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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常年习武，手掌粗粝，这一巴掌竟然扇得言舒窈嘴角冒血，甚至有短暂的耳鸣。

　　“你敢伤她？”程清看得目眦欲裂，提起枪便要杀上来。

　　永清王擦着手，丝毫不惧。

　　身后的侍卫，将两柄利剑架在言舒窈和小婉的脖颈间。

　　“你若再上前一步，她们二人便就都没有活路。”

　　程清不得已，握着龙崎枪的手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着。

　　“你究竟想做什么？放了她们！”

　　可永清王却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说着从前。

　　“当初，我们兄弟三人，一起行军打仗。”

　　“你年纪最为年幼，但却武艺高超。”

　　“在天下安定后，你在我和先帝之间做选择。”

　　“明明我更适合当皇帝，为什么你却选择辅佐他那蠢货登上那至高的宝座？”

　　永清王说起这些，眼中饱含不解与怨恨。

　　“还要助他，将我困在这边疆之地，这么多年。”

　　“我好不容易等他死了，可是为什么？那宝座依旧轮不到我？”

　　程清眸色晦暗。

　　“你是聪慧，可你却心术不正，又毫无仁德之心，怎刊登皇位，将天下千万黎明百姓交托在你之手？”

　　可永清王却不听。

　　他自顾自的喃喃道：“既然你不愿助我，那我便自己拿。”

　　“当初，你选了那个蠢材，而后又辅佐他那蠢材儿子上位，你平生做了那么多的选择，总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

　　永清王指着言舒窈和小婉道。

　　“那今日你再来选一选。”

　　“这两个女人之间，只能活一个。”

第27章

　　永清王顺手将小婉口中的抹布取下。

　　程清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

　　贺玉兰已经死了，他知道小婉不是贺玉兰，可是他却接受不了小婉顶着贺玉兰的脸再死一次。

　　但是言舒窈是他的妻子，他已经伤害了言舒窈一次。

　　言舒窈的离开，也让他明白，言舒窈与他而言，亦是生命一般的存在。

　　他不能再为了贺玉兰，放弃言舒窈。

　　程清握着龙崎枪的手青筋暴起。

　　“阿清，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两个女人可是都在等你做选择呢。”永清王看着程清催促道。

　　“王爷，莫要糊涂啊，选王妃！”小婉迎着风沙喊道。

　　永清王见状，倒是笑了出来：“你这个小情人，倒是深明大义得很啊。”

　　见程清还在犹豫。

　　永清王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阿清，你再不选，我就替你选了。”

　　他蹙眉不耐，抽出侍卫腰间的配剑。

　　言舒窈忽然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永清王看向言舒窈，眼中带着不悦。

　　“笑你，皇叔。”言舒窈笑着抬头看向永清王。

　　“当初没被选中，心中竟然困顿了这么多年，你在我父皇在位是不犯皇朝，倒选在此时此刻发难。”

　　“不也是认为，阿清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吗？”

　　她嘴角带血，却字字诛心。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懂什么？”永清王的眼中，带着一股愤怒。

　　他狠狠钳住言舒窈的脖子，目露凶光。

　　可言舒窈却不怕，她被掐住脖子发音艰难，可还是一字一句的激怒着永清王。

　　“多年经营却从未被承认，你很羡慕我父皇吧，所以你如此的想要得到阿清的肯定。甚至用相同的选择，再来试探他一次？”

　　“看看他是选自己的爱人，还是又一次选择那个人的子女。”

　　言舒窈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眼看着永清王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她手上动作不停歇，直到感到一丝松动。

　　“程清！”她高声一句，程清的枪随即飞驰而来。

　　永清王不由得松手一个闪身躲避，枪擦着言舒窈和永清王之间扎在了不远处的砂石地上。

　　言舒窈往小婉那边一扑，一脚踢开控制着小婉的侍卫。

　　程清趁机将二人护在身后。

　　“你们先走，甲卫在山下，我来断后。”

　　言舒窈点了点头，低声道：“小心。”

　　随即带着小婉往山下而去。

　　永清王目光一凝，挥了挥手，四面的追兵朝着言舒窈而去。

　　就算程清能以一敌百，也有好些追兵追了去。

　　言舒窈带着小婉，一路不停歇。

　　后方又有不断的飞箭。

　　这座山并不高，可却绵长，不过山石多，掩体多。

　　言舒窈一路七拐八拐的，借住山石，很快便顺利的与甲卫汇合。

　　“甲卫听令，马上上去支援程清。”

　　言舒窈忙道。

　　甲卫留了一半保护言舒窈几人，一半往山上而去。

　　言舒窈的神经这才没有刚刚那般的紧绷。

　　回头看小婉，却不料她面色常白，嘴角溢血，终于是无力的倒在了言舒窈的身上。

第28章

　　“小婉！”言舒窈看着她唇边的血，连忙抱着她。

　　这才发现，小婉身后中了一箭，不深，但却直击要害，又如此高强度的奔逃。

　　伤口撕裂，血流不止。

　　看着小婉后背洁白纱裙，被鲜血染得通红。

　　言舒窈目眦欲裂。

　　“来人！大夫呢！”言舒窈抱着小婉，朝着身后的甲卫崩溃大喊。

　　山下风沙重，风一吹，满脸的沙土。

　　言舒窈带着小婉连忙找到最近的一家医馆。

　　“小婉，你中箭了为何不同我讲，也不出声。”

　　言舒窈的声音颤抖着，泪水不自觉的流淌下来，不敢去触碰那一抹鲜红。

　　小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

　　“我没事的……王妃。”

　　言舒窈知道，小婉是担心自己若是出声，言舒窈必然会为了护她而陷入危险，就如同在山上一样。

　　害怕程清会放弃小婉，便主动挑衅永清王。

　　“如此疼痛，你如何忍住……”言舒窈颤抖着手，只一遍遍的自责。

　　“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来到这里……”

　　可小婉却伸手擦去言舒窈面上的泪珠。

　　“王妃，小婉不疼……”

　　“不要跟小婉道歉，是小婉心甘情愿。”

　　“你救了我，又对我这般好，我这条命本就是王妃的，咳咳……”

　　小婉的气息渐弱，说着，又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你先别说话，大夫呢！为什么还没有来？”言舒窈双眼含泪。

　　无助的朝着外面喊道。

　　这是小天带着大夫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可那大夫一看，便频频摇头。

　　“这箭射中了要害，又如此失血过多，经受感染。”

　　“这伤我治不了啊。”

　　说着，便摆手要离开。

　　言舒窈却拦住大夫，眼角的泪不断。

　　“大夫，求您了，救救我妹妹吧，现在只有您了。”

　　可小婉却呼吸孱弱地喊着言舒窈。

　　“王妃……算了吧，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她抓着言舒窈的手，眼角含泪。

　　“只是可惜，小婉不能再听王妃的命令陪伴在王爷身边了。”

　　“可是王妃不知道，小婉只想陪在王妃身边。”

　　小婉的眼神悲戚又眷恋，她看着言舒窈，眼里却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不能再陪伴言舒窈的遗憾。

　　“小婉从未见过，如同您这般的女子，要是可以，小婉真想成为您真正的妹妹，而不是他人的替身……”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言舒窈的时候。

　　只一眼，便惊艳，她从未见过如此貌美之人。

　　没想到，就这一眼，言舒窈便将她带回了王府，又安葬了她的父亲。

　　自此，小婉的命就是言舒窈的了。

　　相处下来，言舒窈的眉心总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小婉只觉得，这股忧愁不应该出现在言舒窈身上。

　　她也早早就知晓，言舒窈不属于宅院。

　　“你早就不是替身了，小婉就是小婉，从不是任何人，你就是我的妹妹……”

　　“是姐姐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独自留在贤王府的。”

　　言舒窈泣不成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