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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闻言，第一时间看向宋淮序，杏眸里盛满惶恐。

　　宋淮序顿时皱起眉。

　　“绿绮和鲁二的人生大事，他们自己决定。”

　　宋晚意轻笑起来。

　　“哥哥，他们都是下等的奴婢罢了，能得你金口玉言的婚配，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又或者是，某个小贱人把我哥的心勾走了，还是她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不愿意走。”

　　宋晚意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直勾勾放在我身上。

　　宋淮序抿着唇没说话。

　　对于自己这个妹妹，他向来是言听计从，从来没有委屈过。

　　我虽对他来说并不是特殊的人。

　　但宋淮序才迷恋上我身体，自然是不愿意就这样放手。

　　没等宋淮序说话。

　　我主动跪下，对着宋晚意磕了个头。

　　“既然小姐开口，那绿绮愿意。”

第19章

　　我嘴上这样说着，又略略抬眸看了宋淮序一眼。

　　眼波流转之间，是数不清的哀怨和苦涩。

　　宋淮序垂着的手紧握成全，脸色难看。

　　宋晚意意外挑眉，又捂着嘴得意的笑起来，“果然是下贱胚子，像她这样的出生，也只能嫁人才有好出头了。”

　　“鲁二虽然是侍卫，但那只是国公府的侍卫，算便宜你了。”

　　我含着泪，瑟缩着跪下给宋晚意磕头。

　　“多谢小姐……恩赐。”

　　宋晚意没再看我，转身亲昵抱着宋淮序手臂。

　　“这样大好的日子，就安排在我生辰那日如何。”

　　宋淮序嗓音很冷。

　　“这种事，怕是会有些冲撞。”

　　“不怕，我也想和这位绿绮姑娘同乐同乐。”宋晚意兴致不错，说话语调不足往上扬。

　　宋淮序抿紧了唇没再说话。

　　我感受到头顶递来的两道目光。

　　一道中带着冰冷，另外一道中满是恶意。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知道宋晚意已经离开了。

　　双腿已经跪得发疼，我颤颤巍巍站起身。

　　只是人还没站稳，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突然掐住我的脖子。

　　宋淮序满眼寒意的盯着我，因为用力手背上青筋微微鼓起。

　　“你有什么胆子答应晚意。”

　　“你是服侍过我的人，我虽然不会给你名份，但你还想去嫁给别人，那就是在侮辱我。”

　　“想好自己的死法没有。”

　　对于最为清高亮节的宋淮序来说。

　　碰了一个妓子那已经是奇耻大辱。

　　更可恨的是，这个妓女居然还想嫁给别人。

　　所以我现在一点也不怀疑，宋淮序就是想掐死我。

　　“爷……”我有些喘不上气，眼泪簌簌往下掉，砸在宋淮序的手背上。

　　他似乎还是心软了一瞬。

　　手上的力气稍稍松和了些。

　　我趁着这个空当大口大口喘气，混沌的脑袋也清明了些许。

　　我盯着宋淮序，眼里没有哀怨也没有愤怒。

　　我只是轻飘飘开口。

　　“奴不愿让爷为难。”

　　“若是牺牲奴换来爷的清白，奴愿意。”

　　“奴这样的人，能再见到爷，那就是三生有幸，奴实在是不敢奢求其他的了。”

　　宋淮序脸色虽然依旧阴沉，但还是松开了手。

　　我瘫坐在地上，咬着下唇掉眼泪。

　　宋淮序轻叹，语气中冷意依旧浓重，但没了杀意，“这既然是你的选择，那就去吧。”

　　我又对宋淮序磕了一个响头，信誓旦旦道，“爷放心，奴会守住清白。”

　　至于如何守住，宋淮序应该明白。

　　他到底还是不忍，“你若是不愿，我可以去找晚意……”

　　“爷。”我抬起头，打断他的话，含着泪对着宋淮序微微一笑，“奴知道，在爷的心中，小姐是最重要的人，你对小姐言听计从，不敢违逆，所以奴愿意为了你，对小姐言听计从。”

　　宋淮序愣住，反应过来之后眼里没有感动，只有愤怒。

　　他把手边的花瓶重重摔在地上。

　　飞溅起来的碎片从我脸上滑过，顿时留下一道血痕。

　　我不仅不害怕，反而紧张上前握住宋淮序的手。

　　“爷别发怒，弄伤自己可就不好了。”

第20章

　　宋淮序眼里戾气和阴鸷横溢，“刚刚那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谁说我对晚意言听计从，不敢违逆。”

　　我只是装作心疼得抱着宋淮序的手。

　　“爷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奴以后不说了。”

　　“快说！”宋淮序低吼。

　　我轻叹，“都是府邸的下人说的，但他们也是称赞爷你和小姐关系好，大家都知道你这是宠着小姐，爱护着小姐。”

　　宋淮序咬着牙。

　　“记住，我对她只是宠溺和爱护，还没到言听计从的地步。”

　　说完，宋淮序气愤拂袖而去。

　　我眼中的柔情慢慢褪去，嘴角上扬，是一道诡异的弧度。

　　我还真以为宋淮序对宋晚意万般包容。

　　如今看来，就算是多深的感情，触及到他男人的尊严，宋淮序还是会发怒。

　　或许，宋淮序早就对宋晚意的恣意妄为，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不满了。

　　只不过，到底两人是从小到大相依为命长大。

　　这事，还急不得。

　　我抬起手，动作轻柔擦去脸上的血迹。

　　半月后。

　　国公府邸张灯结彩，宾客来往，好不热闹。

　　每年宋晚意生辰的宴席都是华贵不已。

　　她向来是京城豪门贵女中最让人艳羡的那位。

　　有高人一等的家世。

　　有宠她入骨的俊朗哥哥。

　　此时此刻的我，如同阴沟里的老鼠，在小巷子里被人用一顶轿子抬入国公府侧门。

　　送行的，也只有云梦一个人。

　　如此冷清可怜，和前院热闹豪奢的宴席形成鲜明对比。

　　进了院子，立马有人粗暴的把我从轿子里扯出来。

　　我立马换上惊恐无措的表情，委屈可怜得如同一只小白兔。

　　鲁二掀开我的红盖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表情又变成厌恶。

　　“贱人！”

　　他咬牙切齿，扬起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脸，纤细的身子险些没有站稳。

　　我美是美，但无论如何，都不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姑娘。

　　这鲁二平日跟在宋淮序身边吃香喝辣，又深得宋晚意的心，替她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当年凌辱我姐的人当中，这个畜牲最为卖力。

　　他视自己为国公府两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