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怀珠季阚(骆怀珠季阚)小说免费阅读抖音-骆怀珠季阚精选热门小说阅读
“父亲曾允诺会护她一世周全,季家人从不食言,这些年善待她,不应该?”
“如今你让她嫁给一个牌位,父亲和大哥在九泉下还有颜面对老王爷?不怕他们跟你托梦,跟你闹?”
骆怀珠,“......”
季阚还是那个季阚。
他那张嘴无论对着谁,该怼的话一句不少。
因他几句话,不止冲散了她心头的悲伤与茫然,同时也彻底激怒了季老夫人。
“你放肆!你大哥离世不过百日,你这样跟我说话?!”
“我一直这么说话,母亲习惯习惯,毕竟往后这个家,是我当了。”
“季阚!你这逆子!我还没死,这件事情轮不到你做主!”
“那母亲尽管试试,看看有我在,牌位娶活人这种荒唐事,你能不能办的成。”
话音落,军靴磕地的脚步声自屋内响起。
骆怀珠下意识挪动脚步,却已来不及避开。
垂帘自内掀起,一道军装俊挺的颀长身形,跨出了门栏。
四目相对。
季阚始料未及,幽黑瞳眸一时动了动。
眼前少女乌发低绾,素颜昳美,一身梨花白旗袍,身形纤柔冰肌玉骨,通身气韵如清云出尘,整个人娇软明丽。
她一双纤秀远山眉浅蹙,眼眶也润红,水眸中淌着朦胧雾气和两汪清泽,清稚无辜地,似只初入林间的麋鹿。
他眸光晦暗,敛起眼底一掠而过的情绪:
“来了,正好要找你。”
骆怀珠唇瓣轻启,欲说什么,然而话没等出口,那人自顾迈着长腿步下了台阶。
“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没撑伞,高大背影径直走进雨幕,军靴踩在浅浅水洼里,溅起清脆水花。
骆怀珠接过墨兰撑起的伞,正欲追上去。
身后堂屋里,却传来一声唤:
“珍珍,你进来。”
骆怀珠脚步一定,前面那人已经走出了院门,军装革履的身影顷刻消失不见。
在台阶上站了两秒,她将伞重新递还给墨兰,转身掀帘子进了屋。
“伯母。”
堂屋里,老夫人斜靠在正位围椅间,手里帕子掩了掩鼻翼。
“我的话,你都听见了?”
她没看骆怀珠,只一脸黯然伤神盯着地面青砖。
骆怀珠素手交握垂在身前,“嗯。”
季老夫人闭了闭眼:
“昨天夜里,我又梦见阿锋,他一身的血,跟我说他好冷。还问起他的珍珍,问你是否还念着他,害怕你忘了他...”
她说着说着,捂住帕子哽咽起来。
一个母亲的悲伤显而易见。
骆怀珠心口漫延开丝丝难受与酸涩。
但她也清楚,老夫人突然这番煽情,不过是为了后面的话做铺垫。
骆怀珠红了眼眶,按捺住心头涌起的无限自哀和悲凉。
“伯母,锋哥最是孝顺,他不会托梦跟您诉苦,惹您伤心难过。恐怕是您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季老夫人哭声停了停。
她敛起脸上悲伤,抬头看向骆怀珠,一字一句问道:
“阿锋待你如珠如宝,你难道不愿为他守节?”
“我不是他的妻子。”
骆怀珠眼睫轻煽,“当下民风,离婚都不新鲜,外面的寡妇还能二嫁,我没有与锋哥拜堂成亲,又年轻不谙世事,没法保证自己能为他守一辈子。”
季老夫人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话。
她笑起来,“好好好,你是不愿意!你心里没他,季家白养你了这些年!我竟没看出,你原是个没良心的!”
“伯母,他活着时我心里有他,他死后依然在我心里。”
骆怀珠鼻头一酸,“锋哥遭此厄难,我和您一样痛苦,可痛苦无济于事,我们还得继续活着.....”
季老夫人怒极,几乎冲口而出:
“你找什么借口?!你无非是看他死了,想替自己找别的后路!”
“您说的我还没想过,我现在只想陪您熬过这一关......”
季老夫人崩溃愤怒,“你滚!别再花言巧语哄骗我,立刻滚出季家!阿锋不需要你,这个家以后不再有你的位子!!”
骆怀珠震惊怔愣,脸上火烧火燎,攥紧了拳头,才强忍住羞愤逃离的冲动。
她脑子里乱糟糟,正怔愣之际,身后突然又响起一道清冷男声。
“谁说家里没她的位子?”
骆怀珠遁声回头,看到去而复返的季阚。
那人一手掀着垂帘,浑身湿透立在门边,一时看不清他面上什么情绪,却出言替她挡驳了季老夫人的发疯。
他提步走进堂屋,军靴在大理石地面踩下一串水印,而后在骆怀珠身边站定,与她并肩而立,目光淡淡盯着老夫人。
“母亲若这样犯执拗,别怪儿子不孝了。”
季老夫人眼帘颤颤,“你说什么?”
“大哥临死,把珍珍托付给我。”季阚眉目不动,“若非要她拜堂才能留下,我跟她拜这个堂。”
骆怀珠愕然。
季老夫人震怒:
“你再说一遍!”
季阚语调无波无澜,“正巧我也该娶妻,身边缺位大帅夫人,日后我们生儿育女,也算圆了母亲享儿孙福的心愿,我也不辜负大哥托付,两全其美。”
季老夫人眼前发黑,抖着手直指他,颤声斥骂:
“逆子!!她是你大哥未婚妻!”
季阚嗤笑。
“未婚,又不是妻。”
......
第2章 嫁给我,利大于弊
骆怀珠被季阚拽出堂屋,带离季老夫人的院子。
头顶伞面因骤雨拍打而啪嗒作响,响动犹如急促鼓点,瞬间惊醒她的理智。
男人冰冷潮湿的手紧紧扣在她腕上,冷的她指尖颤了下,下意识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季阚,你疯了?你胡说什么?”
季阚脚步微顿,垂目淡睨身旁少女:
“离开帅府,你又能去哪儿?”说着抬手拽住她纤细臂弯,将人带上了回廊。
他这才慢吞吞合上伞,掀起眼帘,黑眸淡薄盯着她。
“这些年你在府里娇生惯养,没吃过半点苦,最大的本事就是享福。你知道外面世道,是什么人间疾苦?”
“失去帅府庇护,孤身一人在外面,就你这模样......”
视线将骆怀珠从头到脚端详一番,他歪头淡淡勾了下唇,慢吞吞吐字:
“不是死,便是生不如死。到时候,可没人会惯着你。”
这一番话里的刻薄,毫不亚于季老夫人要撵她走时的不留情面。
骆怀珠心生羞愤,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
“别忘了,我不止季帅府一个去处!”
季阚鼻腔里淡淡嗤笑:
“去苏州投奔乔家,不也是换一个地方寄人篱下,有什么区别?”
“何况这么多年不见,你那便宜舅舅,恐怕未必对你这外甥女还有多少情分。”
他说这话时,垂目睨着骆怀珠,唇角勾起懒散笑弧,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我们一直有书信来往!”
骆怀珠胸脯微微起伏,眼神坚韧反驳他。
季阚微哂,眼帘低垂,抖了抖手里拎着的伞,话说的漫不经心。
“当年不是季家带他们逃出平都,哪还能有今日的乔家?是我父亲执意让你留在帅府,乔家仗着这层关系,才能在苏州发达起来。”
“如今大哥一死,你若与帅府失了牵绊,还被撵出去,对乔家来说将毫无用处。”
“没用的人,谁都不会善待。”
“季阚,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
季阚神色微顿,缓缓掀起眼帘看她。
少女那双乌眸湿漉干净,流露羞愤情绪,似在强忍怒气。
她身上梨花白的旗袍,熨帖出婀娜曲线,因微微气喘,饱满胸脯,起伏动人……
他视线不由自主下落,定在那荡人心魄的饱满起伏上。
两人一路离开季老夫人的院子。
他撑在手里的油纸伞,大半都罩在骆怀珠身上,此时整个人已经彻底湿透,军帽大檐儿,正巧有水珠滴落。
那滴不懂事的水珠,仿佛也明白他心意,只差那么一点,便滴在她起伏秀挺的胸襟上。
季阚眼睑微眯,拎着伞柄的手,指腹无意识搓了下。
“你看什么?!”
骆怀珠察觉他视线过于放肆荒唐,惊恼羞愤下大声叱骂他,一条纤细手臂曲起挡在身前,另一只手扬起,就要甩他一巴掌。
“你混账!”
季阚反应极快,一把扣住了她手腕,接着她之前的话岔开话题。
“不是羞辱,是让你清醒一点,别冲动。”
“你...!”
骆怀珠羞愤难当,挣了挣手没能挣开,也难以启齿质问他‘为何看我胸脯’。
她气的咬唇,狠狠踩他一脚泄愤。
然而军靴坚固,她这一脚,并没有撼动季阚分毫。
他不痛不痒,甚至还缓和了语声,试图继续岔开话题:
“不想嫁给牌位守一辈子寡,不想失去庇护过苦日子。嫁给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好好想想,与我成亲,你还是帅府的大帅夫人,之后一切都不会改变。”
骆怀珠强自压抑心底羞怒,一时眼里布满疏冷,语气也很冲:
“明知我是你大哥未婚妻,你要不要脸?!”
季阚眸色一暗,面上毫无情绪。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