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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新也附和道：“那个录音做不得数的……”

　　我困惑道：“什么录音？”

　　我掏出那张姜荷和孔新拥抱在一起出入酒店的照片，恭敬双手奉上。

　　“我这两天没有回家，是因为有人在订婚夜当晚匿名塞给我一张照片。”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姐姐和孔新，所以我躲起来了，给大家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爸爸接过去后，立刻看向姜荷。

　　“妞妞，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愤怒，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

　　我尽收眼底，一片心寒。

　　如果换成是我，爸爸早就暴起斥责我了。

　　可是换成姜荷，他就能抑制住当家者被挑衅权威的不满，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询问自己的女儿受了什么委屈。

　　姜荷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

　　她念头百转：“我……”

　　她在衡量。

　　到底是冒着风险现在把孔新牢牢握在手里，还是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姐姐，如果你真的和孔新两情相悦，我愿意退婚。”

　　“我不能做横在你们中间的恶人。”

　　姜荷默不作声，孔新怔怔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复。

　　屋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爸爸清了清嗓子：“算了。”

　　“姜蕊，先不要退婚，先这样吧。”

　　“到时候真的要退婚的话也是孔新来提。”

　　我忍不住问：“爸爸，这是什么意思？”

　　“您的意思是我还要继续和孔新维持婚约，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位让贤，把孔家未婚妻的名头给姐姐吗？”

　　豪门姻缘千头万绪，牵一发而动全身，轻易不会改变。

　　这也是为什么孔新明明和姜荷早有首尾却不得不暗结珠胎的原因。

　　要退婚和被退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何况我在姜家一向不受待见，这是人尽皆知的。

　　如果是我退婚，姜荷势必要被架在火上烤。

　　姜家最稳重能干的大小姐姜荷居然是个觊觎妹夫的女人，还做得滴水不漏，何等可怕！

　　连孔新也会被连累。

　　可若是孔新退婚，他们大可以把所有罪责都推在我身上！

　　什么罪责呢。

　　还不过是老一套……

　　我不敢再想下去，哀求看向爸爸。

　　“您想过孔新到时候退婚另娶姐姐，女儿要怎么做人吗！”

　　“您舍不得让姐姐受委屈，就要舍了我吗？”

　　“胡闹！这是什么话？”

　　爸爸紧皱眉头：“你现在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

　　姜荷的羽翼不能有一点折损，我的名声就不是名声。

　　在他们眼里，我永远都只是姜荷的挡箭牌和登云梯！

　　我咽下嘴里的哽咽，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我知道了，我愿意的。”

　　我的眼泪滴滴答答砸在地上，看上去可怜极了。

　　“爸爸，你别放弃我，我会努力不给家族蒙羞的。”

　　爸爸变换神色，长叹一口气。

　　“唉，你这孩子，有时倒也懂事。”

第21章 求援

　　我说：“爸爸，我的毕业画展就在两周后。”

　　“我可以以姜家二小姐的名义邀请一些名流来参加画展吗？”

　　曾经他是不允许我这样做的。

　　因为在姜荷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所有人都认为我眼界不高，行事不端。

　　所以我在外面，只是姜蕊，而不是姜家二小姐，以免脏了姜家的名声。

　　爸爸迟疑了一下。

　　我用更加可怜的眼神看他：“爸爸，求你了，我会做好的。”

　　“我的画经常被老师称赞，女儿做的好，您面上也有光。”

　　爸爸沉吟了一下，答允了。

　　“好，你去做吧。”

　　他刚刚把我的整个人生放在天平上为姜荷衡量未来。

　　多少有些内疚的。

　　他们从不觉得自己是偏心的父母，不爱我，就是因为我不够好。

　　全都怪我不争气。

　　姜荷却突然变了脸色，急切道：“爸爸，是不是还要从长计议——”

　　爸爸抬手打断她的话：“好了，就这样吧。”

　　在别墅外面，孔新拦住了我。

　　“蕊蕊，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画展还是一幅歇斯底里的模样，在姜家又是另一种形容。ȵ ɱ ʑ ȴ

　　“别烦我。”

　　我撞开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

　　他受伤的问：“你不爱我了吗？”

　　“爱？”我嗤笑，“你也配提这个字。”

　　“你就和姜荷锁死，地老天荒。”

　　姜荷皱眉：“蕊蕊，你最近是怎么了？”

　　她低声跟孔新说：“阿新，你别生蕊蕊的气，她可能是心情不太好。”

　　又是这样，又是伪善地做好人。

　　我真是感到厌倦又无力。

　　“姐姐，”我真诚看着她，“你开心就好，好吗？”

　　你要看着我怎么夺走你最重要的东西。

　　“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再看我怎么把你踩在脚下。

　　“我永远是你的妹妹。”

　　让你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姜荷怔住，勉强笑道：“这是当然，我也是你最好的姐姐。”

　　“那张照片……”

　　我毫不迟疑，把照片郑重放在姜荷手里。

　　她暗暗松了口气：“你放心的蕊蕊，不管最后到底怎么样，我和阿新都是你的哥哥姐姐，都会一直对你好的。”

　　“是吗？”

　　我微微一笑。

　　“我等着。”

　　出了别墅区，门口停着一辆眼熟的迈巴赫。

　　我立刻钻上车，生怕江云山把我赶下去。

　　我的眼泪早就擦干了，黏糊糊蹭过去：“江云山，你怎么来了呀？”

　　江云山侧过头，推开我。

　　“滚远点，恶心。”

　　我看见他耳根又红了。

　　“你怎么来了呀，你不是说绝对不来老宅吗？”

　　江云山冷漠道：“怕你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他上下打量我：“挨打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

　　然后玩着他的手，跟他细细讲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

　　江云山听完，脸上阴云密布。

　　“这个屎盆子你就这么认下了？”

　　“那我能怎么办？跟他们撕破脸？”

　　我笑眯眯看向江云山：“我哪有那个本事呀，又没有人愿意帮我。”

　　江云山深吸一口气，不耐烦敲敲方向盘。

　　“你想干嘛。”

　　“我以认下这个黑锅为代价，争取到了能以姜家二小姐的名头邀请别人来参加我的毕业画展。”

　　江云山侧目。

　　我认真地看着他。

　　“江云山，如果这次毕业画展我能向你证明一些东西，我们就认真谈一谈。”

第22章 秦明月

　　江云山把他的秘书借给了我。

　　秦明月，我记得她，当时我去要开发区项目的时候就是她接待的我。

　　过去很多次姜荷对江云山无礼的要求，都是我和她对接的。

　　秦明月是很合格的秘书。

　　我能看出来她因为我苛待江云山而生出的些许不喜，却仍然尽心尽力的辅佐我邀请各界名流。

　　在江云山的大办公室里，她着装整齐干练，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处理着我的需求。

　　我盯着她乌黑发亮的头发，问她：“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秦明月一怔，摘下眼镜。

　　“姜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