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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衣动，将这声饱含愧疚的“后悔”吹散在两人间。
赵意眠看着扎西多吉，看着这张以前深感迷恋的脸，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可听到他诚挚的忏悔，心却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震惊。
只有些淡淡的涟漪，静静等待，便恢复了平静。
赵意眠对上扎西多吉那双深感亏欠的眼眸，心蓦然一沉。
“晚了，扎西多吉，已经晚了。”
那些深沉爱意，爱而不得的悔恨，不得不放手的不舍，都被那通电话消解。
她已经想开了，决定彻底放下了。
答应参加婚礼也只是想了却最后的牵绊。
她眉眼笑得温柔，声音也轻得仿佛随时能散在风里。
扎西多吉愣了片刻。
他没想到赵意眠竟这样决绝。
赵意眠轻轻摇头，似是不愿多说，要绕开他走到门口。
“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赵意眠的语气分明温柔至极，却让人只觉冷漠。
扎西多吉却听得心中一颤，只觉她分明站在面前，却远的好像隔了一整个世界。
眼见赵意眠径直开了门要进屋，他心口无端生出一丝叛逆，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她。
“别走。”
这声音仿佛不接思索脱口而出，还带着细微的颤抖，完全失了往日的冷静。
赵意眠眉心一蹙，心不由得一颤。
“你……”
话没说完，便被扎西多吉打断：“对不起。”
他为自己之前的忽视诚恳道歉。
“我知道晚了，但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扎西多吉眼眸流露出一丝不舍：“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那天晚上，他听着赵意眠哭泣诉说这些年对他的爱而不得，心便掀起了滔天巨浪。
相处两年，赵意眠对他的好，他不是全无触动。
只是……他太迟钝了。
扎西多吉攥紧了手，心中生出一丝对自己的愤恨。
直到赵意眠离开，他才意识到自己对赵意眠的感情。
他花了一周时间，静坐梳理，才终于理清自己的感情——他心里也有赵意眠。
于是在格桑的鼓励下，不远万里到了阿里。
只看了赵意眠一眼，他便坚定了自己的情谊。
却不想，竟听到赵意眠说这样的话。
扎西多吉那张冰山面具再维持不下去，他急切地想要和赵意眠解释，想要一个机会。
希望她能原谅，能——
“算了吧。”
扎西多吉的急切挽回只收到了赵意眠冷漠的回复。
“扎西多吉，我们就这样，做回朋友吧。”
赵意眠静静看向他，将他的手拽下来，眼眸决绝：“我们就这样就好。”
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
扎西多吉再挽留不住，只能听着关门声响起。
仿佛在嘲笑他的失败。
他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
扎西多吉想到刚才用视线细细描摹的赵意眠的眉眼——她眼角有颗小痣。
老人家说，眼角有痣的人优柔寡断，重情义，易哭泣——才不是。
他摇了摇头。
扎西多吉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无言苦笑。
赵意眠分明决绝又不留情。
他犹豫许久，才轻叹一口气，抬脚离开。
纵使赵意眠不愿，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