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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琳琅无助的看了一眼汪沐月，她上去挽住汪沐月的胳膊，她都道歉了，顾司哲也太不识抬举了。

顾司哲看了眼汪沐月，道：“小蝴蝶你先抱出去，我有几句话，想跟屈小姐谈谈。”

汪沐月站着没动。

“怕我欺负她？”顾司哲情绪并没有带一丝不稳定，相反，她还挺冷静的，语气也温和，“先不说你在这里，另外你也知道，我只会在背后耍心眼。跟人面对面，我能干什么？”

屈琳琅也觉得顾司哲干不出什么事，顶多就是语气上警告她几句，她难不成还会因为几句话怕她么？她小声的跟汪沐月说：“没事，你出去吧。”

顾司哲盯着汪沐月：“我跟你保证，不会对她怎么样。”

汪沐月迟疑片刻，到底是从顾司哲怀里接过小蝴蝶，抬脚往外走去了。而小蝴蝶就不一样了，她还担心琳琅老师欺负妈妈呢，妈妈看上去那么好欺负的样子。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屈琳琅率先开口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耳光就落到了她脸上。屈琳琅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因为她觉得，顾司哲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动手的。

她不耐烦的抬眼去看顾司哲，结果却愣在原地。

屈琳琅所见过的顾司哲，从来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可眼前的人，从头到脚都带着冷意，压迫感几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她原本是想打回去的，一时间突然不敢了。

屈琳琅咬着嘴唇，她想，大概是顾司哲今天穿了高跟鞋，高她半头，才会看上去这么不一样的。

而屈琳琅不知道的是，这才是顾司哲毫无伪装和遮掩的，真正生气的模样。

她哪是善茬。

而此刻，顾司哲微微低着眼眸，冷冷看着她。

304

“顾司哲，你有病？”屈琳琅在反应过来之后，转身就要出去，喊道，“汪沐月！”

顾司哲挡在她的身前，除开方前那会儿的阴冷，她的脸色早就恢复如初，她甚至笑了，轻描淡写的说：“你敢告诉汪沐月吗？或者你以为，告诉汪沐月又能怎么样？”

屈琳琅再次咬了咬唇，她不想输了气势，想开口争辩，顾司哲又缓缓道：“打你无关你说我的那些话，那些对我来说完全不痛不痒。但是小蝴蝶这次受伤，归根结底是你的原因，你该庆幸，小蝴蝶这次没事。如果有事，你的后果，会很惨。”

她娓娓道来，言辞之间已经没了压迫感，每一句话都那样从容。

屈琳琅当然不背这口锅，否认道：“小蝴蝶她是自己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却让顾司哲笑了，她一步一步逼近她，屈琳琅只能一步一步后退，退至墙角，无路可退。顾司哲轻轻的抚摸着她还泛红的脸，说：“如果不是你说我的那番话，小蝴蝶不会情绪激动，不会想着下楼找汪沐月。更何况，你是她的老师，那个时间段里照顾她，本来就是你的职责，你确定跟你无关？”

屈琳琅就半个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分明之前，她并不觉得顾司哲难对付，她甚至觉得自己赢她是信手拈来的事。

她只愣愣的站着，眼眶被顾司哲逼得通红。

顾司哲道：“屈小姐，在敌人面前掉眼泪，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还有我想不通，你怎么会觉得我很好欺负。屈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妨告诉你，我一次次容忍你，只是看在汪沐月的面子上。但凡我有跟你抢汪沐月的心思……”

她看着她，温和得体，片刻后才继续把话说下去，“你根本不会有半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机会的。让你消失在汪沐月的世界里，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屈琳琅恨恨道：“你对我做的这些，我会告诉汪沐月的。”

“你所倚仗的，不过是如今汪沐月对你的偏爱。你在汪沐月心里，确实比我重要，不过，你敢保证，你比得过小蝴蝶？”顾司哲道，“而你我之间，小蝴蝶相信谁，你应该心知肚明，我说什么，孩子都会信任我。但凡我要陷害你，由小蝴蝶去跟汪沐月转述，你觉得你又能不能洗的干净？汪沐月……又会不会相信你？”

屈琳琅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居然是顾司哲。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没底线，这样无耻的人。

怪不得她敢动手，顾司哲每一步分明都是算计好的。

但顾司哲还真没有特地算计屈琳琅，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即便是汪沐月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

屈琳琅憋屈的抬脚就要往外走，顾司哲却再次挡住她的去路，“等你脸上的红印彻底消失再出去。”

“你想怎么样？”

“你多想了，屈小姐，我没想怎么样。”

十分钟后，屈琳琅才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汪沐月道：“你们聊了什么？”

顾司哲看了看屈琳琅，后者上去抱住了汪沐月的手臂，女人天生都擅长演戏，屈琳琅看上去，真的就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就聊了一些小蝴蝶的事情。”

汪沐月将信将疑，却没有多问。

顾司哲则是从汪沐月怀里接过小蝴蝶，像是临时起意的顺嘴说了一句：“我这里有更好的早教老师，教育小蝴蝶的事，以后就不麻烦屈小姐了。”

本来就是屈琳琅没照顾好小蝴蝶，汪沐月还是给屈琳琅开工资的，他自己心里也知道是屈琳琅的疏忽，所以这会儿他也没资格拒绝。

而屈琳琅呢，心里憋着气也不服，跟顾司哲这笔账，她算是记下来了，总有一天她会让顾司哲付出代价的。

屈琳琅会加倍让顾司哲把欠她的换回来。

顾司哲打算带小蝴蝶回徐家，汪沐月跟屈琳琅也就只好先回去了。

顾司哲看着屈琳琅的背影，极浅淡的弯了下嘴角。不是笑，准确来说，那叫讽刺。

她知道屈琳琅不会服气，如果有机会，也随时会把今天受的气，加倍让她还回去。

屈琳琅还是不觉得，小蝴蝶摔倒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是汪沐月的女朋友，汪沐月的钱本来就是她的，她照顾小蝴蝶已经很好了，结果顾司哲非但不感恩，小蝴蝶出点事，还全部怪到她身上了。

顾司哲跟屈琳琅说，没想对她怎么样，这话并不假，哪怕小蝴蝶今天伤的并不重，也足够顾司哲彻底否决了屈琳琅，她没想对她怎么样，因为屈琳琅，已经彻底失去留在汪沐月身边的机会了。

至于屈琳琅不服气，那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原本她只打算让她离开汪沐月，而现在……

顾司哲会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傲气，挫得一干二净。

“妈妈，你在想什么？”

“在想有时候，不能随便容忍一些人，你后退一步，她反而觉得你好欺负，得寸进尺。”顾司哲耐心的说，“在这种时候，记得让她长点记性，再也不敢惹你。”

小蝴蝶不太明白，也觉得这话不是什么好话，但是是妈妈说的，她就不害怕。

晚上小蝴蝶就高高兴兴的跟顾司哲回了徐家，徐英芝跟叶晨曦都高兴坏了，得知小蝴蝶回来的消息后，叶晨曦下班还特地带了礼物。

一见面，就搂着小蝴蝶狂亲：“我这外甥女，长得也太好看了。”

徐英芝更是亲自下厨做饭，牌也不打了，打牌哪里有带小外甥女快乐。

顾司哲在下班的时候，特地给汪沐月打了个电话，没明说事情，他以为是小蝴蝶的事，便想也没想就去了陆家。

正好碰上陆家吃饭，徐英芝便留他一起，汪沐月本不想答应，顾司哲看了眼小蝴蝶，温和的说：“孩子想让你留下来。”

他就不好再拒绝。

徐英芝的菜，上的很慢。

汪沐月看了几眼手表，想走了，可是这会儿也不适合立刻走，总要意思意思吃几口再走的。

到晚上七点，徐英芝才算忙完，汪沐月的手机响了几回，最后一个汪沐月接了，是一个女声，寻根刨底问他在哪。

汪沐月道：“等会儿跟你说。”

“不能说？”

顾司哲喝着汤，不露情绪。

屈琳琅，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么？

305

顾司哲喝汤的时候，屈琳琅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汪沐月看上去相当头疼。

顾司哲问：“怎么了？”

他说没事，心中却已经急着回去了，只是碍于小蝴蝶，他总不能立刻就走。

顾司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觉一样，她转头去给小蝴蝶夹菜的时候，汪沐月正好也给小蝴蝶夹了一筷子，双方筷子快要触及的那一刻，顾司哲率先避开了。

叶晨曦眉头微蹙。

顾司哲对汪沐月，不论在什么事情上，总是这么谦让，几乎是形成了习惯。

小蝴蝶在接完汪沐月的菜之后，把碗伸向顾司哲，眨眨眼说：“妈妈的我也要！”

顾司哲莞尔，又多夹了一些给她。

小蝴蝶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吃着，汪沐月跟顾司哲夹的，那是一点没剩。勺子比她整个手都大，吃得嘴巴四周都是饭粒，徐英芝没好气道：“小蝴蝶你慢点，咱们女孩子家家的要斯文。”

“姑婆，你烧的饭好好吃。”

“那你多吃点。”

小蝴蝶竖起个三：“要吃三碗。”

“可别。”徐英芝笑道，“你那点小肚子，吃不了那么多。吃多了不消食，喜欢吃姑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