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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刚落音，永夜在外喊道：“丞相，墨大人说他的假期将完，不与我们同路了。”

　　孟璋再次微微闭上眼：“嗯。”

　　车继续行驶，谢若暻安稳地坐在男子身边没再逞强，只时不时捏开窗帘望望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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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车驶入一座小城，谢若暻睡眼惺忪，无知觉地靠在了孟璋的肩上。

　　孟璋眼一睁，余光落在女子白皙的脸上。

　　就这般，他再未动过。

　　倏然，永夜将车刹停，拉开车帘：“大人……”

　　话未落音，孟璋眉头一紧，永夜立刻注意到谢若暻睡着了，连忙小声开口：“大人，此处市集人多，我们不如休停？”

　　孟璋扫开窗帘，点了点头。

　　不知多久，谢若暻才觉得马车没再前行，她微微睁眼，才发现自己身上披上了孟璋的外衣。

　　她四处张望，没有寻到孟璋和永夜。

　　本想下车，却被突然出现的永夜吓住。

　　“夫人，你猜大人去哪里了？”永夜一把剑抱在怀中，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

　　谢若暻摇了摇头。

　　“夫人这边请！”永夜伸手道。

　　谢若暻不明所以，跟着永夜往一条小巷走去。

　　刚到一间糕点铺外，她就赫然望见孟璋围着襜衣正一点点和面饼……

第二十三章

　　谢若暻心一紧，时光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孟璋给她做梨花糕的模样。

　　“孟璋，倘若有天我不见了，你会如何？”谢若暻从后换抱住男子的腰，俏皮开口。

　　那时候的他用沾着面粉的手划过她的鼻尖，告诉她：“若是你不见了，我便辞官寻你，大江南北我一定能寻到你的。”

　　后来，她不见了，他也终于寻到了她。

　　但这一切都变了，他变得再也不像她心里的孟璋了……

　　雪微微落下，滴落在谢若暻的眉心，她才猛然回过神。

　　孟璋抬眸的瞬间，谢若暻心口一阵疼意，立即转过身去往马车走去。

　　“夫人！”永夜的声音还在身后回荡，可谢若暻却狠心得一次也没回头。

　　车内。

　　谢若暻紧揪着衣裙，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车外传来脚步声，孟璋拉开车帘，手里替了许多许多吃的玩的。

　　“方才怎么走了？”他的声音依然冷沉，却多了几份人情味。

　　谢若暻低下头，没有回话。

　　男子走上车坐在她身边，把揭开手里的盒子：“我方才做的，尝尝？”

　　谢若暻望了眼孟璋手里的梨花糕，又抬眸望着他的眼睛。

　　寒光四射的眼，她再看一次依旧忍不住地沉沦。

　　她捏了一块梨花糕轻咬了一口，味道如初，很甜很甜。

　　可她心却很涩很涩，涩到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孟璋湿热的手上轻轻抚过她的泪：“怎么了？”

　　谢若暻湿漉漉的眼望着孟璋，她真的好久没有感受到过他的温柔了。

　　“你还恨我吗？”她一字一顿。

　　像是揣着答案在寻求一点浅显的表象。

　　孟璋握了握谢若暻的手腕，揭开袖口，露出了一道修长的疤。

　　“从那时起，我便不恨你了。”

　　闻声，谢若暻的泪愈发汹涌，她撑着哭腔：“可我恨你。”

　　“大人，启程了。”永夜的声音传来。

　　孟璋敛下眸，没有回话，没有多问，只将盒子放在一旁，眼神望向了窗外……

　　一路沉寂。

　　咸阳城。

　　夜深，寒意刺骨。

　　谢若暻坐在谯楼上喝了许多许多酒，多到她好像出现了幻觉。

　　看到了孟璋站在谯楼的另一边，凝着京城的方向一动也不动。

　　谢若暻踉跄着步子望他身边走去：“孟璋，你想家了？”

　　孟璋转过身，谢若暻才意识到眼前的人真是孟璋，她眸色微微一惊。

　　很快，男子再次转过身，他那溜尖的下颌像一座山一样屹立在谢若暻眼前。

　　她越不过的山……

　　“不是想家，是想辛犁的兵如何退。”

　　酒意上头，谢若暻听不见孟璋的话，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一直靠着，不肯离开……

第二十四章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谢若暻的脸上，房里暖意浓浓。

　　谢若暻睁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孟璋的外衣，她的心仿佛冬雪一般渐渐融了。

　　瑾儿端着洗脸水推门而入，望见谢若暻醒来仿佛松了口气。

　　“小姐，昨日孟大人守了你一夜。”瑾儿说得随意。

　　却像火烙在谢若暻的心口，不等她回话，瑾儿再次开口。

　　“小姐，您的头疾真的不打算告诉孟大人吗？我和永夜都能看出来，他是因为太爱你才会因为你三年前不告而别新生埋怨的。”

　　谢若暻目光微微凝落在孟璋留下的外衣上。

　　声音几不可闻：“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只希望将来我忘记他的时候他也能没心没肺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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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点过着，孟璋变得愈来愈忙碌，常在洛城和咸阳之间两头奔波。

　　接近隆冬，冷意刺骨。

　　谢若暻常常伫立在谯楼上，看着大雪覆盖整座咸阳城。

　　那日，孟璋又要去洛城，留下永夜在谢若暻身边。

　　瑾儿端着一盘点心来到城楼上，笑盈盈地对谢若暻说：“小姐，丞相走前给您做了梨花糕。”

　　谢若暻看着那碟精致的梨花糕，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她出乎意料地连连吃了好几块，仿佛每一口都品尝到了孟璋对她的深情厚意。

　　“大人这次去洛城几日？能在除夕夜赶回来吗？”谢若暻转眸望向身侧的永夜。

　　永夜回答：“大人说定在除夕前赶回来。”

　　谢若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茫茫的白雪上。

　　“等除夕夜他回来，我便告诉他吧。”谢若暻在心里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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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咸阳城火光四射，烟花绽放。

　　谢若暻坐在谯楼之上，等了孟璋整整一天，城下却始终没有男子的踪影。

　　“小姐，我们先回将军府吧？”瑾儿为她披上了裘衣。

　　谢若暻神色微黯，沉默许久才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嗯。”

　　将军府。

　　谢若暻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