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惩娇的小说-知乎最火小说(姜云岁裴闻)惩娇全文完整版最新阅读
屋子,轻轻柔柔的光线,在月下显得十分温柔。
姜云岁又开始想裴闻了。
至少在他身边的时候,她好像没有像现在这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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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岁已经昏迷了半个月,好像彻底醒不过来了。
安置在别院的道士被不太客气的请了过来,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会如此,摊了摊手,“我真没法子,哪怕是你问我一千遍一万遍也没有法子。”
他还是个半吊子道士。
不敢随随便便做法事。
“她前世缘未断。”
裴闻脸色阴沉,他冷冷质问:“你不会招魂吗?”
道士连忙摆手,“我可不敢,这是要折阳寿的。”
多缺德的事啊。
况且人若是能醒自然会醒来。
道士虽然无用,说的话却比大夫好听多了。
几次诊脉,这些不中用的太医都只会摇头,明里暗里隐晦的提醒他提前准备后事。
这些话他们是不敢在世子面前说的,怕这位煞神当场就能要了他们的命。都是事后冷汗连连在侯夫人面前委婉开了口,“世子妃怕是时日无多,还请侯夫人早做准备。”
一句话便将侯夫人吓得心都凉了。
整个人瘫坐在椅子里,迟迟都不能醒神。
她眼泪不止,这么大的事情不敢瞒着岁岁的父母,忙叫人去郡王府传了消息。
姜云岁的父亲恰好不在京城,王妃惊闻噩耗,昏死了过后。
姜叙白更是全然不信,他姐姐先天体弱,但又不是病入膏肓之人,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得这样重的病呢?
王妃醒来便被人扶着去了侯府。
裴闻倒是没有阻拦他们来探望,王妃看着床上的人儿,眼泪止不住的落,紧紧抓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松开。
姜叙白的脸色奇差无比,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一炷香后,裴闻有些不太客气的开口,“您该回去休息了。”
王妃的眼睛都哭肿了,“太医怎么说?”
裴闻沉默,随后叫来丫鬟将王妃扶了出去。
姜叙白气不过,正要上前理论,裴闻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抬眸冷冷朝他望去,“不要惊扰了你姐姐。”
姜叙白快要发作的怒火生生被掐灭,他看了眼床上的人,冷静了下来,“裴闻,你出来。”
他从来不肯叫他一句姐夫。
哪怕这般很不讲礼数。
裴闻帮床上的人盖好被子,不慌不忙走了出去。
院子外,姜叙白气势凛凛,冷声质问他,“我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问题,裴闻无法给他答案。
他也想问,他也不知道。
前世的缘。
到底算什么?
裴闻不信前世今生,便是她和前世的人更有缘分,他也要斩断了她与别人的情缘,就如当初他毫不犹豫逼迫她自己断了和阮洵期的缘分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
裴闻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姜叙白这个蠢货吵架上,他得回去陪陪她,今天还没有好好同她说说话。
等她醒来怕是要不高兴的。
裴闻转身要走,姜叙白怒从心头起,追了上去,“你知不知道太医说什么?他们说我姐姐要死了!”
后面这句话,少年带着点酸涩的哭腔,挤出来这几个字。
男人停下脚步,冷冷回眸注视着他的目光就像两道箭,近乎要穿透他整个人,怨毒的、狠戾的。
怨气十分深重。
仿佛在谴责他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裴闻无声攥紧手指,“她不会死的。”
透过他的目光,怨毒愈发的深,“她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你怎么能咒她?”
姜叙白觉得裴闻已经有点疯了。
太医说的话像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一样。
“我以为你能照顾好她,既然没这个本事,当初你就不该要娶她。”
姜叙白说完这句,接着又冷声道:“我要带她回去,你不打算好好治她,我来。”
裴闻的目光彻底变了,半分对他的情面都不留,“周述,把他轰出去,不许他再过来。”
姜叙白便是身手好,也敌不过围上来的侍卫。
裴闻真的让人把他扔出了淮安侯府。
裴闻回到卧房,看见她的脸,暴躁的的心情逐渐平和,每每看见她就能获得平静。
他望着她的脸,眼底有些红,“岁岁,你已经睡了很久了。”
没有人回应他。
静悄悄的。
裴闻渐渐习惯了如此,习惯了一次次的失落。
她会醒来的,每次快要熬不过的时候,裴闻就这样同自己说。
哪怕是宽慰。
哪怕其他人都觉得他已经疯了。
道士每天都要被扔进这间屋子半个时辰,他的嘴皮子都说破了,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裴闻也没再同他废话,不知何时手中拿着道士最宝贝的桃木剑,还有他藏在包袱里的那些符箓,漫不经心开了腔:“既然这么无用,就都烧了吧。”
院子里真的架起了火。
道士看着这一幕都心惊肉跳的,十分害怕,火急火燎的跳起来,“别动我的这些宝贝。”
他无可奈何的叹气:“人执念太深就不是好事。”
被逼到这个份上,这件事他不插手也要插手。
“前世的因,才有今生的果。”
“她能不能回得来,就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回来。”
“就算我真的设坛做法,保不齐弄巧成拙,反而伤了她的根本。”
话已至此,真是好赖都说尽了。
若是这位主油盐都不吃,他也没法子。
末了,道士问道:“你连这点时日都等不得吗?”
裴闻沉默,过了会儿,抬了抬手,将他给放了。
不过道士还是出不了京城,每当他想偷摸着溜走,就有人悄声无息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他出城的路。
姜云岁昏迷不醒的消息根本瞒不住。
裴闻像是魔怔了一样,根本不做任何不好的准备。
侯夫人强撑着精神来安排,若是真的忽然有了什么不测,到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连最后一点体面都给不了岁岁。
不过她才悄悄准备起了后事,裴闻就发作到了她面前,他还是头一次动这么大的怒火,烧得旺盛,将听从她吩咐的管事一脚踹在她面前,冷言冷语,“母亲,还请您不要自作主张。”
侯夫人被气得咳嗽不止,等缓过来,原本想说的话对上那双发红的眼睛,就通通都咽了回去。
疯了疯了都疯了。
他在平静的发疯。
侯夫人看着他苍白憔悴的样子也说不出责备的话,只能让他胡闹去了。
又过了两个月,春天都快要过去了。
姜云岁养得那些花渐渐都开了,裴闻还记得她昏迷之前说的那些话,命人将花盆都送去了郡王府,还有一盆给了纪善。
他将最后一树绣球留给了自己。
就放在他的书房里。
绣球的根枝都很大,渐渐地就摆不下了。
裴闻只得挪到窗台下,春天过去迎来盛夏,床上的人儿还是没醒,她看起来仿佛只是睡着了。
裴闻每天晚上睡前都会给她念几段她素来爱看的话本,点到即止,故意只说一半,若是她想将故事听完,就得先醒过来。
这招也不太管用,她还是没有醒。
裴闻觉得自己已经过了歇斯底里发疯的年纪,平静的接受了她昏迷不醒的现实,有时候也会觉得她若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也没什么关系。
他永远都不会走。
就这么守着她。
就当她睡得这一觉长了一些。
她心里也不会去想着别人,不会再对阮洵期念念不忘,或者是她从外面随便捡的什么男人。
裴闻知道她爱干净,每天都会给她擦脸净手,有好几回他索求无度,情难自抑下失了控,弄脏了她的脸,她气得连一个字都不同他说,扭过脸就不理人。
这天夜里,裴闻又如往常这般帮她擦脸,擦得干干净净。
长久不见光,她的肤色又白了很多。
裴闻有时候会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