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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傅京尧忽然想起孟怡南曾对他说过：“钧哥，我想看雪，可惜香港从来不下雪，我想堆雪人打雪仗。”

　　无数朵雪花飘落，景色很美。

　　不知过了多久，傅京尧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刚刚站过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小小的雪人儿。

　　而他的手机里也多了一张雪人的照片。

　　不多时，私人飞机稳稳降落在地平线。

　　傅京尧坐到等候许久的布加迪上。

　　车载广播正在播报新闻：“经纪人张禾报案，说影后孟怡南已经消失一个月……”

　　傅京尧蹙眉，报什么案，孟怡南又没事。

　　这样想着，他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孟怡南分享那个雪人。

　　毕竟在一起13年，这辈子应该都不会有女人能做到像孟怡南一样爱自己。

　　可掌管陆氏集团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忘了该怎么示弱。

　　那张雪人的照片，也一直孤零零待在对话框里。

　　最后，傅京尧选择给特助打电话：“去找找太太，看看她究竟去了哪儿。”

　　“是。”

　　打完电话。

　　布加迪已经快要接近太平山顶的家。

　　手机又提示新消息，傅京尧皱眉看去，没想到是孟怡南。

　　【傅京尧，我还以为你老婆和你是一丘之貉，没想到你老婆还挺可怜的。跟了你那么多年，却被你一脚踹开！】

　　傅京尧看到这条消息，不明所以。

　　紧跟着消息又过来了。

　　【如果你还算是个人的话，就去你家婴儿房衣柜看看吧。】

　　傅京尧在看完这条信息后，强烈的心悸再次袭来！

　　此时车抵达了豪宅门口。

　　他一把拉开车门，朝着房内里面奔去。

　　不知为什么，明明没有多长的路，他却觉得格外遥远。

　　终于！

　　他到达婴儿房。

　　走到衣柜前，傅京尧伸手打开了柜门！

第11章

　　衣柜之内，被透明塑料缠绕的孟怡南闭着眼睛。

　　傅京尧的目之所及处，全是干涸的血迹。

　　“怡南……”他目眦欲裂，嗫嚅着唇。

　　他甚至不敢伸手碰碰她。

　　除了咽喉处的刀伤，孟怡南仿佛只是在衣柜里睡着了。

　　傅京尧有些不知所措，他颤抖着指尖，终于撕开孟怡南脸上的塑料。

　　这是僵硬的、冰冷的，不会再对他笑、对他哭的孟怡南。

　　“怡南，没事的，我们去医院。”傅京尧艰难地抱起孟怡南。

　　随后跟进来的司机被眼前这幕吓得魂飞魄散。

　　这一天，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响彻太平山顶。

　　“今日有特大暴雨，提醒外出市民记得带伞，注意防范……”

　　医院的小电视里插播了一条天气预报。

　　窗外的天已经不知不觉阴云密布，春风都停滞了。

　　傅京尧坐在太平间外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陆先生，媒体说怡南出事了，是乱报导对不对？”

　　匆匆赶到的张禾苍白着脸，即便站到阴森冰冷的太平间门口，她也不愿意相信。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怡南在哪里抢救？孟怡南人呢？”6

　　她推了傅京尧一把，眼眶通红。

　　“她在里面。”傅京尧面无表情，干涩的唇吐出毫无起伏的四个字。

　　张禾猛地转头，她看向敞着门的太平间。

　　双腿好似被灌铅，沉重得抬不起来。

　　张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太平间里的。

　　面前被白布蒙着的人真的会是怡南吗？怡南怎么会死呢？

　　她木然地抬手，掀起白布一角。

　　毫无血色的、熟悉的脸。

　　“怡南？”张禾试探性地喊。

　　没有回应。

　　“怡南！”她扑向永远睡着的孟怡南，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陪同的医护人员见状，虽有不忍，但还是搀扶着张禾稍稍后退。

　　“这位小姐，请您冷静，孟怡南小姐是非自然死亡，警方来之前，我们有责任保护她的遗体不被破坏，请您谅解。”白大褂医生对张禾鞠了一躬。

　　张禾好像听不见医生的声音了，她反握住医护人员的肩膀。

　　哽咽：“救她，求求你们，别让她躺在这里，你们救救她啊。”

　　“孟怡南小姐送来时已经……”

　　“够了！”傅京尧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医护人员的话。

　　张禾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

　　“你救她，救怡南，找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医疗仪器，你不是有钱吗？”

　　巨大的悲痛把张禾包裹其中，她语无伦次，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孟怡南死了。

　　“张禾。”傅京尧沉声：“孟怡南死了。”

　　“孟怡南死了。”张禾重复，她垂下眼：“怡南死了。”

　　傅京尧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张禾，那样平静，那样冷情。

　　“怡南她是你的妻子吗？”她抬头，通红的眼全是愤恨不平。

　　“傅京尧，我问你，孟怡南是你结婚十年的妻子吗？”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她攥住傅京尧的衣领，厉声质问。

　　傅京尧漠然回答：“是。”

　　“那你怎么能让她躺在这里！怎么能无动于衷！”

　　面对傅京尧的平静，张禾几乎声嘶力竭。

　　她颓然地松开手，不知是说给谁听。

　　“孟怡南她……她爱了你傅京尧十三年啊，你怎么能对她的死无动于衷？”

第12章

　　张禾歇斯底里的诘问没在傅京尧心底掀起一丝波澜。

　　他始终用一双平静的眼看着她。

　　就仿佛太平间里躺着的不是孟怡南。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

　　“您好，傅京尧陆先生是吗？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我姓梁，接到群众报案，关于孟怡南小姐的非自然死亡，有些事情想询问您，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警察出示证件，语气客气又严肃。

　　重案组，孟怡南，非自然死亡。

　　这几个关键词在傅京尧心底划过，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关于我太太孟怡南的失踪，我的确要报警，但不是重案组。”

　　这话一出，张禾以及在场众人均是一怔。

　　“陆……陆先生……”

　　医生不知如何开口，一句话卡在喉间，吐不得，吞不下。

　　“陆先生，请您配合我们调查，否则陈小姐在天之灵怎么能够安息？”

　　年轻警官眉头紧皱。

　　这时，傅京尧才如梦初醒似的，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血色一片。

　　在救护车上，是他亲手撕开缠绕住孟怡南的束缚。

　　她干涸的血才会沾住他掌心。

　　头痛欲裂。6

　　傅京尧慢慢攥紧手，刚才经历的一切在此刻才有了实感。

　　有人一直冒充孟怡南发短信，婴儿房衣柜，没有气息的孟怡南……

　　“好，我配合。”再次开口，他恢复如常。

　　张禾作为孟怡南的经纪人兼好友同样要接受调查。

　　“怡南，别害怕，你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走之前，张禾握了握孟怡南冰冷的手，勉强挤出笑容。

　　白布被重新盖上。

　　……

　　西九龙重案组讯问室。

　　“经法医初步判断，孟怡南小姐是被割喉后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是跨年夜，也就是1月1日凌晨四点，另外有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您，陈小姐死时已怀孕，大约3月左右。”

　　白炽灯光下，梁警官面色不忍，可他还是要继续问讯。

　　“陆先生，请您节哀，也请您仔细想想，陈小姐是否有仇家，她那天是否有异常？”

　　他对面的傅京尧坐得很直，唇抿成一条线，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可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安于磐石的傅京尧忽然一僵。

　　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