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卿梁怀远(徐月卿梁怀远)全文免费阅读_徐月卿梁怀远全文阅读_笔趣阁
:“为母不慈,才会让霖儿对你这样抵触!现在就去祠堂跪着好生反省一下!”
徐月卿攥紧手,透过血红的视线,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心口陡然如被刀割裂。
孩子恨她,梁怀远同样厌她。
他们父子一条心,始终认为她别有心机,是为了荣华权势才想嫁侯府。
只有徐月卿自己清楚,她愿意受这些苦的原因只有一个——她喜欢梁怀远。
早在梁怀远和她嫡姐成婚之前,她便喜欢他。
可这些事,梁怀远不会信,她说出来也不过徒惹笑话。
徐月卿闭了眼,喉间无尽涩苦化为一个失力的字:“是。”
祠堂内。
徐月卿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正前方,便是她嫡姐徐月婉的牌位。
不知跪了多久。
梁怀远推门而至,他看也没看徐月卿,只径直细细擦拭徐月婉牌位,又仔细上了香。
前世多年了解,徐月卿却明白他来这绝不只是为了上个香。
见他不说话,她直接轻声问:“侯爷还有罪要降?”
闻言,梁怀远黑沉眸底略过诧异,但也转瞬即逝。
他居高临下看她,冷声开口:“我要你对着婉儿的牌位发誓,日后专心照顾霖儿,绝无二心,若有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好一个狠辣绝情的毒誓。
徐月卿的心狠狠一抽,痛不可当。
她手攥得死紧,嘶哑嗓音却是问:“侯爷,您娶我进门,可有半分将我当作妻子看待?”
前世,她到他死都没能问出这个问题,此刻,却非想要个答案不可了。
祠堂内灯火一阵明灭。
旋即,她听见梁怀远冰冷的嗓音响彻——
“妻子?你也配?”
“你连婉儿的一根头发丝都不配相比!”
第2章
霎时,徐月卿面上血色尽失。
她曾无数次告诉自己,梁怀远愿意娶她,至少对她是有一分情分的。
她以为,是自己在前世做得还不够好,梁怀远才会一点点对她失望,最后厌弃她。
却原来是他从一开始,就从未将她当成过妻子。
心在此刻如坠冰窖。
徐月卿再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见她不说话,梁怀远眸色发冷:“不知好歹!既是如此,你便在此处跪到愿意起誓。”
话落,他漠然拂袖而去。
徐月卿在冰冷祠堂跪着,冷风也吹了一夜。
她终于还是没撑住,晕过去。
再度醒来时,她已回到屋里。
只是屋内空无一人。
她无力睁着眼看幔帐,缓缓回神。
就在这时。
一名丫鬟突然从门外走进,袅袅行了一礼——
“夫人,听说您昨夜跪了一夜,身子可好?”
徐月卿抬眼看去。
是白迎珠。
她本是侯府派给她嫡姐的贴身婢女,后来嫡姐去世后便专门照顾霖儿。
当初徐月卿进门第一天,白迎珠便捧着徐月婉牌位在院子里大哭。
“先夫人,你怎就忍心抛下奴婢和小世子去了,你看看吧,如今二小姐替了您的位置,小世子也算有了新的娘。”
因着这番哭诉,梁怀远新婚当夜抛下她,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再未踏足过她房间。
侯府内上上下下,皆说白迎珠是忠仆,即便过了这么久,她依旧穿素衣替徐月婉守孝。
可此刻,徐月卿有了前世的见识后,便一眼看出——
白迎珠身上的衣裙颜色虽朴素,却是贡缎。
徐月卿嫁进来后,梁怀远提防她,将嫡姐的嫁妆都交给白迎珠保管。
可到最后霖儿娶亲,嫁妆少了半数,却都说是她偷偷贪了。
回想起来,徐月卿觉得好笑又苦涩。
她淡淡开口回:“可惜还没死,没遂了你的意。”
闻言,白迎珠脸色一变,随即凉凉睨徐月卿。
“夫人说得什么话,果真是病糊涂了!既如此,那我这就去回禀了老夫人,夫人如今该好好养身子,管不了家。”
许是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久了,白迎珠说话向来不客气。
徐月卿却神色平静:“那你便去吧。”
左右那管家权,前世她拿到手也只是徒有其名,实际上管家的还是老夫人。
白迎珠深深看她一眼,这才走了。
夜晚。
徐月卿睡不着,想看看书,屋内桌案却空荡荡的。
叫来婢女,婢女才恍然道:“回夫人,大婚那日太乱,书都收去书房了,您想看什么,奴婢去给您找来。”
“我自己去找找吧。”
徐月卿走向书房。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想看何书,只是想给自己找些事,省得心里空落落。
翻找间,一沓信纸从书中掉落。
徐月卿捡起,看见书信内容,神色一颤。
这是她的字迹!
尚未出嫁前的一次诗会,她偶然与当时还是世子的梁怀远结下了书信之交。
在日复一日的信件往来中,两人互生情愫。
谁知后来梁怀远竟娶了嫡姐,自此两人便断了书信往来。
可徐月卿没想到梁怀远竟还留着这些信……
正失神。
梁怀远的身影推门而入。
见到徐月卿手里的信,他脸色骤然一变,竟将她狠狠一推。
“谁准你动婉儿写给我的信?!”
轰然一下。
徐月卿脑中嗡嗡作响,
身子撞到了桌角,生疼不已。
她却恍然未觉,看着梁怀远不可置信哑声说:“侯爷,这些信本是我写给你的……”
第3章
前世未能想明白的心结,此刻陡然清晰。
徐月卿记起十五岁那年。
梁怀远给她写信说:“我已说服爹娘,下月十五,必来提亲娶你。”
他一句话,犹如巨大的惊喜降临。
于是徐月卿就这么等啊等,等梁怀远来娶她过门。
可到了日子。
她等来了梁怀远提亲,却是来求娶嫡姐的。
徐月卿始终没明白梁怀远为何失约。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是梁怀远认错了人。
徐月卿看着面前的男人,千般心绪登时涌上来。
却见梁怀远却只是细心整理信件,珍惜收起,又冷冷看她,警告道:“日后若无事,你别再踏入书房半步,亦不准碰我的任何东西。”
对她的那句话,梁怀远竟直接视若无睹了!
徐月卿的心在一瞬沉了下去。
她清晰认知到:晚了。
从梁怀远错认人那一刻起,一切就都晚了。
他认定徐月婉,就不可能再信她。
徐月卿幼年常替徐月婉做功课,因此字迹难辨,而徐月婉已逝,更无从对峙。
一切,已成定局。
心口后知后觉泛起尖锐的痛意,徐月卿红着眼眶低下头去:“……侯爷息怒。”
梁怀远冷眼睨她,只吐出一句:“滚吧。”
徐月卿踉跄离去,彻夜未得安眠。
隔日清早。
徐月卿照例去给老夫人请安。
屋内,老夫人倚在胡榻上,白迎珠正替她捶背捏腿。
徐月卿跪地请安,老夫人却迟迟未让她起身,只冷冷质问:“徐月卿,侯爷如今可有去你房中过夜?”
徐月卿一怔,维持着行礼姿势,淡淡回:“……不曾。”
“没用的玩意儿!”
老夫人立即重重放下杯子,怒骂:“进门三月,居然还没能让自己夫君进屋过一次,真是丢尽了女子的脸!”
“贤惠比不上你姐姐就罢了,我看你连迎珠的体贴都不及半分。”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同意徐家让你进来做续弦!”
一声声斥责。
前世听了无数遍,徐月卿早已麻木。
她攥紧手听着,头低着不发一言。
直到老夫人骂累了,才让白迎珠拿出一包药粉。
“今夜我会侯爷去你房中一趟,你给他服下此药,先成了这夫妻之实。”
那无比眼熟的药粉被递到徐月卿面前。
徐月卿脸色发白。
前世,她拒绝了这药粉,却还是被老夫人下了药。
那夜她痛不欲生,跟梁怀远成了真正的夫妻。
可第二日老夫人却给她送来了避子汤。
——“服侍丈夫是你作为妻子的本分,可如今霖哥儿还小,侯府暂时不必有下一个孩子。”
由此,徐月卿喝了三年的避子汤,身子受损,再也无法生育。
老夫人便以此为由,让梁怀远纳白迎珠为妾,自后,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