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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痛不如短痛。

东华帝君释然一笑：“好。”

他面上平静无波无澜，嘴角的笑容却苦涩至极。

卫西棠有些不忍，低垂下眼睫，掩住眼眸不敢再看东华帝君落寞的模样。

东华帝君突然出声问道：“那你去人界之事，铭夜知道吗？”

卫西棠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姬铭夜了。

她摇摇头。

东华帝君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一如往日般温润儒雅向卫西棠道别：“西棠，祝你此行顺利。”

卫西棠应下他的祝福。

却在下一秒蓦地撞进他那双满是酸涩和不舍不甘的眼里。

卫西棠几乎是有些慌乱地逃走了。

走在路上，卫西棠想到了最后一个人——姬铭夜。

可是该去哪里寻他呢？

卫西棠这时想到姬铭夜以往常常会出现在自己身旁，想必他定是一直跟踪着自己吧。

于是她对着四周呼喊着：“姬铭夜，姬铭夜！”

卫西棠以为姬铭夜一直以来都是躲在暗处注视着自己，只要呼唤他便会出现。

可是迟迟没有人现身。

卫西棠沮丧地低下了头。

这时，一个身影从虚空中稳稳落在卫西棠身旁。

轻如鸿毛，毫无声响。

卫西棠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立着一个人。

她惊得瞳孔一震：“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姬铭夜却淡淡道：“寻本君何事？”

卫西棠正想将与东华帝君说过的话术原封不动地打发姬铭夜。

姬铭夜却先开口道：“你方才去寻过东华？”

卫西棠点了点头。

姬铭夜却淡漠地说：“以后你不要去寻他了，他身为帝君不该肖想我的妻子。”

话音刚落，卫西棠几乎是即刻讥讽道。

“我可不是你的妻子，我卫西棠就是卫西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第31章

姬铭夜听后，却蓦然笑了。

“附庸？”

卫西棠却不明所以，他在笑些什么。

姬铭夜继续说道：“成为我的妻子并不是成为我的附庸，就像人间的夫妻关系一般，妻子相夫教子，丈夫赚钱养家。两者相依，相濡以沫。”

“而并不只是建立在情感羁绊之上的一个称号，一种认定，一份契约罢了。”

他脸上的笑意不减：“你又不是菟丝花，何来附庸之说？”

卫西棠认定他不过是在诡辩，却没法反驳。

自己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姬铭夜却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走，我还有话要与你说……”

卫西棠只能先回到月神殿中。

她在一旁收拾细软tຊ，这时孟婆突然出声问道：“月神，你去了人间住在何处呢？”

是啊，自己住哪里呢？

孟婆一看卫西棠露出困惑的眼神便知晓她并未做好这一切去人间的准备。

“傻姑娘。”

卫西棠却蓦地想起吴青木，笑声道：“孟婆，别担心我。我自有去处。”

孟婆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模样，不禁有些疑惑。

她紧接着又问：“那你去人界可有银子，可会些营生手段？”

闻言，卫西棠又怔住了。

“什么是银子？”

她只去过人间一次，并不知道人界竟然有这般诸多规矩。

卫西棠求助般看向孟婆。

孟婆则是轻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人界和我们冥界不同，要吃食玩物什么的是要用银子和银票买卖的。”

“便是这个。”

说着，孟婆变出一沓银票和银子。

卫西棠看着银子和银票，便欣喜道：“原来这个就是银子。”

她紧接着又说：“那我缺钱时使出这个法术，那不就不用在人界找什么营生了吗？”

孟婆摇摇头，用严肃的语气说道：“不可，那便会乱了人间秩序。你好好想想自己有何一技之长。”

卫西棠陷入回想之中。

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在人间生存的一技之长，自从在冥界以来，她一直只是帮着夜游神引渡幽魂，帮着孟婆寻药引，维持冥界秩序……

“我好像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

卫西棠颓然地低下头。

这时，夜游神从门外走进来。

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已经听了大半。

他温声安慰卫西棠道：“无事，月神大人聪慧，就算是当个跑腿打杂也能营生下去。”

“再说了，她又不必进食，饿不死的。别担心了！”

上界的神仙无欲无求，超脱自然，早已不用食五谷。

话音刚落，卫西棠眼底立刻重新燃起希冀。

孟婆也只好轻笑着说：“罢了，罢了。”

翌日，孟婆和夜游神特意陪着卫西棠来到冥界和人界的通道前。

卫西棠早将自己修复的全部仙力施展出来，巨大的仙力在冥界漂浮，使得冥界得以维持亡魂轮回的生死秩序。

孟婆面上平静地看着卫西棠交代道：“切记不可在人前使用法术！”

“月神，若在人界受苦了就立刻回来，知道吗？”

卫西棠点了点头，眼底泛出不舍的泪光。

而夜游神亦是一脸不舍。

说了一车轱辘的话语，卫西棠还是亦步亦趋地走出了冥界。

两人看着卫西棠远去的背影，不约而同地感叹道：“她这一去，不知会不会再回来了。”

而卫西棠再次来到人界。

心下依旧雀跃不止。

可是刚走到半路，便远远在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是化形之后的姬铭夜。

第32章

好巧！

姬铭夜依旧是一身白袍翩翩。

卫西棠不识得眼前人就是姬铭夜，只不解他为何会在冥界通道这里附近出现，不过凡人是看不见散发着白光的通道的。

蓦地想起上次误会对方跟踪自己之事，卫西棠不由得觉得脸颊又有些发烫。

她刚想躲开，姬铭夜却好似心有所感般回过头来。

霎时间，卫西棠浑身不自在，羞窘染红了嫩白的肌肤。

而姬铭夜则是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卫西棠，欣赏着她的窘态。

见姬铭夜不为所动地看着自己，卫西棠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只好走上前，难为情地和姬铭夜打招呼道：“公子，好巧，又见面了。”

姬铭夜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笑：“不巧，我在等你。”

卫西棠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她怔住一瞬。

随即又问道：“公子，为何等我？可是有事？”

姬铭夜淡淡道：“我猜你应是要去寻上次那位老者，我正好要进京城，那便一起结伴同行吧。”

卫西棠本想拒绝。

同他一路，卫西棠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么尴尬。

可是，姬铭夜接着又说：“你一人独行，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卫西棠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并不懂人间规则，还是多加小心才是，有个人在身旁也好照应。

思及此，卫西棠应允得点了点头。

冥界入口距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