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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鹿思月，他掐灭了手中的烟扔在一旁的垃圾桶，直接来到她面前。

“宋律师，有事吗？”鹿思月率先开口，目光冷冷。

宋律师这三个字要多冷漠，有多冷漠，很难想象他们曾经在一起同床共枕三年。

宋声言的视线落在她疲惫苍白的脸上，眉头几不可见的皱起。

几秒后，他沉声开口：“云天集团的案子，你别管了。”

鹿思月突然笑了，“你在命令我吗？”

“我在提醒你，这个案子不是你能管的，现在我退出了德雅，还站在你的对立面，你一个人斗不过整个云天集团。”

这分明就是警告威胁的语气，这种语气，鹿思月只在做了坏事而心虚的人渣嘴里听过。

“你怎么知道我斗不过？还是你担心你刚入职云天，就输了这场官司，上门女婿就不太好做了？”

男人冷笑，也不生气：“你倒是学会阴阳怪气了。”

“我阴阳怪气？”鹿思月笑得格外讽刺，“那也总比心口不一好。”

她上前几步，目光忽而愤怒又失望：“依法辩曲直，仗义论是非，为受害者发声，是你教我的！可你如今却站在受害者的对立面。”

鹿思月笑着笑着，眼泪掉了出来，“究竟是你堕落了，还是我一直不了解你？”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明明你教我的东西，你却亲自违背，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乔乔。”

男人冰冷而又坚定的语气，彻底击垮了鹿思月最后一丝希望。

鹿思月的双手渐渐松开他，连连后退了几步。

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今晚来警告我，证明我不是一个草包，这个案子我会全力以赴的。”

“螳臂当车，你不要太幼稚。”

鹿思月孤注一掷地对上他隐怒的眉眼：“我们法庭见。”

第4章 普通同事关系

几天后，是周康尸检结果出来的日子。

由于是法院委托鉴定，所以法医直接将鉴定结果送到了法院。

鹿思月来法院取结果，记者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早就在门口等着，将她团团围住。

而旁边被围住的还有同样来取结果的宋声言。

“宋律师，你曾经是德雅律师事务玛⃙丽⃙所的律师，和鹿律师是出了名的金牌搭档，如今却站在对立面，要变成对手，你有什么感想？”

“你会因为曾经的情谊手下留情吗？”

宋声言专业而又冷静地站在镜头前，说：“普通同事而已，没那么复杂。”

普通同事。

鹿思月在心里冷笑。

他还真是会撇清关系。

也对，睡了三年而已，哪能比得上他的初恋女友。

宋声言没有再理会记者的提问，转身走进了法院，留下鹿思月一人被记者团团围住。

所有的长枪短炮就落在了鹿思月身上。

“鹿律师，上次你作为原告律师，赢了被告云天集团，如今再次面对云天集团的官司，你是否还有信心？”

“宋律师离开事务所加入云天集团，成为你的对手，你有什么感想？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鹿思月淡淡道：“无论怎么样，作为专业律师，我们都会客观公正地做好本职工作。”

鹿思月要离开，一群人乌泱泱地拦着她，仿佛比起宋声言她更好欺负似的。

直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对鹿思月说：“鹿律师你快点过来，要双方的律师都在场。”

他挤开一条道，将鹿思月带走。

两人一起走进法院，鹿思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幸亏你来了。”

杨天远是这一次负责为周康尸检的法医，今天是来送补充材料的。

作为鹿思月和宋声言的共同好友，他忍不住提醒道。

“思月，你最好别接这个案子……”

有人经过时，杨天远立刻噤声。

直到那个人走了过去，杨天远接着说：“尸检结果有不少的问题，你看了文件就知道。我得提醒你，这个案子很复杂，牵扯范围很大，绝对没那么简单，你务必要小心。”

鹿思月刚要开口，宋声言走了出来，明明与她面对面，可却像没看到她似的，冷漠的与她擦肩而过，就像陌生人。

鹿思月眼底闪过一抹黯淡。

杨天远叹了一口气，“你们的事我知道了，这次我站你，声言太过分，连个解释都没有。”

鹿思月苦笑，“他解释了，都是为了卫雅乔，可能爱情让人盲目吧。”

杨天远皱眉，眼底疑惑，“我感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然，声言为什么偏偏要找一个和你有点像的卫雅乔？他是王牌律师，不缺钱，不至于贪图荣华富贵。”

“你说，卫雅乔和我有点像？”鹿思月有点不敢相信，她从没注意过。

“是啊，你没发现吗？嘴角，眉眼，都有点像，不过还是你更好看，大气。”

鹿思月愕然，心里顿时有了一股不好的猜想。

……

鹿思月在法院拿完材料之后，回到了德雅律所。

门口停着一辆蓝色的跑车，卫雅乔娇柔的身子靠在车头，朝她挥了挥手，“嗨，鹿律师。”

“有时间吗，请你喝一杯。”

“不了，我有事。”

鹿思月刚要走，卫雅乔叫住了她，“关于声言的事，你不想知道？”

第5章 维纳斯之吻

鹿思月刚要拒绝，却想到杨天远的话。

这个卫雅乔绝不简单，说不定跟案子有牵扯。

“你要说什么？”鹿思月问。

卫雅乔拍了拍她的新跑车，“上车吧，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店。”

……

卫雅乔将鹿思月带到了一家很有年头的小酒馆。

鹿思月站在门口，瞬间愣住。

为什么会是这里？

“进来啊。”卫雅乔亲密地挽着鹿思月的手臂，将她拉了进来。

“鹿律师，这里不大，可是很别致，时不时来这里来这里喝一杯是个不错的选择，是声言带我来的。”

“……”

鹿思月握紧了拳头。

以前她跟宋声言无论打赢官司，还是打输官司，都会来这里喝一杯，赢了庆祝，输了反省。

这个地方是他们抒发情绪的地方，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心照不宣的秘密。

没想他轻而易举的把卫雅乔带到了本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

“来两杯维纳斯之吻。”

在鹿思月发愣的时候，卫雅乔已经点了酒。

听到“维纳斯之吻”这个几个字，无疑是在鹿思月的心头又扎了一刀。

这是她和宋声言之间的定情之酒，当初喝了这杯酒，他们才确认恋爱关系，也是宋声言最爱喝的。

可是宋声言知道她胃不好，每次都让调酒师把酒的比例调到最低，她几乎尝不出什么酒味。

“鹿律师，这是声言最爱喝的，以前我跟他恋爱，他经常带我来这儿，我们喝遍了这里所有的酒。”

“……”

鹿思月的心一次又一次遭到凌迟。

原来，这里从来都不是宋声言和自己的秘密基地，而是属于他跟卫雅乔的。

自己只不过是排在后面的小丑。

今天的卫雅乔化了淡妆，看起来有几分清纯，她盯着卫雅乔的眉眼和嘴角，再转过头，看到玻璃墙上折射出自己的模样，愕然发现她们两个的确有几分相似。

原来不是卫雅乔像她，而是她像卫雅乔，她才是替身。

她紧紧攥着发抖的拳头，原来从头到尾，自己就是个傻子。

“鹿律师，我敬你一杯，多谢你这几年对声言的照顾，我离开了他之后，他很痛苦，才把你当做寄托，不过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一股屈辱感直冲头顶，鹿思月完全听不下去了，“如果你只是要对我说这些，恕我不能奉陪。”

“哎，别着急。”卫雅乔拉她坐下，从包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放在吧台。

鹿思月皱眉，“这是什么？”

“想要多少个零，自己填，只要你别管这个案子。”

鹿思月冷笑，“难怪云天集团这么多年在各种案子里相安无事，原来是贿赂小能手。”

鹿思月完全不想再跟她多说，拿着包包转身就走，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支票。

“他没爱过你。”卫雅乔冲着鹿思月的背影讽刺道：“因为他昨晚抱着我时告诉我，从未停止对我的爱。”

鹿思月在卫雅乔的言语鞭挞中离开酒馆。

卫雅乔脸上得意的笑容逐渐收起，目光变得凶狠。

“鹿思月，你霸占我的男人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善罢甘休？”

卫雅乔的目光落在窗外的不远处，一个男人手里正拿着摄像机，朝她点头示意。

第6章 他要结婚了

鹿思月回到律所，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恨都转化为工作的动力。

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

她无力地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翻出宋声言的号码，点击拨通。

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