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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剑拔弩张，好像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单纪烽先开了口：“文工团不是你能插手的地方。”

　　他不过出差了几天，竟然就被宋辰沨钻了空子。

　　单纪烽满心自责，看着病床之上的宋桑尔，对宋辰沨更加不满。

　　宋辰沨点点头，“本就只是帮助考核，考核之后我会回到军区。”

　　他心中除了自责，更多了一丝愧疚。

　　本是想对宋桑尔好，请求她的原谅，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辰沨沉浸在伤痛中，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单纪烽声音冰冷。

　　“宋辰沨，为什么你总能让桑尔受伤？”

　　这话仿佛一把尖刀，直直戳中宋辰沨的心，让他心血一僵。

　　单纪烽的眼眸比话还要冷，带着锐利的气势，一字一句在他心上留下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经历的苦难，受的伤，都源自你。”

　　“你这算什么哥哥？”

　　宋辰沨心绪一颤，还想说些什么，病床上的宋桑尔发出一声轻哼，将两人的目光吸引。

　　宋桑尔只觉身子轻快了许多，下腹的坠痛也消了大半。

　　她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两人担忧的眼眸。

　　“哥……”宋桑尔笑了一声，露出一个笑脸。

　　宋辰沨刚想应，却听她继续说：“你出差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不是他。

　　宋辰沨都忘了，他已经不是宋桑尔的哥哥了。

　　单纪烽应了一声，将宋桑尔扶起，把晾好的水递给她：“还痛不痛？”

　　宋桑尔摇了摇头，捧着水杯喝了一口，笑得恬淡而乖巧：“我没事的。”

　　她眼眸乱瞟，余光偷瞄着单纪烽的脸色，像是做错了事看脸色的小狗。

　　就差把尾巴缩起来说自己错了……

　　宋桑尔刚醒来看见单纪烽就知道不妙。

　　单纪烽管她管得严，她逞强非不改期，一定要跑完全程，要是他知道，肯定要生气的。

　　单纪烽有些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手轻点她的额头。

　　看着是埋怨与嫌弃，其实根本没用力，动作中还透露出十足的亲昵。

　　“明明可以改天，为什么非要逞强？”

　　他看似责备，语气却软得像水，都是担忧。

　　宋桑尔知道这事算过去了，便嘿嘿一笑：“我下次不会了。”

　　宋辰沨看着两人这亲昵的模样，只觉自己格格不入。

　　他眉头紧皱，看向宋桑尔，诚恳道：“对不起。”

　　不是因为单纪烽的话，而是：“因为我是你的考核官，你才这样逞强的，对吗？”

第22章

　　宋辰沨毕竟和宋桑尔做了十多年的兄妹，有些事哪怕宋桑尔不说，他也能猜得到。

　　宋桑尔没有回答。

　　她确实有这个想法。

　　宋辰沨见她不回答，便已明白了大半。

　　是他伤得宋桑尔太深，让宋桑尔都不敢再表露一点脆弱。

　　宋辰沨眉头一沉，看着宋桑尔苍白的脸色，点了点头：“我懂了。”

　　他太急于求成，拼了命地想挽回宋桑尔，却忘了宋桑尔与他的裂痕，是碎裂难补的镜。

　　“对不起。”

　　宋辰沨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沉，带着深切的歉意。

　　“我会远离你的生活。”

　　他说完，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宋桑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日子一天天过去，宋辰沨的出现与离开像是一个插曲，就那样被遗忘在了卫生院的午后。

　　转眼已经腊月，北方的冬天是冷的。

　　西北风凌冽而干涩，仿佛一杯烈酒，直直灌入鼻腔，呛得人心眉头紧皱。

　　文工团到了年末，正是忙碌的时候。

　　他们训练团难得忙里偷闲放了个假，宋桑尔立刻冲到了警卫室打电话。

　　“您好，我是宋桑尔，请问单团长回来了吗？”

　　单纪烽前些日子去海市出差，算日子应该回来了。

　　“海市下了大雪封路，单团长要等后天才能回来了。”

　　通讯兵的话让宋桑尔的欣喜被浇息。

　　“好吧，谢谢你。”她闷闷不乐的挂了电话。

　　上次约定好这次方家，单纪烽来接她，他们一起去市里买些新年礼物。

　　现在他没回来，黎昀璋也不在京市，她不能离开文工团，现在只能回宿舍待着了。

　　宋桑尔雀跃的心沉重起来，步履沉重地走出警卫室，却见一辆车停在自己面前。

　　“桑尔？”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声响起，她猛地抬头，对上戚泓茵的双眸。

　　“桑尔，真的是你！”

　　戚泓茵愣了一瞬，下一刻立刻扬起了笑脸，仿佛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半年过去，宋桑尔瘦了不少，整个人气质也变了。

　　之前还是一个乡下来的村姑，哪怕穿着商品布的衣服也难掩土气。

　　现在……

　　戚泓茵看着她身穿时下最流行的半长款羽绒服，厚重却不显臃肿。

　　皮肤白皙，头发乌亮，眼眸如星子般闪烁动人，整个人如同一只墨梅，俏生生地站在雪地中。

　　她脸色一转，立刻推门下车，热切地同她拉手。

　　“我爸来首都出差，我跟着来看看热闹，没想到竟然碰到你了，真是巧啊。”

　　宋桑尔看着她自来熟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时隔半年，再见戚泓茵，她还是心中酸涩。

　　之前的那些栽赃和伤害，还梗在她的心头难以忘怀。

　　甚至看着戚泓茵亲昵地模样，宋桑尔都有些佩服。

　　她怎么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宋桑尔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把手从她怀中拉出来。

　　“是挺巧的……”

　　她和戚泓茵没什么旧情，现在看着她也只觉麻烦，下意识说：“我还有事，就……”

　　可惜话没说完，就被戚泓茵堵住。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感觉很不一样，桑尔你陪我逛一逛介绍一下吧？”

　　宋桑尔心里打鼓，只想拒绝，正犹豫着措辞，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戚泓茵，司令让我送你回军区。”

第23章

　　宋辰沨语气严肃，对戚泓茵说的话像是命令一般冰冷无情。

　　戚泓茵看见他，像是怕极了一般，脸色一白，手也攥紧。

　　她还想说什么，可触到宋辰沨冷漠的视线，辩驳的话堵在了喉咙中。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戚泓茵脸色阴沉地拉开车门。

　　车子驶出两人的视线，宋辰沨才看向宋桑尔。

　　宋桑尔从刚才起，就默默打量着他，只觉他更加瘦削冷冽，仿佛一块冰凌，凌冽却脆弱。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上次在病房宋辰沨说了那话后，他们就真的没再见面了。

　　两人之间，只剩沉默。

　　宋辰沨抿唇，打破了寂静：“司令让我送她，我不好拒绝。”

　　宋桑尔点了点头：“你刚说过。”

　　刚才宋辰沨对戚泓茵刚说过，她听力没那么差，记性也没那么差。

　　宋辰沨却摇了摇头，敛眉沉目，认真道：“之前也是。”

　　宋桑尔一愣，没懂这“之前”的意味。

　　宋辰沨上前一步，解释道：“文工团的名额、举报包括送你离开，都是。”

　　这话在宋桑尔心中掀起渲染大波。

　　她本以为这都是宋辰沨的偏心，原来只是他们之间的误会。

　　可是……

　　“你也默认了，对吗？”

　　宋桑尔思绪纷乱，却一瞬间抓到了主要的一点。

　　“是。”宋辰沨知道，无论如何，自己的放任，也是伤害宋桑尔的利刃。

　　“对不起。”他紧紧盯着宋桑尔，又一次道歉。

　　宋桑尔却不知道说什么。

　　尽管宋辰沨因母亲的事恨她，但十年的兄妹，宋辰沨之前对她的偏心爱护，也都是毋庸置疑的真心。

　　何况……

　　宋桑尔看着一身军大衣却依旧瘦削的宋辰沨，心里甚至还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有了哥哥，有了爱人，宋辰沨呢？

　　他是真的孑然一人了啊……

　　宋桑尔对上了他如深潭般的双眸，心中的震颤更深。

　　她第一次对宋辰沨的道歉做出了回应。

　　“都过去了。”

　　宋桑尔心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