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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10-02 10:55:52  热度: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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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握紧她的手,啜泣安慰:“沈将军一定没有忘记小姐的,否则他怎会迟迟不娶。”

  溯娘的心一瞬瞬回温,今夜他能私自回营只为见自己一面,总归心里还有自己。

  门外,有妓子窸窸窣窣将红纱布高高挂上军营,而那妓子的嘲讽声却如针般缓缓扎入耳中——

  “将军不日便要迎娶黎榕郡主,怕是要扫扫府内的污浊之物了。”

第14章

  溯娘怔仲一瞬,眸间光亮瞬间湮灭,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在她掌间绽开,嘴角却露出明潋潋的笑。

  沈南河曾用一百二十只风筝表达他的爱意,如今却要娶另一人。

  她的心随着铜镜里那张狰狞的面容一瞬瞬沉寂下来。

  “我这样的女子,本就该烂在泥土里的。”

  ……

  皎皎圆月在云层中穿梭,一日又一日。

  清冷的余晖倾洒而下,落在溯娘那道孤寂背影上。

  她有一搭没一搭往池塘里丢着石子,水中荡起圈圈涟漪。

  直至一抹熟悉的身影挨着她坐下,是沈南河。

  他身上的盔甲还没来得及脱下,汨汨鲜血从他左臂涌出,他也不管,只将手中那卷卷轴放入她手心:“捷报。”

  月色落在男人的肩头,眸中荡着几分秋波。

  溯娘心尖一震,慌忙从裙摆处扯下一块碎布:“将军受伤了为何不先唤军医?”

  他却一把握住溯娘轻颤的手,沉沉道:“有人跟我说过,捷报是军中男子对女子最真挚的爱意。”

  这话,是自己曾跟他说过的。

  她都忘了,可他还记得。

  夜色寂静,溯娘的心却似春潮,轻轻一吹,便漾起万般柔情。

  他不顾伤势只为亲手将捷报赠她……6

  溯娘的眸间泛起璀璨光泽,她敛眸查看他正流血的伤口,却被他打横抱起。

  溯娘心一惊,腰肢一扭:“将军还有伤在身呢。”

  他沉沉的鼻息萦绕在她耳间:“正因有伤才需溯娘抚慰。”

  溯娘脸上蓦地腾起两团红晕,将脸埋入他的脖颈。

  微凉夜风轻轻起,将营内春光旖旎。

  又一阵云收雨霁后,溯娘潮红未退便迫不及待强撑起身子要为他上药包扎。

  沈南河却是大手一揽,将她托到檀木桌上。

  他急不可耐的将大手覆在她高耸的雪峰之上,抬起她玉腿夹在自己的腰间。

  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指尖探入襦裙深处,耳间似有水波声漾起。

  沈南河轻咬住她泛红的耳垂,淡淡道:“我的溯娘生得竟是如此的媚……”

  “将军,过度伤身呐。”

  溯娘双颊滚烫,轻咬住下唇,不让那妓子之言入心。

  男人大手却是不停继续往下摩挲,呼吸越来越来粗重,余下的话,尽数被他深情冗长的吻淹没。

  一炷香后。

  她俯在男人起伏的胸膛上,忐忑画圈:“听闻将军不日便要成婚,奴日后恐不能再常伴将军左右……”

  迟早要来的这天还是来了。

  可话音未落,男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溯娘放心,你是我亲手选中的军妓,我不会丢弃你。”

  情到深处,他翻身固住她腰肢,哑声道:“本将军,舍不得。”

  “嗯……”

  烛光摇曳,春色未眠。

  溯娘再醒来,已是翌日晌午。

  吱呀一声,帘门被端着一盅汤药的小玲推开。

  溯娘慵懒的将头埋在被褥深处,昏昏又要入睡。

  小玲一瘸一拐走近,抿嘴轻笑着将汤药放在桌上,又轻轻将她被褥掀开。

  她打趣的语气中夹杂着几丝艳羡:“将军对小姐情真意切极了,纵是起早去练兵,也不忘吩咐熬下营养汤。”

  溯娘凝着这碗汤药,心底蓦然涌过一阵暖意。

  沈南河担忧她身子不好,便每每在事后为她备下营养汤。

  她怕苦,他便从袖中拿出一罐蜜饯儿:“溯娘服过后,自当岁岁安然。”

  沈南河满腔的爱意交融在这碗汤药里,她又怎能不喝?

  她浅浅笑着接过汤碗,手突然一滑,汤碗“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可散落的药渣却让她心尖一震——

  这是媚药!更也是慢性毒药!

第15章

  她俯身拾捡起药渣,隔着面纱放在鼻尖嗅了嗅。

  没错了,就是淫羊藿,催情的媚药。

  黎家未抄家前,府医曾教她识习过此物,长期服用未孕女子也能产奶,更损身体根基。

  岁岁安然?营养汤?

  原不过是为了片刻欢愉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溯娘垂下双眸,喃喃自语:“人人皆说,妓子不过一个容器而已。”

  “我以为我于他而言,是不同的……”

  她声音很轻,落在心上却似千斤石般闷痛。

  是了,于他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妓子。

  她早已沾满泥泞,腐烂不堪,她不是他心目中的黎溯月了。

  她是溯娘,一个入了贱籍永无翻身之日的妓。

  眼尾似被胭脂染红,心好似被撕裂开来,一瞬瞬凝结成花。

  窗外寒风凛冽,沾染了一片冷寂。

  小玲红着眼拾起药渣,拿过扫帚将地下的瓷片清扫干净:“小姐胡说,若是将军知道小姐就是黎溯月,定会……”

  溯娘眸色一冷,直接打断:“莫再唤我小姐,我如今只是妓子,一个妓子而已。”

  她凝向小玲还颤着的伤腿,声音哑然:“答应我,切莫再让人抓住把柄。”

  小玲长睫一颤,默默点头,眼泪随之落下。

  午膳时分,那扇帘门再次被推开。

  沈南河换了一身玄色长衫,窄腰处挂着的陈旧荷包随身摆动。

  那荷包已然发黑了。

  溯娘眸光定定望着,看他径直落座,拿过杯子自斟了杯茶还没能反应。

  他打趣道:“溯娘可是还在回味昨夜,看见本将都不会斟茶了。”

  溯娘不由红了脸,慌慌接过他手中茶壶,眸光再度瞥过那荷包:“将军,您的荷包已旧,为何不唤人再绣一个?”

  “不能丢。”

  沈南河温柔抚过荷包,眸间柔光一荡荡的。

  他说:“意中人绣的,她说是庙里虔心求来的,定能护佑我平平安安。”

  意中人?他心里还有她黎溯月。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碰,却被他冷着脸侧身躲开:“别碰,你脏,黎溯月会不高兴的。”

  细细麻麻的痛涌过全身,她的心似被针扎透。

  她是脏的。

  他心里一直都如此清醒地认知的。

  门外,嬷嬷谄媚尖细的声音救了溯娘一命。

  “将军,您的婚服送到了,您现在试试吗?”

  溯娘心刺刺的痛,他要成婚了,新娘不是她。

  “试试吧,溯娘,你来为我更衣。”

  溯娘强扯出笑:“是奴的荣幸。”

  她掩下眸间苦涩,走到门口,接过嬷嬷手里盛着婚服的漆木红盘,转身为他卸去身上甲胄。

  艳丽的红袍镶着镂空淡雅的竹纹,面前的男人眉目如峰。

  他穿上婚服是这样的好看。

  一扫往日的肃杀之气,如芝兰玉树,又如十里春风。

  她好像透过那双眸,又见到了那个趴在高墙上沐光的少年。

  待她目光一循去,他就呲着牙朝她笑。

  溯娘堪堪回神,收回手道:“奴贺将军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如今,他仍在阳光下,她却只能在阴暗处媚笑承欢,红色喜服花好月圆不是她的归宿。

  三天后,溯娘搬出了将军营帐。

  因为嬷嬷说妓子污浊,会损了新人的福气。

  阴冷潮湿的偏房里,溯娘从袖口拿出随身携带的口脂,对着废旧的黄铜镜,用指腹沾了些胡乱抹在唇角。

  她问小玲:“好看吗?”

  这口脂是沈南河亲自去芳香阁学艺为她做的。

  透过铜镜,小玲望着她那张刀疤纵横的狰狞面容上只剩悲悸。

  却还是点了点头,硬挤出笑:“好看。”

  几年前的小姐不是这样的,她是名冠京都的嘉禾县主,是盛京第一美人,是沈南河都为之自卑要披战甲,夺功名,才能配上的黎溯月。

  小玲红了眼,转身之际哽了声:“我先去浣洗衣物了,姑娘好些休息。”

  她掀开帘门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肥头油耳满脸酒气的壮汉踉跄着冲了进来,把溯娘摁在铜镜前。

  不待溯娘反应,嘶拉一声,他扯破她襦裙挺身狠狠顶她——

  “淫妇,将军一人怕是让你欲求不满吧!”

第16章

  眼看亵裤要被扯下,溯娘拼死推开他,抄起桌上木梳对准他。

  “你敢碰我,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那壮汉打了个酒嗝,淫淫笑道:“贱人!将军早就说过了,谁拿了头等功,你便是谁的,老子拿了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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