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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泽衍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冷硬说道：“妈，我自己会出面，不劳烦您费心。”

　　傅母怒气不减，却冷冷一笑：“出这事的时候没有摄像头，所以，我会通知各大媒体，是许知慕设计诬告你。”

　　他脚步一顿。

　　他动了动唇，猛地看向自己母亲冷漠的脸庞。

　　高贵的妇人如毒蛇吐信：“这都是为了傅家。”

　　傅泽衍扯唇一笑，从小到大，傅母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一句。

　　他生来就是要为了傅家拿出自己的一切的。

　　末了，他头也不回道：“妈，我和知慕还是法律认定的夫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半小时后。

　　傅泽衍刚踏进傅氏医院大楼，便有狗仔围攻上来。

　　“傅先生，身为医生，如今出了涉嫌杀妻的丑闻，你还会回傅氏医院继续任职吗？”

　　“傅先生您好，有人发帖爆料说你与自己的妻子发生了口角纷争，然后捅伤了她？”

　　“您与你妻子现在感情如何，傅先生您可以正面回应一下吗？”

　　傅泽衍一概沉默，绷着脸穿过扛着摄像机的人海。

　　助理在一旁忙不迭地道歉。

　　“傅先生，听说您妻子早已与你协议离婚，她净身出户，请问是真的吗？”

　　一话既出，平地一声惊雷。

　　傅泽衍回过头，一脸阴郁。

　　发问的狗仔或许是被盯得心底发慌，讪讪地闭了嘴。

　　“她亲口和你说的？”

　　狗仔没反应过来，呆愣一瞬：“啊？什，什么？”

　　“我问你，是她亲口在你耳边说的吗？”

　　“不，不是啊……”狗仔被震住，说出声。

　　“不是的话，你造什么谣？”

　　他双目赤红，声音如冰。

　　狗仔被傅泽衍的威势震慑住，都不敢再继续跟着他。

　　待他赶到病房时，却只有空荡荡一片。

　　只余纱帘缓缓飘动着。

　　仿佛从没有人存在过一样。

　　傅泽衍略带疑惑：“请问——”

　　“这位先生，1226号床病人已经出院了。”

第十三章

　　护士整理着被褥，头也不回道。

　　“她，那她什么时候出院的？”

　　“前天。”

　　护士略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要是和1226床病人认识，那麻烦先问清楚再来好不好？”

　　“我们护士工作很受困扰的。”

　　傅泽衍皱眉，捕捉到细微处：“你们？”

　　“对啊，你已经是第三个来找她的人了。”

　　傅泽衍闻言，面色一变。

　　第三个？

　　前面还有谁？

　　她会不会有危险？

　　他抽出手机，试着拨打那串烂熟于心却从未按过的号码。

　　听筒那端，却只传来一阵忙音。

　　他额头青筋暴跳，对助理说：“小杨，继续给我查！”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带到我眼前！”

　　刚说完，傅泽衍大步迈向前。

　　他盯着自动挂断的手机，没注意看路，对面来了人，也直接撞了上去。

　　来人怒吼：“你找死啊——”

　　傅泽衍下意识抬手格挡，后颈却被厉掌一劈，意识昏沉了起来。

　　……

　　另一边，傅氏办公大楼顶楼。

　　“打点下媒体，通知下去，下午两点召开新闻发布会。”

　　“记得和你们傅总说，让他按时赶到。”

　　傅母揉了揉太阳穴，咬着牙愤恨道。

　　季灵应了声，有些忐忑地问。

　　“苏阿姨，您看，我和泽衍哥哥的婚事……”

　　傅母不悦地看向季灵。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怎么嫁给泽衍呢？”

　　转而，她又和颜悦色起来：“等傅氏情况好转，你好好立功表现吧。”

　　傅氏大楼会议室，新闻发布会如期召开。

　　傅泽衍却迟迟未出现。

　　场内长枪短炮，提问声此起彼伏。

　　“季小姐，您此前宣布出任傅氏集团CTO，就被曝出大批量劣药流入市场，请问您作为最终技术决策者，在负责产品研发时是怎么把关的呢？”

　　“你是否会引咎辞职？”

　　季灵一脸心虚地赔笑，只会愣说几句无关痛痒的道歉。

　　提问永不停歇，季灵作为发言人却是越来越虚。

　　有时候沉默半天，也只得到一片嘘声。

　　傅母的眼神宛若刀片，往各处看去，派人叫了停。

　　她眼神狠厉，轻扯自己的披肩：“你出去吧。”

　　“我力排众议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不是让你当草包花瓶的。”

　　再次开始，傅母坐上了中间发言人的位置。

　　“傅氏医疗集团今日股价骤降，或将面临股价崩盘，据传可能会破产，请问傅董夫人您怎么看？”

　　傅母清了清嗓子：“股市波动正常。”

　　“我们是绝对不可能造假劣药的。”

　　傅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谎。

　　“是吗？”

　　蓦地，一道清澈的女声传来。

　　“傅氏集团压缩成本、抬高售价，制造假冒伪劣药品牟利，为什么傅董夫人现在还是不敢认呢？”

　　“傅氏因此第6轮融资失败，投资方纷纷撤资，资金链断裂，目前现金周转困难呢。”

　　一话既出，全场静默。

　　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许知慕双手抱臂站在敞开的会厅门口，缓缓走向中央。

　　走动间，扬起一沓文件，还轻轻挽了一把垂落耳边的发。

　　“还有，傅董夫人背叛合作伙伴，非法并购，把人逼死一事，怎么没记者朋友问问呢？”

　　“所以就算是这些药吃死了人，按傅董夫人的冷血手段——”

　　“几条人命算什么，都能用钱解决。”

第十四章

　　说话间，许知慕径直将手中的文件朝半空扬去。

　　白色的纸张散落在各处，如雪片飘扬。

　　记者们纷纷捡起这现成的文稿资料，更有甚者看都未看直接向许知慕发问。

　　但立刻，傅母厉声打断喧嚷的人们：“一派胡言！”

　　她愤恨地看了一眼许知慕，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摄像机。

　　“许知慕就是个骗子，为了窃取傅氏商业机密不惜骗婚。”

　　“这样的人，说的话能信吗？”

　　全场轰然。

　　许知慕挑眉，直接站在记者席中间，周围绕了一圈话筒音响。

　　“我手中的确掌握了揭发资料，但是合法、正当、正义。”

　　“倒是傅董夫人，公然诽谤，可是一点证据都拿不出呢。”

　　半晌，有似乎是收了傅氏好处的记者站出来质问。

　　“许小姐，据说您丈夫是傅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你为什么会站出来检举，不是自导自演吗？”

　　许知慕淡淡一笑：“我和他早就离婚了，恩断义绝，毫无瓜葛。”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人类的天性便是爱八卦。

　　这些纠缠着人性、善恶、道德、婚姻、婆媳关系、金钱财富等要素的新闻事件，无论是哪家媒体，只要是抢占先机，必定会引爆网络。

　　傅母见状，颤抖着手紧急叫停。

　　她和傅氏的名声，已经全部被许知慕给毁了。

　　可傅母已是无力回天，她派出的人手难以再控制混乱的场面。

　　慌乱间，她一脚踢翻扩音音箱。

　　空旷的大堂内，响起傅母的声音：“时间到了，其他的都无可奉告！各位记者请回吧！”

　　其中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颤声。

　　散场后。

　　只剩二人对峙。

　　傅母见着端坐的许知慕，先是一愣，随后便破口大骂。

　　“你这个小贱蹄子，伤天害理的贱人，你和你那个便宜妈一样，不会有好下场的！”

　　“希望待会你在傅氏被赶下台时，也有力气这么大声嚷嚷。”

　　话落，有两个人不知从何处窜出，擒住傅母的双手双脚。

　　又往她嘴里塞进一块臭烘烘的抹布。

　　傅母怒目圆睁，发出呜呜呀呀的声响。

　　许知慕想都不用想，绝对是骂得不堪入耳的脏话。

　　她面无表情看着，从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傅母动不动就要给人下马威，后来她以为那是上位者的乐趣。

　　现在她知道了，傅母已经心理扭曲到极致。

　　位居高位，便对一个人极尽践踏和侮辱，就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龌龊的掌控欲。

　　可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外头紧张的鸣笛声渐响，许知慕莞尔一笑。

　　“新仇旧账，我们一起算。”

　　“三年前，你为了吞并许氏医疗，逼迫许氏元老倒戈，否则就全以经济犯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