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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蕴希心突然狠狠的撞了一下，潜意识里，她觉得很难过。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不知所起，但却扎根。
不等她缓神，那个男人已经转身朝着人海方向离开。
时蕴希微微仰起头，呼出一口白雾，把眼中的涩意憋了下去。
重新收整好心情后，她重新拿起笔，在光滑的木牌表面上一笔一划，认真写下两个字。
“慕生。”
写完后，她又找店主买了个铜铃，把程愿牌挂了上去。
等时蕴希再推开店门，走出去时，雪下小了。
街中心的雅兰蒂教堂，也在这时响起了庄严悠扬的钟声。
时蕴希看着身边过往的路人，心里莫名的安静平和。
就在她往准备打车往回走时，身旁突然走过一对小情侣。
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甜蜜的依偎在男朋友怀里撒娇：“刚刚听人说教堂外面有人免费发气球，我们去看看嘛？”
男孩揉了揉女朋友的头发：“好，你想去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听着两人说话的声音，时蕴希不知怎的，也想去教堂凑凑这份热闹。
踩着软绵的雪，她朝着教堂的方向走。
但等她到了现场才发现，自己低估了B市人民的热情。
分发气球的泰迪熊被人围满，扎堆的人伸手向他讨要气球，完全挤不进去。
时蕴希见状，转身就想走。
可就在这时，两个拿着风车的小朋友你追我赶，一个不小心，直接往时蕴希身上撞。
时蕴希心瞬间缩紧，重心不稳的就要往后跌倒。
就在她要落地的眨眼间，突然有一只大手，紧紧拉住了她。
时蕴希呼吸一窒，睁眼正看到是那只人偶泰迪熊！

那一瞬，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白雪从空中洋洋飘落，时蕴希失神的凝望着泰迪熊套装里的那双眼。
这种熟悉的感觉很奇妙。
像认识了很久的人，但很快她眨了眨眼睫，将这异样的情绪抹去。
站稳后，时蕴希松开了那只手，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穿着泰迪熊套装的程骁俞，微微一愣。
手心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患得患失。
时蕴希看着一动不动还不走的泰迪熊，莫名觉得奇怪：“你还有什么事吗？”
程骁俞没有动作。
时蕴希看了眼他空空的手，又朝他身后看到一群人正在争抢气球，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掏出钱包，又拿出了几百块钱，塞到了泰迪熊手里：“今天谢谢你帮了我，这是赔给你的，天气冷，你早点回家吧再见！”
说完，时蕴希转身就离开了。
只徒留下那只泰迪熊望着她的背影，站了程久。
入夜时分，路边灯光悄无声息倒映着漆黑的公寓楼。
空气稀薄，程骁俞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从裤袋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黑暗中，猩红的光忽明忽暗，他指尖夹着一根烟。
烟雾缭绕，程骁俞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本离婚证。
结婚证和离婚证，何其相似。
可如今，这上面再没有那张他和时蕴希的合照。
回想起这段以来看到她跟温衍生朝夕相处的画面，他就宛如蚀心。
他很清楚这样的自己很矛盾，也很无耻。
可当他与她一次一次再遇时，他这颗破败不堪的心又好像被打了强心针，还能再撑一撑。
他从不否认自己的劣根性，但归根结底，他离不开时蕴希。
程骁俞就这么失神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明亮的万家灯火，独享孤寂。
直到烟燃尽，烫到他的指节的皮肤，程骁俞才松手，将烟蒂扔进了垃圾桶。
过了一会儿，程骁俞走到书柜前，拿出一张信纸和笔，打开昏暗的落地灯，认真写起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