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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主任排在最后一位上台，作为最有力的竞争者，别的律所格外关注。沈经年也不由紧张起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的肖主任，手心都是汗。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竞标会，又是肖主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带她做的项目，她比谁都希望能获胜。

肖主任打开了PPT。

沈经年的心脏顿时漏了半拍，这是她做的那份，关青禾看过的那份。肖主任竟然直接用她做的PPT，这算是对她莫大的肯定了，心里既紧张又激动，不由看了一眼前方的关青禾。

想起那晚，他信誓旦旦说她的标书做得很完美，不需要再改，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很满意？不过这人，城府深，又表里不一，谁知是真满意还是托词？

第35章：哪种女生

此时，他双手交叠坐着，身体微微靠向椅背，似乎有些放松在听肖主任的演讲。肖主任的气场与表达能力完全不亚于竞争对手的任何一位律师。在她的演讲下，沈经年顿时觉得自己做的PPT也瞬间完美，没有任何瑕疵。

演讲完，卓远法务部的张律师，还有技术部的王岩王总，例行提了几个问题，肖主任都完美解答。始终没有说话的关青禾忽然开口

“麻烦肖主任翻到第26页，里边提到的合作方，可否解释一下？”

这是他整场竞标会上，唯一一次提问题。现场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但与此同时，其它律所又有些失落。不怕客户提问，就怕客户不问。他们刚才演讲完，关青禾并未提任何问题。

肖主任打开了第26页，是她过往做过的成功案例，这是整个PPT里，她在沈经年的基础上唯一添加的内容。

“这三个案例是我主导的，与贵司收购胜普瑞智能一样，属于外资企业收购国有企业。案例中提到的合作方，有华信会计师事务所，以及MA评估机构，我们过往有近十次的合作...”

肖主任一提到这两家合作方，沈经年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不由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坐在正中间的关青禾，而关青禾也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分不清喜怒。

沈经年更心虚了，低头不敢再看他、

因为，关于卓远科技已经确定会聘请华信会计事务所以及MA评估机构合作的这个消息，卓远科技并未对外公布，所以外界并不知这个消息。

是沈经年在周末时，听关青禾在跟技术总监王岩还有法务的张律师电话会议时提到的，她便留了心告知肖主任，所以肖主任抛出她与这两家公司也有过合作，且合作默契，为自己拉分。

别的律所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无疑落了下风。

整个竞标会就这么结束，下午经过评审后才会公示结果，肖主任干脆不回律所了，带着她们就在卓远科技的附近等待结果。

沈经年对结果并无把握，毕竟从头至尾，关青禾都未表态。

嘉佳先沉不住气，问

“老大，我们胜算大吗？”

肖主任没回答，她也没把握。过往在别的项目上，竞聘演讲完，她基本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卓远科技这，从关青禾到别的部门，完全捉摸不透。

只有周铭最放松，他的人生原则是尽人事，安天命。看到嘉佳翘首期盼看向卓远科技大厦的样子，笑道

“嘉佳是在看卓总吗？”

远处是关青禾与王岩还有张律师一行人从大厦出来，朝他们所在的餐厅走来。关青禾走在最前边，因为是初冬，他在西装的外边还披着一件黑色风衣，走路时被微风带起，衣角猎猎生风，矜贵傲气难以靠近。

沈经年别过头没去看他，她今天在职业装的外边也披了一件风衣，品牌不同，颜色也不同，她的是米色，但是款式相同，是早上出门时，他从她衣柜里挑出来的，说跟他的正好搭成情侣款。

此时忽然想起早晨的场景，她把手边的风衣折了折，塞进旁边的包里。

周铭忽然道“嘉佳，别想太多，看到卓总旁边的美女吗？你不是卓总喜欢的类型。”

沈经年这才又看了一眼关青禾，才发现，他身后与张律师并排走着的还有一个林之侽。这个妖精，即便在已微冷的天气冷，该露的一点都没少露，很有风情，与嘉佳确实是完全两种风格。

嘉佳也看到了林之侽，表情鄙夷：

“卓总的家世背景还有个人能力，能对这种女生当真吗？不过是玩玩而已。”

“这种女生是哪种女生？”沈经年冷眼看向嘉佳，她容不得任何人说林之侽半分不好。

因她的口气很冷，肖主任与周铭同时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

沈经年这人平时很平和，很少会在同事面前表露自己真实的情绪，是因为无所谓，并不是没有脾气。

嘉佳知道沈经年从栖宁回来之后，一直对自己态度冷淡，所以并不在意，继续大大咧咧说着

“你自己看啊，一看就不是很正经，这么冷的天，衣领穿那么低，是怕别人不知道她胸大吗？整天想着勾搭男人，不好好工作。就是这类女人的存在，让我们职场女性饱受质疑，劣币驱逐的典范。”

沈经年的脸已气白，

“嘉佳，你仅凭一个人的外貌，就妄加评论，无故诋损别人的行为算什么？”

嘉佳并不知林之侽是沈经年的好友，只以为沈经年是故意找茬，便也生气了，加上在卓远科技的项目上，肖主任一直更重用沈经年，新仇旧恨涌了上来，直接回怼过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

沈经年怒火蹭蹭往上涨，说她可以，但说林之侽不行。

“跟她道歉。”

关青禾与林之侽一行人已走进这家餐厅。

肖主任低声呵斥

“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有一点专业律师的样子吗？”

内部再怎么吵，对外还是一致的拿出专业形象，所以在关青禾一行人走进来时，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已消失。

只不过林之侽对沈经年太熟了，进来看到她第一眼，就知道她生气了，脸部有笑意，眼眸却是冷的，脸色也不好。

林之侽原本还笑嘻嘻的跟张律师聊天，一见此，也没心情了，跟卓远科技的人打了声招呼，便走到沈经年的旁边。

“怎么了？”

她也见不得沈经年受任何委屈，当下只以为沈经年是被肖主任批评了。

周铭与她吃过一次饭，加上听闻关青禾与她的关系，便笑着开口招呼：

“林小姐，又见面了！”

“哟，这不是我们周律师吗？真巧。”

一旁的嘉佳傻眼了，她没想到沈经年与周铭都认识林之侽，只好默不作声坐到肖主任的旁边，心不在焉，不时看向另一桌上的关青禾，心跳得厉害。

沈经年是知道林之侽一点就着的火爆性格，所以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说：

“我没事，你过去吧，张律师他们等着呢。晚上回家再说。”

“你跟我一起过去吧，卓总还有张律师，你都认识。”林之侽说着不容分挽住沈经年的手往关青禾那一桌去。

第36章：赢了

沈经年顾及肖主任的面子，自然不能私自离开，正拒绝，肖主任与周铭却说

“去吧去吧。”

对方是卓远科技的人，举双手双脚赞成沈经年过去，顺便探听探听上午竞标的结果。只有嘉佳一脸阴沉坐在旁边。

林之侽虽然不是卓远科技的员工，但因为在人资部办公，加上是关青禾传言中的绯闻女友，并且关青禾本人似乎也默认她的存在，所以她在卓远科技混得如鱼得水，与一众高层都很相熟，她带着沈经年过来吃饭，谁也无可指责。

“小舒律师快过来。”张律师与沈经年一起吃过饭，知道她是林之侽的好友，热情招呼。

技术总监王岩也认识沈经年，在栖宁以及后来在卓远科技见过几面，笑意盈盈看向她，往旁边挪了一下，空出两个位置给她们。

“舒律师，林经理，坐这。”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意，位置旁边就是关青禾。

关青禾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坐吧。”

沈经年与林之侽并肩坐下。

关青禾很自然给她倒了杯柠檬水，她顺手把水传给旁边的林之侽。关青禾不以为意，又倒了一杯给她。

这人在外人面前很是一本正经，很有大BOSS的威严，有他在，总有一种压迫感。沈经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