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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露注意到她的异样，眸色微变：“你怎么流鼻血了？”

姜白芍闻言，后知后觉掏出纸巾去擦。

“老毛病。”她平静回了一句，而后起身，“你说完了吗？”

程露愣住，显然是没想到作为女人听到这些话会这么淡然。

她看着姜白芍离开时单薄的背影，忽然有些害怕，怕这个女人真的走进佟漫漫的心里。

蓝湾别墅。

回到这里的姜白芍仿佛被黑夜吞噬。

她靠在沙发上，刚合上眼，脑海中就是程露说的话。

想哭吗？

想，只不过落泪无用。

其实她该满足，陪伴顾先生的这五年，她获得了这一生都可能买不起的别墅，而且以往顾先生每个月都会给她花不完的钱……

……

翌日，公司都在为程露的回归带队庆贺，说是要组织一起去欢乐谷。

一旁沐涛打完一局，凑到姜白芍面前。

“老大对程露太好了吧，我们以前夺冠，都只是破例去酒吧。”

另外一个女同事凑过来，小声说：“你们听过一句话没？女朋友带去喝酒蹦迪住酒店，未来媳妇带去迪士尼方特欢乐谷，男人其实很聪明，分的很清楚。”

女朋友带去喝酒蹦迪住酒店，未来媳妇带去迪士尼方特欢乐谷，男人其实很聪明，分的很清楚。

姜白芍喉咙一哽，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她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默默地练习，然而操纵的女射手却几次没能命中对手。

“砰砰……”

她的桌面忽然被敲响，抬头就看到佟漫漫冰冷的侧脸。

“出来一趟。”

姜白芍起身跟出去，身后一片唏嘘，都担心她又被骂。

办公室内。

佟漫漫把最近的比赛和训练数据都摆在了姜白芍的面前。

“从前你是第一女神射手，可现在你的成绩却是垫底，明天君源会场有一场荣耀线下友谊赛，我要你带新人以绝对的优势赢得比赛。”

姜白芍眸色一颤还没回答，佟漫漫站起身。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是。”姜白芍拒绝不了。

在佟漫漫要离开办公室时，她又忍不住问：“你会结婚吗？”

男人步伐顿住，薄唇轻启：“这里是公司，我是你的上级，没义务回答你我的私事。”

他走后，姜白芍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天，她没有回去，一直在训练室练习。

很快，第二天便到了。

君源会场上，粉丝人潮涌动。

姜白芍作为此次的队长带领全队人员入场，她一眼便看到了首位上坐着的佟漫漫还有程露。

两人低声交流着什么，一举一动都透着亲密。

比赛很快打响。

姜白芍从前一直以极快的手速和稳健求胜的判断力著称。

今天上半场她的发挥稳定，一直把对手吊着打。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手指的灵活性一直在降低，而鼻尖的呼吸也越发急促。

中途休息时间，她躲在厕所里，将一把又一把的药吞进口中，又干又涩。

“佟漫漫，你以为我当初悔婚嫁给别人是因为钱吗？不是，是因为你和你们家人对我的不尊重，我妈只要一百万和一套房，她错了吗？她只是想让我得到该有的保障！”

姜白芍要走出厕所的时候，忽然听到程露委屈的说话声。

“当时战队还没现在出名，你也没钱，如果我真的是拜金女，我也不会做你的女朋友。”

这时，她听到佟漫漫回：“所以，这次回来，你要什么？”

“我丈夫他死了，他儿子不肯把遗产分给我，我要你帮我分得属于我的一半遗产。”程露顿了一下，又道，“还要你娶我，这是你欠我的！”

姜白芍呼吸一窒，接着她就听佟漫漫熟悉不过的声音：“好。”

第四章 生日礼物

  

还有我要你娶我……

姜白芍再次上场的时候，脑海中都是那句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进行。

“啪嗒！”“啪嗒！”一滴滴鲜血从她的鼻尖落在键盘上。

台下佟漫漫看着场上，眸色一紧。

不多时鼓掌声如雷贯耳。

“赢了。”

下场时，姜白芍走路都是摇晃的。

佟漫漫正要问她怎么回事，身后沐涛紧跟上来，扶住她：“天气太干燥了吗？芍芍姐，你怎么最近总流鼻血？”

姜白芍熟练地用纸巾擦拭，没有看佟漫漫。

“每到冬天就是这样，不用担心。”

沐涛同佟漫漫说了一声后，就带着她先离开了。

两人并肩出会场。

佟漫漫望着他们的背影，深邃的黑目让人看不透。

外面晚秋的风扫在身上。

沐涛把外套披在了姜白芍的肩膀上：“我们战队的第一女将可不能生病。”

姜白芍听着他温柔的话，喉咙苦涩。

“谢谢，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被送上出租车，姜白芍透过车窗，看着路边阳光青春正好的沐涛，不由得羡慕。

电竞选手的最佳年龄是18到24岁，沐涛还有很长的路。

姜白芍垂眸看向ⓨⓑγβ自己按耐不住颤抖的手，眸光黯淡无比。

或许自己是该退役了……

蓝湾别墅。

姜白芍回来后，煮了个清水面，当成长寿面随便应付了几口。

对，今天是她的生日。

往年的这个时候，她会缠着佟漫漫陪自己，可今年没理由了。

最近她有些嗜睡，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半梦半醒。

“怎么又在沙发上睡？”一道熟悉且清冷得声音响起。

姜白芍疲惫的睁开眼，就见佟漫漫一身黑色大衣走了进来。

这一刻，似梦。

“顾哥，你怎么来了？”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佟漫漫看向桌上只吃了几口的清水挂面剑眉微蹙，“你就吃这些？”

姜白芍没想到他会记得自己生日，她起身将屋内的暖气打开。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

这些年，佟漫漫每次过来，像是回家，也像是来留宿。

姜白芍原本只会敲键盘的手，因为他挑剔的味蕾，慢慢地会学了一手极佳的厨艺。

“不用了，这个给你。”佟漫漫将手中精美的蛋糕递到她面前。

姜白芍看着那蛋糕一愣。

“不喜欢？”佟漫漫薄唇轻启，目光落向一旁属于沐涛的外衣上，眸色顿凉。

“没有……喜欢。”

姜白芍接过蛋糕，将其放在茶几上，把生日蜡烛也点上。

“顾哥，你知道吗？这世上只有你会给送我蛋糕。”她这话带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情绪。

佟漫漫心情舒适了不少，他把客厅的灯关上，让姜白芍许愿。

姜白芍闭上眼，约半分钟时间后，吹灭了所有蜡烛。

“这是我陪你最后一次过生日了。”佟漫漫给姜白芍分好蛋糕递到她面前。

姜白芍这次什么都没问，拿着勺子，一口又一口将甜腻地蛋糕吃进嘴里：“真好吃……”

佟漫漫看着这样她，莫名不是滋味。

他站起身：“我走了。”

姜白芍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去送他。

别墅的门一开一合，偌大的客厅又只剩下姜白芍一人。

她依旧一口又一口的把蛋糕往嘴里塞，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

顾先生或许忘了，也或许从来就没有记，她对甜食过敏……餅餅付費獨家

佟漫漫走后的一个小时。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蓝湾别墅。

第五章 情侣照

  

紧急手术室的灯亮了两个小时。

姜白芍被推出来送进普通病房的时候，整个人都脱了相，脸上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

她的闺蜜唐晓月守在一旁，眼尾发红。

“姜白芍，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从小到大就不能吃甜食，你还敢吃那么多蛋糕！要不是我过来，你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姜白芍第一次见身为律师一向镇定的闺蜜这么失控，她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

“晓月……对不起。”

唐晓月眼眶蕴满水雾，“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姜白芍面色苍白，摇头：“不值得，只不过我控制不住自己……”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侵湿了枕芯。

她只告诉了晓月自己分手了，没敢告诉晓月蛋糕是顾先生买的，也没敢告诉她，这五年来，顾先生每次叫的小露都不是自己……

“还疼吗？”唐晓月给她涂着药。

姜白芍摇头：“不疼了。”

怎么会不疼，全身都是红疹，看着都让人害怕。

唐晓月没有戳穿她，擦药的手更轻了。

“说也巧，我就是负责佟漫漫前女友程露那个遗产分割案的，只不过我的雇主是死者的儿子。”

姜白芍愣住，就听她继续说。

“根据我的调查，那个程露根本不是什么好货色。几年前她因为钱悔婚佟漫漫，后面立马嫁给了我雇主的爹，当时那老头子都露十露了！”

姜白芍之前只听到程露嫁过人，但没想到她死去的前夫年纪那么大。

“如果说不是为了钱，谁相信？现在老头子死了，两人结婚才五年，她什么也没付出，就想分走人家家里一半的财产，这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唐晓月说起这些义愤填膺。

姜白芍却茫然了。

若真如晓月所说，为什么顾先生要帮程露，还要娶她？

难道爱一个人，就真的可以包容对方的一切吗？

唐晓月还要上班，把姜白芍安排好就离开了。

等她走后。

姜白芍忍不住打开手机，翻看着GX战队的过往历史，以及程露。

网上报道很少，只在一个帖子上翻到一张照片。

那是多年前，程露就站在一众老队员的中间。

姜白芍还在照片中看到了佟漫漫，他的样貌不似如今这般凌厉，透着青春。

照片上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程露的脸上。

那温柔的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

几天后。

去往欢乐谷。

出城的巴士上，姜白芍裹着厚厚的棉衣，戴着针织帽和口罩上了车。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并排坐在一起的佟漫漫和程露。

“芍芍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