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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高又肯努力，加上这些热度，重新在昆曲圈名声大噪。

不同的是，她之前是作为天赋最高、古灵精怪的花旦，这次是作为唱腔优美的青衣。

裴景明那边是不愿意离婚的，但没办法，网络和法院的双重压力，让他在仔细分析了利害关系之后还是决定接受调解离了婚，并且小宇的抚养权交给柳清晚。

在金钱划分方面柳清晚没有什么太大意见，只是要求裴景明在微博上发表声明向柳清晚和裴景明道歉。

但是两人都没回复，表示不原谅。

柳清晚对外界的金钱名利没什么欲望，一心只想剧院，或者说昆曲能够越来越好。

面对这些扑面而来的热度，也能做到不骄不躁，每天坚持练习，句句都唱到最好。

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了一年多，腊月是孟婧堂老师生日，柳清晚和同门的师兄师妹们商量给她过生日——孟婧堂本人是不在乎这种事的。

只是没想到会见到方惟安。

他还是扛着那台摄像机，穿上了冬天必备的羽绒服，嘴边哈着冷气，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冲着大家笑。

他眼睛在大家脸上扫了一圈，看到柳清晚的时候脸上笑得更深。

剧院的人自然也听说过柳清晚和方惟安的事情，大家其实都知道这个小方啊对柳清晚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但是柳清晚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心只有唱戏。

大家看到方惟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柳清晚，见柳清晚也是一脸茫然，好像并不知道方惟安要来的事情。

有之前和方惟安关系比较好的揶揄道：“小方啊，这次来，是特意来找谁的啊？”

方惟安眼神闪躲地擦了擦鼻子：“我是来给孟老师过生日的。”

第27章

大家闻言，都“切”一声，还以为能听到有关柳清晚的什么秘辛，没想到只听到了这个。

剧院的众人好得都和亲生姊妹似的，有时拿离婚开柳清晚的玩笑，她也不生气，看样子是完全放下了。

方惟安这次来确实是为了给孟婧堂过生日的，之前跟他们聊天的时候提了一嘴，说他们几个人的生日就属孟老师的最晚，最早的是柳清晚，来年开春就过生日了。

他这这一年去了很多地方，直到去了北方，看到了一场酣畅的大雪，突然就想到了孟婧堂老师要过生日了，紧接着……就是柳清晚。

去年正处于风口浪尖，他不敢轻易回去江城，怕给柳清晚带来麻烦。

怀着不纯的目的，方惟安又回到了这座阔别不久的小城。

……

柳清晚现在已经不住在剧院宿舍了，因为拿到了小宇的抚养权，柳清晚一个人住还好，但是对于母子俩有些拥挤。

所以她又想起了那个被自己遗忘的房子，那个位置虽然离市区有一定距离，但有地铁倒也方便。

但当她上门和江竹——她的房客谈这件事的时候，发现她也有很多难处。

她是一个年轻的单亲妈妈，家里哥哥重病急需用钱，他们凑不出那么多钱，便商量着让江竹嫁出去，好赚一个彩礼钱。

江竹她是读过高中的，不愿意，和父母说不可以违背妇女志愿，但农村人哪里懂那么多，直接把江竹绑去结婚了。

她想着打电话报警，但警察一来她的父母就帮着所谓的丈夫打哈哈，说是新婚夫妻闹别扭，门一关她就被毒打了一顿。她没了办法，只能想办法逃出来。

直到某天被江竹逮住机会拿了家里的现金跑出来，她不敢停，生怕被抓回去打一顿，一路上搭着好心人的车来到了江城。

柳清晚那个时候也是看在江竹看起来很可怜的份上才低价租给了她，后来江竹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人并不是那么脆弱的生物，这个社会也饿不死人，她想把孩子打掉的时候，那家人找上门来了。

本来想强制把江竹带回去，但听她说自己怀孕了，他们敢动自己一下，有的是办法流掉这个孩子，他们便立马变了脸色，说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什么都好说。

江竹让他们都滚，就这样，她继续留在了这里。

听说她的遭遇，看到还在襁褓里的孩子，柳清晚有些动摇。

江竹一看有戏，便主动跟柳清晚说：“房东，只要你让我继续住在这里，我什么都可以做，”

柳清晚沉默了半响，说道：“那这样吧，我也不收你房租了，你就和孩子一起住在这里，一日三餐我也包了，你就帮我收拾一下房间，接送一下小宇怎么样？”

江竹闻言咧嘴笑得开心：“好呀好呀，房东你真是好人。”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柳清晚有一次带饭回来看到江竹、小宇还有孩子三个人躺在一起睡着了。

旁边还有积木堆积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搭到一半睡着了。

小宇现在手机不看，游戏也不玩了，每天乖乖地和江竹在一起带小宝。

她迟疑地把她叫醒，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毕竟她当年日复一日地做这些事会觉得烦躁。

江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茫然地问她：“什么？”

柳清晚便解释了一番。

江竹笑道：“我有什么委屈的，有吃有住，你对我也很好，我有时候觉得你帮我做这些事情委屈你了呢。”

“你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都可以有不同的选择，走不同的人生。不适合自己的路换一条就是了，但并不代表这条路不适合每一个人。

柳清晚也笑着摇头：“挺一般的。”

第28章

孟婧堂老师生日很快到了，剧院订了一个双层的大蛋糕。

因为昆曲一年多获得了许多关注，剧院的学徒也变多了，光是柳清晚手下就带了三个，一个青衣，两个花旦。

大家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大冬天的报团取暖，并不觉得寒冷，该走的仪式走完了之后，由孟婧堂老师切下蛋糕的第一刀。

她年纪大了，吃不得这种太甜腻的东西，蛋糕没吃几口就放下了，说要宣布一件事情。

大家纷纷放下手上的蛋糕仔细听老师讲话。

柳清晚鼻头上顶着徒弟恶搞的奶油来不及擦，就这么看向孟婧堂。

“今天呢，是我的五十五岁生日，实际上也到了国家的法定退休年纪了。”

“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利索，以后可能不能时时来剧院纠正大家，但希望大家勤加练习，昆曲的未来，我不说全在你们身上，但至少也是十之八九。”

她的眼神从大家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柳清晚脸上。

方惟安站在人群外，忍不住也看向柳清晚，看她鼻头上的奶油，忍不住有点想笑，但是这么严肃的时刻，他只好忍住。

“你们这些前辈呢，要多关照一下这些后辈们。”

“小辈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轻言放弃，无论如何，你们都是昆曲的未来。”

……

小宇手上沾了蛋糕，柳清晚让他去洗手，等了半天都没见到回来，她不由自主地走出去找，一出门便看到了方惟安带着小宇。

小宇刚洗过手，手上沾着水还没干，一双手被冻得通红，但还是跟着方惟安接掉下来的雪花，笑得及其开心。

方惟安把自己接到了成团的雪花都放在小宇手里，玩得不亦乐乎。

柳清晚走过去，和方惟安点过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弯腰问小宇：“不冷吗？”

小宇猛地摇摇头：“不冷，小方哥哥带我玩雪！”

方惟安板着脸纠正：“可以叫小方叔叔了。”

小宇：“是！小方叔叔。”

天气太冷，她让小宇回大厅暖手，自己则站在后院的屋檐下欣赏雪景。

南方的冬天总是带着点湿气，吹得人寒冷刺骨，雪落到地上就消失在水里，到现在都没有成型。

方惟安莫名想到自己几天前在北方看到地上深一米的雪，不像这个温柔中带着利刃，倒是各有各的特色。

天空飘起鹅毛大雪，落在树上，地上，衣服上，柳清晚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了一片在手里仔细端详。

“恭喜你啊，柳清晚老师。”

柳清晚转头，看到方惟安也双眸发亮地看着自己，不太明白地问他：“恭喜什么？”

“这一年，可以说，涅槃重生？”

柳清晚沉思了一下，点头，毫不谦虚：“是可以这么说。”

她这一年名声大振，连带着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