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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家具一件件正往外搬，新家具一轮轮往里进。

花坛旁，我的行李胡乱堆在那里！

我单人的写真照，手工作品，胡乱扔了一地。

混乱的一切冲击着大脑。

“你回来得正好，把你的东西带走。”

我僵硬转过头，猝不防对上蒋牧野冷倦的眸光。

“蒋牧野，你早有预谋是不是，让关氏破产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蒋牧野，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我眼尾泛红走近他，要一个答案。

蒋牧野垂眸，掏出一张黑卡横在我们之间。

“这是五百万，给你的离婚补偿，咱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我夺过卡，一掰两半：“蒋牧野，我关伊月是能用钱打发的人吗？”

我把卡狠狠甩在地上狠踩。

我猛推他，质问他：“蒋牧野，你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

“伊月姐，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

姜乔心冲过来挡在蒋牧野面前，我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闭嘴！轮不到你讲话！”

这巴掌扇懵了姜乔心，扇得她忘了反应，扇得我手掌震得发麻。

就在这时，蒋小南像小炮弹般撞向我护着姜乔心。

“我不要你这样的疯妈妈！你好可怕！你走！”

我踉跄了两步直直跌倒在地。

保安拿着电棍姗姗来迟，他们架起我两条胳膊往外拖。

这一次我没有挣扎，像抽走灵魂的玩偶任他们拖行，看着蒋牧野父子渐渐与我拉开距离。

我面无表情地凝着他们，冲系统发问。

“我现在就可以死掉吗？”

下一瞬，沉寂的识海里，系统玩味地给我回应。

【可以。】

第9章

那天之后，蒋牧野再也未见过关伊月。

打电话让她走离婚流程，也是无人接听。

再打，竟然直接关机。

姜乔心不满了：“关伊月是要干什么啊，都撕破脸了难道还不死心吗？”

蒋牧野淡淡扫了她一眼，有些烦了。

自从那天赶走关伊月后，姜乔心越发肆无忌惮，口不择言。

姜乔心察觉到他变了表情，立刻收敛了不耐，恢复温婉模样。

蒋牧野懒得应付，起身拿起西装外套要走：“昨天小南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他最近成绩一落千丈，你晚上好好跟他聊聊。”

“好。”姜乔心忙不迭答应，还想问他要去哪儿，男人已经开门离开。

姜乔心抄起沙发上的玩偶朝门板砸去。

“真把我当你儿子保姆吗？”

与此同时，江北高级小学，校运会现场。

“啊——”

蒋小南让一颗石子绊倒，胖了一圈的身体砸在地上。

哄笑声如雷鸣响起，盖过他的惨叫。

“蒋小南，胖成桶！”

“胖成桶的蒋小南跑不动！”

“……”

蒋小南捂着耳朵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从关伊月离家后，姜乔心就正式搬进了蒋家，她给蒋小南点他爱吃的炸鸡汉堡和可乐。

短短半个月，他就胖了一圈。

“我不是胖子！我不是桶！”蒋小南抱头回应嘲讽声。

班主任带着校园用担架将他抬到医务室。

蒋小南拨通蒋牧野的电话，哭得伤心：“爸爸，我摔伤了，膝盖好痛……”

不等他话说完，电话那头冷冷打断。

“我在开会，找你乔心阿姨。”

蒋小南还想哭诉，蒋牧野已经挂断了电话。2

一时间，蒋小南连哭都忘了，他对着手机喃喃：“可是我不记得乔心阿姨的电话。”

还好记得司机的电话。

是关伊月强行要他背的，她说：“万一，妈妈是说万一小南联系不到妈妈，就给司机叔叔打电话。”

当时他不情不愿不理解，现在真排上了用场。

蒋小南突然有点难过，他有点想关伊月了。

如果关伊月在，接到他的电话，肯定马上赶过来了。

可是现在……

司机将包扎好的蒋小南送回家。

蒋小南进门时，姜乔心正坐在沙发上边吃葡萄边刷萌娃视频。

他叫了她好几声也没有反应。

跛着脚走过去，就听她祈求着说：“我生的小孩也要这么可爱才行！”

“乔心阿姨，你要生小孩了吗？”蒋小南怔怔脱口。

姜乔心微惊转过头，没否认也没承认，扯出抹牵强的笑将小蛋糕拿过给他。

“小南放学啦，乔心阿姨给你点了你爱吃的黑森林蛋糕，快吃吧。”

蒋小南抠着自己过度绵软的手掌，舔了舔已经坏掉的牙齿，没有立刻去接。

脑海蓦地想起来从前关伊月对自己的警告——

“蒋小南，吃太多甜食，不仅会长蛀牙还会变成不健康的小孩哦。”

蒋小南强行收回落在小蛋糕上的视线，喃喃拒绝。

“我妈妈说，甜点吃多了，会长蛀牙还会变成不健康的小孩……”

姜乔心脸色倏地垮了，把小蛋糕随手往桌上一蹾。

声音比南极的冷空气还低沉：“那就别吃！”

蒋小南僵在原地，呆若木鸡。

他怔怔看着姜乔心像不认识一样。

姜乔心瞥他一眼，冷冷语调：“回房间把作业做了，做完给我检查。”

“去吧，别愣在这儿了。”影响她刷视频的心情。

蒋小南咬唇轻声哭着回了自己房间，等晚上蒋牧野回到家，他不依不饶吵着要找关伊月。

“爸爸，我想妈妈了，我要见妈妈！”

“我就要！我要见妈妈！”

蒋牧野让他缠得心焦，只好吩咐助理去找。

挂了电话，他皱眉看着蒋小南，有点烦躁，把抚养权让给关伊月的念头更加强烈。

等找到关伊月走了离婚程序，顺势把蒋小南给她好了。

第二天一早，蒋家门铃响起。

“是妈妈回来了吧！”

蒋小南兴高采烈打开门，一张和气的笑脸进入视线。

男人纯黑西装得体，微弯着身子恭顺地问：“小朋友，请问这里是关伊月女士的家吗？”

“你是什么人？”蒋牧野出现在蒋小南身后，一脸地警惕。

蒋小南着急见关伊月，不顾蒋牧野脸色激动道。

“是！我是她儿子，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儿吗？”

男人了然直起身：“那就没错了。”

说罢，他回身打了个手势。

一时间锣鼓喧天，竟还有两队舞龙舞狮耍了起来。

蒋牧野愕然愣了半晌，愤懑叫嚣他们停下。

却是没有人照做，他转头冲男人低吼：“关伊月出了多少钱，让你们来恶心我？我给你们双倍！”

男人立即否认：“蒋先生，您误会了。”

“这是关女士私人定制的丧葬仪式。

“丧葬仪式？你胡说八道什么？让她滚出来见我！”

蒋小南打着哭腔，也是不信：“就是就是妈妈怎么可能不要我，我要见妈妈！”

“你让妈妈出来见我！”

话音刚落，砰砰两声，五彩碎片伴着粉尘纷纷扬扬落下来。

白了两父子的头。

在蒋牧野和蒋小南怔然的目光中，男人将礼花筒郑重递上。

“她来了，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