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岑凛陆邵北-岑凛陆邵北全文免费阅读
尽量不联系。
岑凛习惯公私分开,矛盾少,省心。
不过,她一般会接听。
“何小姐。”
这一句何小姐,刺激得岑凛全身僵硬,耳朵仿佛触电了,麻得她险些扔掉手机。
除了梁迟徽,再无人称呼她何小姐了。
她咽了口唾沫,“黎...黎珍,你有事吗。”
男人显然也明白她的处境不方便,没有多言,配合她,“有事,你在金悦府吗。”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伸手端茶杯,陆邵北也端杯子,手心正好覆在她手背,她惊吓一缩,茶水洒了,陆邵北蹙眉,打量她。
岑凛调整好,比划口型,“是黎珍,在胎检——”
陆邵北擦拭她手背的水,她皮肤太娇嫩了,尽管水不烫,也是红了一小块,“毛毛躁躁的,她胎检你紧张什么?”
“女人早晚要经历的...我上次陪她检查,她抽血抽得哭,焦虑得睡不着。”
他表情缓和了,“那不怀了。”
“不怀了?”邱太太瞪大眼,“梁先生真疼小何,您不要儿子,梁夫人能同意不要孙子?”
陆邵北瞧着岑凛,似笑非笑的,“我和别人生。”
搁往常,她小脸儿一准垮了,什么玩笑都行,开不得这种玩笑,今天反常,手机换了个方向,从他这边,换到挨墙那边,离他远了。
他不露声色焚了一支烟,夹烟的手架在椅背,烟雾朝门外飘。
“邱太太和周坤的太太在我这。”岑凛倾斜着身子。
梁迟徽嗓音低沉,“我要去外地了,临走想再见一见你。”
汽车鸣笛从窗户传来,“我在小区里。”
岑凛手心一股一股地冒出汗。
“小何,你牌莫非又输啦?”邱太太发觉岑凛脸色煞白,以为她输急了,耍性子了,打趣她,“我和周太太不坑你的钱,我们是坑梁先生的钱呢。”
陆邵北笑了一声,“坑我的钱?你的水平能坑多少。”
“喏——”邱太太得意,拍了拍桌上堆叠的现金,“我赢了几万呢。”
胡浓浓同样高兴,“我也赢了几万。”
“小何,梁先生保险柜的现金,美元和金条,你统统搬来,咱们通宵。”
岑凛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先码牌。”
她走到客房对面的公共洗手间,悄悄改了路线,直奔玄关大门。
出来时,客厅敲响十一点的钟声。
冀省的春夜总有露水和扬沙,温差大,白日15、6度,午夜零下1、2度。
岑凛迈下台阶,气息一呼一吐,有白花花的雾霭。
街道清清静静的,举目四望没有一辆车亮着灯。
她借口去洗手间,不好带手机,此时联络不了梁迟徽,正要往路口寻他,转角处的一棵榕树后,闪过一抹黑影。
岑凛立即驻足。
那副高大清瘦的轮廓越逼越近,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与漫漫黑夜融为一体,又无声的疏离。
男人短暂地停在路灯下,像是在确认她,又像是给予她片刻,也确认他。
焦黄发白的光线照射得他彻底清晰。
岑凛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几欲窜出嗓子眼,呛得她没由来地咳嗽。
男人行至眼前,“你穿太少了,冷不冷?”
“梁总...”
一门之隔,她听到邱太太和胡浓浓闲聊,听到她们缠着陆邵北,问他中海集团的董事有没有养情人,陆邵北有一搭无一搭的回应,“养了。”“养在国外。”“生了个儿子。”
很快,他声音消失了,只剩女人们在聊。
岑凛心跳得更厉害。
也许,下一秒,门打开,会是什么景象。
“梁家到处找你,中海集团的安保科也在找你,程洵和交管局很熟,下午去查路口的监控了。”
梁迟徽略低头,眯眼注视着地砖上的水渍,水渍浮着他的影子,也浮着岑凛的影子,“我知道。”
“梁董把你从高管行列除名了...”
他仍镇定,“我也知道。”
岑凛咬了咬牙,晦涩开口,“你举报黄彪,是给我的交代吗。”
“是。”
她望着梁迟徽。
他的夹克领冰冰凉凉,里面只一件薄衬衫,又敞着怀,大约是车厢暖和,下来没注意保暖,他下颌延伸至锁骨的筋脉冻得鼓胀起来,泛着鸦青色。
梁家的男人毛发旺,胡茬也密,或许是遗传梁延章,陆邵北的体毛无比茂盛,肚脐开始向下蔓延,他几乎是男性荷尔蒙的发源地。
没有一处是多余的,不够的。
梁迟徽的胡茬也一天一夜没刮了,在朦胧的灯光里,粗粗硬硬的,很雄浑。
“黄彪供出了冯志奎,也供出了六年前包庇广和集团、驳回你上访的两个副主任。”
岑凛情不自禁发抖,那一幕历历在目。
她去区里申诉失败,回家发现她妈妈和继父互相搂着看电视,何晋平的遗像就摆在电视旁的木桌,连供香都没续。
岑凛发疯砸电视,砸茶几,被她妈甩了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她既清醒,又恍惚。
最应该为何晋平讨公道的人,心安理得默认了他的死亡,享受着新的恋情,新的生活,而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又能如何呢。
区里凭什么接待她,凭什么重视她呢。
第129章别动,我抱一下
岑凛眼圈有点红,“那你呢?”
梁迟徽比她平静,“我去外省避风头。”
“黄彪...会记恨你吗。”
“也许会。”他站在路灯照射不到的阴影里,“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在生意场的仇敌和把柄,他掌握了一些。”
岑凛心惊胆战,都说狗急跳墙,黄彪目前是配合调查阶段,没逮捕判刑,完全有机会见家人,联络外界,万一他雇凶报复梁迟徽,真出什么问题...
“何小姐。”
梁迟徽仿佛看破她在担忧什么,“我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你感激我。即使以后有麻烦,我不怨你,与你无关。”
男人的夹克领沾了露水,泛着冷冽的水光。
梁迟徽因为她,东躲西藏,无家可归。
黄彪是梁氏集团的副总,他涉嫌多项罪名,连累了梁氏,十几个订单遭合作公司退单,股票暂时跌幅不大,公关部在千方百计压消息,一旦爆发,没有人预估得了损失是多大。
董事局逼迫梁延章给一个交代,梁氏集团是他的心血,他在商场混了三十年,混到四大家族的位置,被自己亲手培养的儿子搞得乱七八糟,梁延章简直气疯了。
姚文姬在老宅的日子,大概率也不好过了。
岑凛五味陈杂,心头扯得难受,“你为什么赌上自己帮我?”
“我不知道。”梁迟徽握紧拳头,喉结滚了滚,“你觉得为什么?”
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东西,激发她的颤栗,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好半晌,她摇头,“我还不了欠你的人情。”
梁迟徽的脸也笼罩在晦暗深处,笑纹很浅,“我没想过让你还。”
“你去什么地方?我有一套闲置的空房...”
“我只要在冀省,梁家早晚找到我。我的手下,住处,场子,都在监控下,不安全了。”
岑凛视线越过他,榕树下泊着的宾利,车牌已经摘了,大约是没法开了,信用卡,银行卡,他应该也没法刷了,梁家要掘地三尺挖一个人,不缺手段,“你有现金吗?”
梁迟徽抿了抿唇,“有。”
她转身推门,“你等我一下。”
岑凛拿了钱,拿了一件陆邵北的外套,他们身高相差不多,梁迟徽比陆邵北略高两三公分,陆邵北比梁迟徽略魁梧精壮一点,陆邵北能穿下的,他也合身。
梁迟徽眸光微动,“我马上去坐大巴,车里暖和。”
“大巴开出省要开一夜,你垫着,盖着,总用得到。”
她手心轻柔的触感,抚过他手臂,梁迟徽浑身肌肉紧绷,他似乎失去了理智,猛地一拽,将岑凛拽下台阶,拽进怀里。
空气中洇潮的寒意,他身躯却灼烫,烫得刺骨,烫得入心入肺。
耳畔是男人雄厚的喘息,闷哑的,沉重的。
岑凛听到他湿漉漉的吞咽声,听到他口腔粘稠的唾液感,挨在她的长发,只差一厘,便吻上她。
她挣扎,手肘顶住他,“梁总!”
“别动,我抱一下。”
岑凛一顿,一秒后,又急剧挣扎,“你松开...”
梁迟徽的气味太浓烈了,侵略性太强了。
这一刻,他不再是梁总的身份,不再是梁二公子,仅仅是一个男人。
也正是这个男人的身份,令岑凛不知所措。
她再次挣脱,睁大眼注视他,气喘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