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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嫚玉心中一涩，轻声回应：“好。”

老地方是他们遇见那一夜的江边。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从不跟宋商野说自己的住址。

秦嫚玉到时，手中抱着一大束蓝色玫瑰的宋商野，朝她迎来。

秦嫚玉接过花，眼底有一瞬黯淡。

蓝玫瑰的花语是，奇迹，实现不可能。

就像她的人生。

“阿玉，你真美！”宋商野眼眸中皆是她的倒影。

可这一刻，秦嫚玉脑海里浮现的，是白天他那似刀一般的嫌恶目光。

设计婚纱这件事已经足够让她清醒，宋商野是认真的。

而这也说明，她快要瞒不下去了。

她压下心尖的酸涩，一字一句开口。

“宋商野，我们……别再继续了。”

第2章

宋商野温柔笑意一僵：“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的眼神那样小心翼翼，看得秦嫚玉的心不自觉揪紧。

其实仔细看她没受伤的那半张脸，还是能看出十年前的影子。

可是除了感谢她救过宋爷爷，宋商野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

但她却是真的喜欢宋商野，从三年前开始第一次见面开始。

秦嫚玉苦笑道：“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但你这样，对她不公平。”

宋商野却显见的松了口气：“阿玉，你放心，我一定会跟她解除婚约的。”

秦嫚玉心尖一刺，抱着花的手不自觉攥紧。

一起吃过饭，宋商野看向秦嫚玉：“阿玉，我能送你回家吗？”

秦嫚玉多想说一声好，可她不敢。

看着宋商野眼里的期盼，她又妥协似的应声：“就送我到路口吧。”

宋商野神色微微一黯，又忽然拉住她的手：“阿玉，9月15那天，你记得把时间留给我，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那天明明是你的生日，为什么要为我准备惊喜？”

“因为对我来说，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他说的很认真，眼神灼热。

其实秦嫚玉已经知道那所谓的惊喜是什么，就是他为她准备的婚纱，她亲手为自己设计的。

无可厚非，宋商野是爱她的，但仅限于夜晚的时间。

她就像是那踏进舞会的灰姑娘，午夜之前必须离开，否则就会被打回原形。

秦嫚玉暗自叹了一口气。

她和宋商野说她叫阿玉，说自己紫外线过敏所以只在夜晚出现，她从不让他送自己回家。

那么多的谜团，宋商野却从来没有怀疑过。

作为阿玉的她，只用一夜就赢得了宋商野全部的爱。

可作为秦嫚玉，她用三年都换不来一个回头。

她也曾问过自己，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爱吗？

可是爱这种东西，哪有答案？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秦嫚玉又变成了那个无人在意的灰姑娘。

日程提醒在手机上跳出，今天是宋爷爷的生日，她得去宋家参加宴会。

秦嫚玉下午到宋家时，早已经人来人往。

她跟宋爷爷打过招呼后来到休息室，只想避开人群，却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

一席西装的宋商野倚在沙发上正在看手机，闻声抬眸看向她，很快又冷漠地将视线移开。

秦嫚玉捏紧手，硬着头皮走过去：“宋总，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如果，宋商野不那么讨厌现在的她，他们会不会有另一个可能？

因为她不知道，夜晚的那个她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宋商野头也不抬：“什么误会？”

“我们的婚约……”

听到这，以为她是来催婚的宋商野带着不耐地打断。

“秦嫚玉，现在爷爷身体不好，所以我才答应订婚，但我不会跟你结婚，你不要得寸进尺。”

秦嫚玉一噎，本来要说的话堵在了喉中。

“宋商野！”一道不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两人抬头望去，宋爷爷眼眸如鹰隼，额头皱纹都拧在一起。

“这门婚事是我定的，你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

宋商野自小是被老爷子带大的，自然不会争论。

他只是淡淡起身：“爷爷别生气，我去招呼客人。”

他离开后，宋爷爷看向秦嫚玉，苍老脸庞挤出一抹安抚的笑。

“嫚玉，你别听他胡说，你是我亲自选的孙媳妇，谁来了也不会改变！”

秦嫚玉勉强一笑：“没事的，宋爷爷，我会努力让他接受我的。”

又陪着宋爷爷聊了一会儿，秦嫚玉余光看了眼时间：“爷爷，我晚上还有事，得先走了！”

“留下来吃个饭吧，等会儿我好好教训那个混小子。”

“不了，对不起扫了您的兴，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礼物，生日快乐！”

秦嫚玉匆忙把礼盒交给宋爷爷，随后两步并做一步地快速离开。

因为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四十分。

她再不离开，就要出大麻烦。

秦嫚玉闷头走，甚至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蓦地撞了上去。

“搞什么啊！不长眼吗？”

“对不起对不起……”秦嫚玉低头道歉，那人却得理不饶人，猛地将她一推。

秦嫚玉没反应过来，一下倒退好几步，当着所有人的面直直摔进了泳池里！

第3章

铺天盖地的水呛入肺腑，胸腔疼得几乎就要爆炸。

等到她被人拉上岸时，精致打理过的造型已经变得凌乱不堪。

水珠淌过她的脸颊，模糊了妆容，十分狼狈。

耳边传来肆意的嘲笑声：“要我长她那样，我都不敢化妆，怕别人说我丑人多作怪！她怎么不直接去整容？”

“哎呦，别人可不就靠这张脸才得了宋老爷子的欢心嘛！”

“说够了吗？”一道低沉声音制止了他们的话。

秦嫚玉抬眸的一瞬，透过水雾对上了宋商野晦暗不明的双眸。

她刚要说什么，宋商野却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秦嫚玉咬紧下唇：“不用了。”

宋商野顿了一瞬：“好。”

秦嫚玉忍住眼眶酸涩，近乎狼狈的逃离。

再晚一点就真的来不及了。

直到踩着高跟鞋的脚崴了一下，秦嫚玉堪堪站定，才发现已经跑出宋宅好一段距离。

冷风渗进身体里，湿透的衣物紧贴在肌肤上，黏腻又冰凉。

她在地上蹲了好半晌，突然有人恶声恶气开口：“挡在这里干什么？”

秦嫚玉抬起头，那人明显一愣，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小姐，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她往手机屏幕上一瞥，看见自己的脸已经又变成了阿玉。

就算如此狼狈的模样，也不掩那张脸的清丽脱俗。

十九岁，多好的年纪！

秦嫚玉裹紧身上的外套，摇了摇头，起身拦下一辆出租车。

封闭的空间，衣服上淡淡的男香传入鼻尖。

秦嫚玉闭上眼，心尖泛起阵阵刺痛。

她知道，宋商野这不是心疼，而是教养，是为了维护宋家的脸面。

可她却因为这一点点温柔，不自量力地沉溺。

“嗡！嗡！”

包里的手机一下又一下地震动，有种势不罢休的架势。

秦嫚玉还是拿出来看了，是宋商野的消息。

【阿玉，我多想今天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