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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岑叶绾这个人。

是否真的和岑叶绾相爱过。

“我真好奇，我到底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

时过境迁，他早已没有当初崩溃，但受伤的心情仍一直持续。

他至今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岑叶绾那么突然的提出分手，又在分手之后举家搬迁。

“纪霖舟，我早就说过了，你没有做错。”

岑叶绾掐着手望向窗外，事已至此，她好像只剩这样一句话。

“你觉得我会相信？岑叶绾，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吗？”

这几年，完全没有岑叶绾消息的时候。

他反反复复回忆曾经，到底是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要让岑叶绾这样对他。

岑叶绾叹气：“纪霖舟，我不想一和你见面就吵架。”

纪霖舟冷笑：“你觉得这样叫见面？如果我今天没有恰好看到你们，我还在忍受没有你的生活！”

岑叶绾抿了抿唇，垂下眸。

“抱歉。”

车厢内安静了两秒，纪霖舟突然急刹，将车停在路边。

岑叶绾还没反应过来，纪霖舟已经解开两人的安全带，将岑叶绾拉向自己，紧紧拥入怀中。

力气大到岑叶绾根本推不开，她觉得肩膀都要被纪霖舟拧断。

“阿岑，我好想你。”

透过无数分秒的喘息声，那样沉重的想念，重重降落在岑叶绾的心上。

她所有的挣扎好像都变得多余。

但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拍他：“纪霖舟，你先冷静。”

“如果你回来，我什么都不怨了。”

纪霖舟多爱她啊。

岑叶绾想，如果这样都不算爱的话，那什么样才算呢？

纪霖舟这么爱她，她还要怀疑什么呢？

可是她知道，她根本忍不住不去怀疑。

她想起她怀孕时在医院看到去探望方离夏的纪霖舟。

想起成为纪太太的方离夏。

她无法不怀疑。

岑叶绾没再推开他，两人相拥着，一如他们还彼此相爱的时候。

但和纪霖舟失而复得的欣喜不同，岑叶绾十分冷静，甚至稍显冷漠。

“纪霖舟，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分开之前，我问过你什么？”

他们分开之前，岑叶绾和纪霖舟说过很多，纪霖舟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岑叶绾声音轻柔平淡：“我问你会不会骗我，是不是有事瞒我，你全都没有回答我。”

纪霖舟的身体开始发僵。

岑叶绾察觉到，才缓缓拉开他：“你现在很成功，价值不菲的车，高级定制的西装和皮鞋。”

“你觉得你还和以前一样吗？其实早就不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会变的。

即便是感情。

纪霖舟想念她的，到底是什么呢？

“你都知道了？”

纪霖舟问得认真。

岑叶绾轻笑一声。

对，她都知道了。

只这一秒，她确认了所有。

第24章

岑叶绾淡淡道：“分开后不久，我去医院看了方离夏一眼。”

“只是当时你在她的病房里，我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进去。”

说出来梗在心口的一根刺，岑叶绾比自己想象中冷静。

她却看到纪霖舟破碎的眼神。

方离夏，这个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之间的名字。

纪霖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从她口中说出来。

“我原本是要给她捐骨髓的，但就是这么巧，你出现在她的病房，你说，我该不该多想？”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霖舟伸手去碰她的手，被她躲开。

“是不是我想的那样，都不重要了。因为我没有捐tຊ献骨髓，所以她的一切，或者说你们之间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你当时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要和我分手的吗？可我和方离夏根本就不是……”

纪霖舟从来没有想过，岑叶绾和他之前还有这么荒唐的误会。

他和方离夏之间，什么都没有！

“不是。我说了，不是。”岑叶绾再次否认，有点累了，“我只是想知道，在我离开之后，你会过上怎么样的人生。”

“不过现在看来，我当时也没说错，离开我你会过得更好。”

现在的纪霖舟拥有的一切，都是和她在一起时的纪霖舟没有的。

纪霖舟沉默了许久，努力消化这其中的信息量。

“你凭什么替我做这样的决定？岑叶绾，离开你以后我一点都不幸福，一点都不！你当初根本就是在骗我！”

纪霖舟歇斯底里，为什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承受失去的痛苦？

岑叶绾难道就真的翻篇了吗？

没有他，她也同样幸福是吗？

“但你现在拥有了当初你没有的很多。”

岑叶绾看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

她就是觉得这样的纪霖舟更幸福。

普通的打工族，和纪氏集团的继承人。

这不只是身份的转变，是地和天的区别。

她至今也不知道纪霖舟只字不提的原因，但至少她得出结论，离开她之后，纪霖舟才会拥有那一切。

而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没有错。

纪霖舟现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普通上班族了。

“可是岑叶绾，”纪霖舟也盯着她，眼里满是哀戚，“我失去了你。”

岑叶绾突然也心头一酸，她像曾经那样，去摸他的脸。

动作已经生疏，也不再是从前恩爱的样子。

她用力笑出来，眼底带泪：“我是你失去的所有里，最不值一提的。”

“看到你现在过得好，我很开心。”

“送我回去吧。”

岑叶绾总是能更快地从那些情绪里退出来。

纪霖舟被迫冷静，被迫压下心头的所有情绪。

送岑叶绾回家时，她还是站在楼下笑着挥手，和他最后一次见到她时那样。

但纪霖舟发现，她的笑已经和从前不一样。

她好像，真的不爱他了。

纪霖舟站在车前看着她转身。

“你说错了。”

看着她的背影，纪霖舟喃喃道。

“你是那时的我唯一失去的。”

“我只能失去你，因为那时我只有你。”

风吹啊吹，把声音带到岑叶绾耳边。

她眨眼，落下一颗泪。

纪霖舟只失去了她。

而这，是她亲手为他选的。

第25章

岑母一直担忧到岑叶绾回家，见她好端端回了家，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突然碰上小纪了？”

岑叶绾有点累：“他来这边出差，恰巧碰上的。”

“那就好，还以为是特意找来的。”

“你怕他找来？”岑叶绾好奇。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怕他来抢嘟嘟。”

当时岑叶绾生产，她知道是男孩时就有些担心。

她虽然知道纪霖舟是好孩子，但他爸妈未必愿意自己的孙子流落在外面。

岑叶绾生产前，她许愿了好久，希望是个女孩。

然而最后还是生下了男孩。

岑叶绾也陷入了沉默。

纪霖舟今天明明看到嘟嘟了，却只字不提嘟嘟的事。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有别的打算。

但如果纪霖舟真的想和她抢嘟嘟，她绝对第一个不同意。

她可以没有纪霖舟，但不能没有嘟嘟。

即便自己也担心，却也只能安慰岑母：“不会的。”

岑母叹了口气：“但愿吧。”

……

岑母平时没事，就爱带着嘟嘟出门，自己和朋友聊天，嘟嘟也能和小朋友一起玩。

岑家搬来已经三年，早就和邻居都熟悉，小区安保也很好，所以她也根本没担心过什么。

直到她正和好友聊得起劲，一道男声叫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