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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平日里才对陆含宜恭敬些,由着她发癫折腾人。
真出了事,他们哪个替她遮瞒,有什么就说什么。
而陆含宜在听到自已这次真毁了自已儿子前程后,意识到了闯了大祸,她生怕李守业就此不要她与她断了母子关系,在宅子里唉声叹气一通后,便是想出这招来。
上回她就是病了,李守业伺候在她床前,两人和好的。
她儿子孝顺,她病了,李守业指定会原谅她。
她如是这般回屋去装病。
李守业听到下人的话,在老丈人家给养了一点的好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她爱怎么样怎么样,不管她!”
说着,李守业拉起徐茵茵,回了他们屋去。
在屋里头左等右等,只盼着儿子回来的陆含宜等了大半天没见人,她起身去唤丫鬟。
“守业回来没!”
“回老夫人,回来了。”
“回来了怎么不来见我!”听到人回来,陆含宜立马急了,“是不是你们没有告诉他,我病了!”
“回老夫人,我们说了,老爷不肯来,回自已屋了。”
陆含宜听到这儿,一颗心是慌了大半截。
完蛋了完蛋了,这回她儿子是真生她气了。
听到她生病都不肯来。
陆含宜在屋里头来回踱步,踱了几圈之后,到了吃饭点,下人过来送饭。
陆含宜看着这一桌饭,就对着下人道,“你们快去叫守业来,说他不来,我就不吃饭!”
众人:“......”
没一会儿,这话就原封不动的传进李守业耳里。
李守业听到这儿,只觉得可笑,“她爱吃不吃!不必管她!”
又是一声不管陆含宜。
他冷着脸把话放出去后,下人又来报,“老爷老爷,不好了!”
“老夫人听到你不管她,她把饭菜全都砸在地上,这会儿在屋里头又哭又闹,又嚎又叫,只叫着你快去看看她!”
李守业简直要被她气笑。
“你们只管告诉她,她怎么闹我都不会去看她!”
陆含宜院子里,摔了饭菜,砸了碗碟的陆含宜在屋里头嚎啕大叫。
周围有下人劝她,越劝她,她癫得越很,嚎的声音越大。
“你们叫守业来见我!”
“我要见守业!”
“我要我的儿子!”
“他不来我不起来!”
“守业!你快来啊!你不能不管娘啊!”
她嗷嗷直叫,终于唤来丫鬟的回信。
“老夫人,您别叫了,老爷他说不管你怎么闹,他都不会来看你半分!”
这一句话传回来,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陆含宜一停。
她儿子不要她了。
她儿子真生她气了。
她这辈子就活的一个儿子啊,也要彻底离开她了!
陆含宜眼中陡生悲凉,她大喊一声。
“好!他不要娘了,娘就死给他看!”
她转身进屋,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她从她嫁妆箱子里拿出一卷长布料,当着所有人的面上上吊。
“哎呦!”
“老夫人!”
“老夫人你莫要寻死啊!”
她院里彻底乱起来了。
李守业和徐茵茵院里,他接连打发掉几波过来传信的下人,只叫他那个闹腾不停的娘烦的头大如斗。
他只打算着再有人来听都不听时,下人慌里慌张冲进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她的事你们不用再报,她爱做什么做什么!她就是把屋顶都掀了,我也不会去看她!”李守业烦的亲自去关门,把人全都赶走。
下人满脸焦急道,“不是啊,老爷,老夫人在院里上吊!”
李守业:“......”
徐茵茵:“......”
李守业听到他娘要上吊,怔愣那么一两个呼吸后,他冷笑一声,“由她去!我就不信她真上吊!”
他完全不信陆含宜真要死,她要是真寻死哪里要闹个上吊!
她但凡一头撞个哪里,他都信了她的心。
上吊这种事从来就是做给人拦的。
他实在不堪其扰,只叫着下人滚蛋,叫陆含宜要吊就去吊!
他这话落下后,徐茵茵上前拉住他的手臂,“相公,算了,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陆含宜那刁老妇虽然吊死都活该,可她毕竟是李守业亲娘,这年头,亲娘吊死,传出去,李守业就是大不孝。
别说他往后当官了,若是叫御史言官知道,随便一说,他就要掉脑袋的!
李守业听到徐茵茵的话,眉间染上解不开的心累,“茵茵,她就是逼我去看她,逼我原谅她!”
一回一回的,李守业被她折磨得真跟叫钝刀子割肉一般。
他原谅她一次,她就有无数次,偶尔被她那微薄的母爱和亲情蒙骗,等着冷不丁接受她给的一大击重伤,在孝道的大山上压着,没尽头的活活摧残死。
他不知道怎么原谅她,不知道怎么挣脱。
他有时候都想,他就把命还给她,往后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被她纠缠!
李守业整个人陷入灰色状态中时,身边传来徐茵茵的声音。
“相公,不是说了还有我吗?”徐茵茵冲他一笑,她的手握紧李守业的手,“我有办法的。”
徐茵茵同李守业一起去了陆含宜院里。
在院子里闹上吊的陆含宜看到她儿子终于来了,被一群下人拦着劝着的她终于顺势就倒了下来。
“守业!”
陆含宜倒在地上,冲着李守业痛呼,“守业!娘的好儿!娘知道错了!娘以后不会这样了!”
李守业看到这样的陆含宜,心累又心烦,“你不是要闹自尽吗?闹够了吗!”
听到李守业的质问,陆含宜眼睛飘忽了一下,她呼嚎起来,“守业!我的儿啊!娘就知道你不会不要娘的!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同娘是连着心连着肝的啊!”
第481章 茵茵,婆婆错了
李守业听着他娘的话,那股窒息的感觉又袭过来,就在他恨不得当场掉头走的时候,身边的徐茵茵站出来替他道。
“婆母,相公自然是个孝顺的。”
她主动上前去搀扶陆含宜,陆含宜看到她就要甩开撇掉,徐茵茵继续道,“当今陛下又是最重孝道,无孝不立,您若是在府里出个什么事,那岂不是叫相公落了个大不孝的名声,往后还叫他怎么为官!”
听到徐茵茵的话,陆含宜立马不闹腾了。
她由着徐茵茵把她搀扶起来,转头看向李守业,眼里带着歉疚,“守业,娘真的不知道才做出这样的事,要是娘知道会影响你前程,娘是断不可能去寻他们的仇!”
李守业冷哼一声,“你还有脸说!”
陆含宜听到这里,嘴又闭上了。
她看着被自已气得铁青的儿子,这会儿呼着头疼。
“儿啊,儿啊,娘头疼。”
“婆母,我送你进去歇着。”
“我不要你,我要守业。”陆含宜只看向李守业。
而李守业这时却掉头往外走。
“守业!”
“婆母,您还是好生歇着,等相公气消了再说。”徐茵茵开口着,“这会儿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不是?”
陆含宜听此,忍住了脾气,她看着李守业走掉,这时想到了徐茵茵她刚刚扶她起来时说了一声,他往后怎么为官。
她不由道,“对了,你刚刚说守业他还能为官?”
徐茵茵听到她开口问了,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婆母,我父亲在京城人脉颇多,在户部亦是有不少相熟的朋友。”
“那你还等什么,你快叫你爹给户部的人打招呼啊!叫他们重新把守业的调令放下来!”
徐茵茵:“......”
徐茵茵看着陆含宜那空口就吆喝指挥的模样,她轻哼了一声,“婆母,我自然跟我父亲提过,我父亲叫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