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我感觉自己撑不住了小说在哪里可以看-我好累,我感觉自己撑不住了讲的什么
下满心的后悔。
“路知。”
陈奕霖走了过来,见我哭了,黑眸瞥了眼顾行知的病房:“哭什么?”
我抹开泪回道:“和佳琪说话,没忍住。”
卢佳琪看着陈奕霖的眼神,眸光亮了几分,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草草吃了几口饭以后我又向陈奕霖问了一下顾行知的情况。
得知他没什么大碍我才放了心,只是我觉得他的病却有点频繁出现的趋势。
顾行知变得更加沉默了,偶尔回我几个的眼神十个有六个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不知让人看不清他当时所想,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是迷茫的。
直到他第六次把头偏到一边躲开勺里饭时,我终于有些不满地开口:“你不吃东西怎么行?”
顾行知瞥了我一眼:“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走吧。”
又是这种话。
我叹了口气:“你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好起来。”
车祸的伤顾行知倒是没怎么抗拒治疗,可只要说到关于阿尔兹海默症的治疗,他像是变了个人,什么也听不进去,冷着脸不理人。
我放下碗,苦口婆心地劝着:“行知,你知道我是在鬼门关走过的人。你知道吗,我经历了三次大型手术,五次的心脏骤停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有扛着术后并发症的危险和痛苦的化疗,可我都扛了过来,你一直都比我坚强,况且你的治疗绝对没有我那么痛苦,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配合?”
顾行知有些红血丝的眼中流着悲痛,沙哑的声音轻轻飘进我的耳中:“你不会明白的。”
我闻言,心里就想被积满了灰:“是,我不明白,我没有聪明过人的头脑,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堆在心里,可是你总不能连让我照顾你的权利都不给吧。”
“行知,我们做了十年的夫妻,你要我怎么割舍的下?”
第四十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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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知攥着床单,手背上的青筋因为他的用力而凸起。
他看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又恢复了从前的沉默。
我无奈,只能守在他身边静静的陪着。
天很快黑了下来,雷声也从天边越来越近,八点还没到,天已经下起了大雨。
陈奕霖把卢佳琪带来的衣服交给我,温声温气地道:“今天就别开空调了,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也别穿短袖,这样容易着凉。”
对于他连日的关心,我接受的有些别扭。
我不是十七八岁或者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孩了,而且还是结过婚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陈奕霖的心思。
我接过衣服,礼貌地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或许是我的疏离越来越明显,陈奕霖也知道了,他没有挑明却又直率地说:“如果累了,我还在。”
“……”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我有了感情,但我也猜测是在医院治疗的半年里。
除了妈、卢佳琪和楚萧,陈奕霖就是那段时间在我身边最久的人。
他对我或许就是我曾希望顾行知对我的日久生情。
和陈奕霖说了几句我就进了病房,顾行知已经坐起身来了,柔和的眉目还是朝着窗外。
我将空调关了,一边打开窗户一边道:“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
顾行知这次倒是很听话,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唇齿轻碰:“你也是。”
我动作顿了顿,回头笑道:“好。”
这是这几天以来他语气最正常的一次。
我关了灯,躺在床尾处的折叠床上,听见顾行知的呼吸慢慢均匀了才放松了脑子里紧绷的弦,卸下一天的倦意沉沉睡去。
连日来,我做梦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梦见顾行知,但都是从前的事,他再也没有在我梦里离开过。
我不知道这时好时坏,别人都说梦是反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倒宁愿梦中的顾行知不断的离开我。
突然,一声响雷彻底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揉了揉眼睛,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我下意识地去看顾行知的毯子盖好没有,却只看见空荡荡的病床。
“行知?”我一愣,朝卫生间叫了一声,回答我的只有雨声和雷声。
一时间,我有些慌了,忙站起身去摸了摸病床。
冰冷刺骨,像是从来没有人躺过一样。
我手忙脚乱地穿上外套,从包里拿出雨伞冲出病房跑到护士站,着急地问值班的护士:“十三床的顾行知,你看见他了吗?”
护士也是一脸的倦意,她站起来,一头雾水:“没,没有。”
可恶!
我忍不住跺了下脚:“他不见了,麻烦你看一下监控。”
护士才反应过来,忙调出监控,果然,一个小时前,他出了病房,没有做电梯,而是走了安全通道,最后出了医院大门,消失在了雨幕中。
“你别着急,我马上……哎!”
我根本顾不得护士那磨叽的安抚,我必须要马上找到顾行知。
他消失在雨幕中后,我的心似乎就跟着他走了,空知知的让我恐惧不已。
凌晨三点,我撑着伞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已经喊道嘶哑的嗓子奋力地发着身:“行知!顾行知!”
我一遍遍喊着,走着他可能走得路不断得地呼喊他的名字。
第四十一章 茫茫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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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断过的雨声和一次次的响雷将我沙哑的声音无情的盖住。
我哭着看着空荡荡地大街,声嘶力竭:“行知!你到底在哪儿?”
心里的恐惧因为他的不知所踪而被放大到快要把我压垮。
我踉跄着向前走着,几近摔倒在地。
手机此刻响了起来,我喘着粗气,竭力控制颤抖的手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出来。
“路知,你现在在哪儿?”
是陈奕霖。
我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个救命的浮萍,我嚎啕大哭着:“行知,行知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他不见了!”
顾行知的阿尔兹海默症越来越严重,现在天又这么黑,他要是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每想到一个坏结果我的心就仿佛被凌迟一样,痛得我连呼吸都觉得无比艰难。
“你别着急,我去帮你,你现在在哪儿?”陈奕霖的语气很冷静,但语速却比平时快了很多。
“我,我在……”
我话还没说完,屏幕突然就黑了。
没有电了!
顾行知,你到底会去哪儿?
我撑着膝盖,完全靠着寻找顾行知的意识在支撑着身体。
猛然间,我想到了别墅,我们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他是回家了吗?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跑回了别墅。
站在半年都没有踏进过的别墅院中,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一点灯光,但那半敞的大门证明有人在里面。
我扔掉伞,抬脚就跑了进去。
“行知!”
我打开所有的灯,明亮的灯光照的有些刺眼,但厅中依旧没有顾行知。
“嘭”的一下,我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哽在喉咙里的呼唤变成了阵阵呜咽。
顾行知,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这是在折磨我啊!
“哐——”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一惊,慌忙看向楼梯。
顾行知在楼上!
我撑起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上楼。
果然,顾行知在我的房间里。
浑身都湿透的他蜷缩在角落里,手里攥着我的照片,微弱的台灯灯光照着他的脸,表情木讷,眼神呆滞。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