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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长心中则叹小将无知者无畏,轻易就被李娘子昨日风采折服,可若他见过李娘子杀人的样子,定生不出旖旎心思。
午膳时,李玥妩给护卫长提醒了一句。
小将再要给她送饭菜,护卫长就怎么都不肯让了。
“娘子的吃食,不喜被旁人接手。”
护卫长端着托盘离开,转头见小将深受打击的模样,也只能同情他一瞬了。
在军营待了三日,隔日天光大晴,派去探路的府兵也说官道上的雪化了大半。于是在军中用过午食,霍翊安一行就准备起身了。
魏钤辖带着一百府兵为他们引路,送到蔡州城外才止住。
霍翊安从马车里探出身子,同他告别,“这几日多有叨扰,魏大人,多珍重。”
“路途遥远,郎君也要多加小心。代我向王爷问安。”
李玥妩的马车经过眼前,魏钤辖也同她招呼一声,“日后再有机会讨教,还请李娘子不要吝啬。”
李玥妩一手撩起车帘,闻言莞尔颔首,“魏大人,告辞。”
而后放下车帘,目光并未有一丝分给他身旁满目希冀的小将。
“李娘子。”小将忍不住出声。
然而,车帘始终再未掀起。
马车在暮色中入了城。
魏钤辖看着城门缓缓关闭,调转马头,“回营。”
见小将还不错眼的看着蔡州方向,哈哈一笑。
“小子,李娘子非你能驯服。你呀,还是见得女人少了。女人嘛,还是温顺听话的更可人。”
小将信了他的话。可后来见过许多女人,她们或贤良、或娇俏,各有魅力,却无人再给他这般的感觉了。
在蔡州没有多耽搁,在休整过一晚,次日天色未亮就动身前往光州。
此后十日,风平浪静。直到出了京西南路,进入夔州路的地界,闷头赶路的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过了夔州路,便是广南西路,平南王的地界了。
李玥妩坐在马上,望着矗立在眼前的夔州城城门,眼底泛出寒意。
“进城。”她声音不高,辨不出喜怒。
而此时,盛京城正在因霍南誉的一表上奏而掀翻了天。
“大长公主授意襄州知州毒杀平阳王庶子。”
“这……是真是假?”
“这还能有假?霍大人还奉上了大长公主与襄州知州的往来信件。上面可是有大长公主私印的,还能有假?”
“……”
孙婆婆听着他们的议论,忧心忡忡。
娘子虽未向她告知去向,可霍大人来过,还与娘子相谈许久,她难免有所猜测。
若娘子真的跟着霍家二郎君去了西南,这一路上不知要受多少罪。
“婆婆?”
叫添茶水的客人,唤了两声不见她回神,提高了声音。
看她回神,眼里还隐隐有泪花,食客了然,“婆婆是想念娘子了吧!”
莫说婆婆,就是他们来到小馆,心中也总是怅然。
好好的娘子,怎么就……都怪察子猖狂。
小馆失火那日孙婆婆的话,被添油加醋传出后,就扣实了顾昌明指挥手下杀人。
顾昌明先前是武德卫的指挥使,京城稍有些年纪的人都知道。
“察子的心都烂透了,便是去了步军司,也一样的恶毒。”
孙婆婆勉强一笑,给他们添上茶水,又回了柜台后。
没了娘子,小馆生意冷清许多,但也尽够养活她们三人了。
明日就是娘子的“三七”,孙婆婆叠着银元宝。
虽有张大人保着,顾昌明没有拿她们如何,但盯着小馆的人始终没有撤走,那样子就还要做下去。
孙婆婆想,就当是给娘子的亲人烧了吧。
“官家,大长公主还在外头跪着呢。”
正德帝闻言,扔下折子,朝外看了眼。
此番,霍南誉当庭上表,着实打了个措手不及。
书信失窃的事,襄州通判在密信中已经说明。正德帝不满他们办事不力,却也庆幸信件没有落入霍翊安手中。
可事过多日,正德帝才松口气时,霍南誉就出手了。
带有大长公主私印的信件,几乎按死了此事。他周全不及,只得叫御史台和宗正寺受理此事。
“臣,替臣弟,叩谢官家圣明。”
霍南誉红着眼眶,深深的拜叩,叫一众朝臣也动容不已。
正德帝满腔怒火,也tຊ要撑着笑意,道:“朕视你如亲子,你的弟弟,朕也一样疼爱。不管此事真相如何,朕都会禀公处理。”
散朝后,他留了霍南誉,细细过问霍翊安的情况,做足了姿态。
霍南誉离开后,勤政殿就有一个侍女因失手打翻了一套茶具被拖下去。
大长公主得了信,当即卸了钗环,着素衣进宫,默默跪在了勤政殿外,不为自己辩驳一句。
她在赌。
事情是不是她授意并不重要,端看正德帝的态度。
大长公主清楚这些年暗中敛财,培养势力,参与皇子斗争的行为引起了正德帝的不满,所以在皇后暗示的时候,她为表忠心,只能答应。
她赌的是在这个关头,正德帝不会自断臂膀。
“殿下,广平伯虽为您夫君,但他做错了事,自该受到惩罚。您不必为他求情。回去吧。”
大长公主哆嗦着身子,行了叩拜之礼后,才在中官的搀扶下,踉跄起身。
她,赌赢了。
第113章 荒谬
“是广平伯偷盗大长公主私印,假借笔迹写信给襄州知州,命他对平阳王庶子下毒。”
京城的消息传到霍翊安手中,他已身在矩州。
霍翊安看完信,气笑了。
这样的言辞,也有人相信?
来送信的护卫道:“证据确凿,即便听着再荒谬,也无可指摘。”广平伯亲口认罪,此事便是盖棺定论了。
“但世子叫郎君放心,会继续寻找证据,不会叫您白白受了委屈。”
霍翊安摇头,道:“我并无大碍,还请哥哥勿以我为念,一切以自身安危为先。”
霍南誉为此事不停奔波,审理此案的大人们他挨个登门拜访。
赵邦宁亲口承诺会秉公办事,可当真相指向广平伯时,他只觉得荒谬。
宗正寺寺卿喝着茶,慢悠悠开口:“证据摆在眼前,广平伯也认罪画押,赵大人觉得何处还有异议。”
没有异议,一切仿佛看似都很合理。
可这种刻意的合理,又能骗过谁呢?
赵邦宁没有说话。
同样的无力,他经历了两次,上一回,是李家村被屠一案。
当宗正寺寺卿在早朝上说出此案的审理结果时,霍南誉眼神中的愤恨和屈辱,似要化作实质。
正德帝问:“霍卿,可有异议?”语气中满是皇权对蝼蚁的嘲弄。
霍南誉叩谢了恩典,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百官们静默一片。
正德帝扫过他们。每个人都是恭顺的样子,可又无声在抵抗着什么,尤其是武将一列。
他按了按眉心。
“广平伯按律处置了。大长公主虽遭受了无妄之灾,但也是治家不严之故,就罚她去皇觉寺为国祈福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