　　那惊恐不同寻常的受惊，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还是一段他从未知晓的那种。

　　左湛对宋荔有着超乎寻常的熟知，能准确说出她的生日、星座、喜欢的明星或是饭菜等等，知晓她常人不知的小习惯和害怕的东西，虽然大部分都是左耀来了之后告诉他的，但只要是左耀说过的，他就没再忘过。

　　对宋荔的感情不是一见钟情或是惊鸿一瞥，那形容对他来说过于浮夸，根本不合适。与之相比，细水长流更为合适。

　　如果真要追溯往昔，回忆估计得往回倒个十年，小学二年级。

　　那个时候还没有住校的概念，一到放学的时候学校周边便围了大批等待孩子放学的家长，见了孩子就主动接过书包背上，走一路听孩子讲述一天的趣事。

　　这样的经历，左湛从来没有过。

　　好像从有记忆开始，左家夫妇就不在身边陪伴，平时就只有做饭的孙姨和接他上下学的王叔照顾，也因此养成了独立的习惯。

　　一开始，左湛并没有羡慕过任何人，因为觉得自己已经的到了最好的，虽然没有父母接送，至少上下学时有小汽车坐。

　　直到来年多雨的春天。

　　那雨有些大，左湛这时的身高走在地面上水位线能接近小腿，他没办法只能站在较高的地方等待王叔来接。

　　正值放学高峰期，随着周围的小伙伴一个个被家长背着或抱走，只穿了单衣单裤站在有些狭窄屋檐下的左湛更为狼狈。

　　小孩积攒了太多的委屈，对父母的思念与埋怨交杂着分不出主次，但也只能蹲在地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不让其他人看到。

　　不然，第二天是要被嘲笑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以有父母接送骄傲，在年级中横着走，顺势嘲笑极少一部分从没见过对方父母的孩子，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

　　左湛因此，被骂了不知多少次，也不曾同颜恒讲过。

　　他知道，妈妈忙，不该打扰。

　　不过就是两句嘲笑，忍一忍就好。

第94章 抱抱我好不好？

　　他等到很晚，天色都暗了，王叔也没来，父母更不用说。

　　雨越下越大，站的位置也将被淹没，王叔也还没到。

　　“你怎么不回家？”

　　是女生的声音。

　　左湛闻言猛地抬头，那是一个背着女儿的爸爸。

　　“我...我在等家长来接。”

　　小女孩拍拍爸爸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在地上，于是她站在了左湛的旁边，还将自己手上的绿色小伞尽量往他那边移。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家长还没来吗？”

　　“没有。”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肯定会害怕的吧。”这话不是询问，而是陈述句，对方都不等自己回答，就又自言自语起来，“周老师说学校附近最近有很多会把小孩抓走的坏人，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我跟爸爸一起陪你。”

　　他有些忐忑的看向那位爸爸，对方虽有些无奈但还是应了，只说了一句，“你得先给妈妈打个电话，不然我们两个回去都没有好果子吃。”

　　小女孩打电话的时候，左湛就在一旁蹲着，两个小孩排排坐，倒也有趣。

　　他将小女孩与妈妈的对话内容听了个完全，从中并没有听出妈妈的生气还不断夸奖与鼓励她这样的行为是对的，要多帮助同学才会是好孩子。

　　这样的家庭氛围，他从没有感受过。

　　左湛羡慕。

　　左湛不说。

　　因为不给爸爸妈妈添麻烦，也是好孩子。

　　那天，小女孩同她爸爸在那个狭窄屋檐下陪了他许久，直到王叔姗姗来迟。

　　临走前，小女孩将小绿伞送给了他。

　　“谢谢你，我叫左湛，二年级三班的学生。”

　　“宋荔，荔枝的荔，二年级一班的学生！”宋荔在爸爸背上同他摆摆手，“左湛同学再见哦！”

　　那是他第一次见宋荔。

　　自那之后，便是念念不忘，也再没能相见。

　　因为那天，宋荔是来学校办理转学手续的。

　　这样短暂的相处，一方只当是助人为乐获得妈妈几句夸奖，另一方却记了个永远，直到再次相遇一眼瞧出，再未能移开视线。

　　喜欢，就是从那时起的吧。

　　这同样，是一个陈述句。

　　左湛知道宋荔转走的时候，二年级已经要结束了，他找了一班的班主任询问了小同学转去的学校，没事就喜欢让王叔带自己去看一看，停在学校门口看着宋荔放学。

　　但在遇到下雨天，再没有人会给他递伞，陪他聊天。

　　也没有人对他说：“我叫宋荔，荔枝的荔。”

　　有的只剩下，宋荔发现左耀那天时的一句：“我叫宋荔，你未来老婆。”

　　那一刻的情绪，说不出的复杂。

　　欣喜之余还故作镇静，听她继续往下答。

　　如果可以，他想说。

　　他并不是真的接受左耀，不过也是爱屋及乌，那是你生的孩子，我如何不爱？

　　对他的感情就像是你对我一般，从未有过差别。没有左耀，我对你的喜欢也绝不会吝啬半分。

　　只是小同学啊，你真的能够分辨出来吗？

　　月亮啊月亮，她真的听得见吗？

　　从回忆中惊醒的那一刻，光亮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房间。

　　左湛感觉头有些沉，也还是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强打着精神起床洗漱、收拾东西、同左耀去对面吃早饭。

　　直到饭菜吃到尾，也没见宋荔从房间里出来。

　　左耀吃饭向来快，率先一步放下筷子问张秋，“外婆，妈妈是生病了吗？还没起床？”

　　“她有些不舒服，让我等下帮忙请个假，等下你跟你爸爸去学校就行。”tຊ

　　“这样啊...”左耀起身，“我过去看看妈妈怎么样了，怎么就突然病了。”

　　“不用！”张秋神色慌张，从厨房里快步往外走，拦住了左耀，“她现在还没起，让她休息一会儿。”

　　张秋把人往外赶，关门时轻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小湛啊，就算是再喜欢，也别逼她。”

　　又是逼...

　　逼迫吗？

　　真的是他过于急求了吗？

　　可是不行啊，他思念已久的人，怎么能不急呢？

　　左湛突然感觉胃疼的厉害，心口更是绞痛，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站不稳脚步。

　　张秋关好门转身，就看见宋荔穿着睡衣光脚站在房间门口。

　　头发凌乱，眼睛肿成核桃，这一晚她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只是再往外看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妈—”宋荔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我是不是...又病了？”

　　她像是感知不到外界一般只顾自说，连表情都不曾有过变化。

　　“我又做梦了...”

　　“又睡不着了...”

　　“又想起那件事了...”

　　她已经睁不开眼睛，只感觉满身的疲惫，看到张秋憋着一口气的时候委屈到了顶点，恳求的语气。

　　“妈。“情绪又一次上来，宋荔嘴巴抵在手背上尽量克制，”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好。”张秋一口答应，走上前将女儿抱入怀中，摩挲着后背，“荔子乖，妈妈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