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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穆亦大中午的突然跑过来找他，就是为了嘴对嘴……不对，面对面的告诉他。
　　你高兴就行？
　　自己白折腾了？人家毫不在意？
　　他果然……好像，真的很喜欢我，姜也茫然的想。
　　中午十二点的阳光正是一天中最烈的时候。
　　两人站在马路边无遮无挡。阳光直射在脸上，意识到这一点后，姜也感觉周围的空气也突然变的燥热起来。
　　从手腕到脖子，再到耳朵和脸。姜也热的浑身难受，后背都潮乎乎的好像在冒汗。
　　几秒钟没说话，脸上却肉眼可见的泛起了红。
　　穆亦看见了，出声问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姜也伸手搓了搓脸，敛起了笑，冷声道：“天气太热，我不习惯！”
　　怎么了？
　　还不是穆亦的答案让他太意外，事先准备的说辞说不出口让他憋得难受。
　　还有一点点害羞。当然这一点他拒绝承认。
　　他的这些情绪穆亦是感受不到的。他只注意到了姜也紧绷的唇角，和僵硬的肌肉。
　　“紫外线过敏吗？那快进去吧。”
　　姜也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不是！”伸手揉了揉耳朵，指尖温度烫人。
　　他不是没被人表白过，比这更直白的都有，但在一个男生面前害羞却是头一回。
　　脸上挂着两团潮红，抬起头望向穆亦，深不可见的漆黑眸底闪烁着几丝无措的羞恼：“你……”
　　支支吾吾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穆亦便也耐心的等着他。
　　教学楼中的下课铃声响起，远处教室门一开，走廊里渐渐嘈杂起来。
　　学生们结伴走出大门，和谐的青春的校园气息。
　　姜也往门口一站太显眼了，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穆亦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想快点离开。出声问道：“你还有话要说吗？”
　　姜也局促又拘谨的反驳：“没有！我是想说，你有事找我发消息就行，少来这边。”
　　“我——”穆亦张嘴刚要解释。
　　姜也猛地拔高音调，抬手示意他停止狡辩：“好了！不用解释！你自己下次注意！”
　　说完这话，也顾不上礼貌顾不上绅士，不想再听穆亦多说一个字。开门上车踩油门离开，一气呵成。
　　“刚才那是不是姜也？”许惊蛰问。
　　整个美院，就姜也一辆G65，许惊蛰拎着工具包出来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他的车。
　　穆亦点了点头：“嗯，凑巧遇到。”
　　真的是偶遇，不是姜也以为的特意来找他。
　　许惊蛰这几天被早课折磨的够呛，约穆亦出来吃饭，约了好几次两人的时间都对不上。
　　晚饭不行，穆亦近期都没有时间，今天中午正好没事，便来美院找许惊蛰。
　　“他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许惊蛰对姜也占用他上课时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加上得知自己好友被拒绝，现在一提起他便一肚子怨气。
　　穆亦往旁边看了眼，行人太多，低声道：“吃饭时候跟你说。”
　　知道穆亦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许惊蛰挑了一家学校外面的饭店，特意坐在了最里面的包间。
　　“他又答应我了。”穆亦说道。
　　许惊蛰擦手的动作一顿，不解诧异：“什么情况？”
　　穆亦将最近两人见面的情况和说的话跟事无巨细的还原了一遍。
　　许惊蛰恨恨的将毛巾拍在桌上：“他不是说不喜欢男生吗！他会这么好心？”
　　同时脑中快速闪过好几种猜测。
　　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不然姜也一开始说不喜欢男人就是骗人的。要不然就是看上了穆亦的脸，想玩玩就跑。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个骗子渣男！
　　许惊蛰问：“他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
　　穆亦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他自己的都没想明白，本来还想让许惊蛰给他分析分析呢。
　　垂下眼睫，双手捧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水，缓缓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许惊蛰又继续问：“那刚才呢，他刚才站在门口跟你说什么了？”
　　“哦，他给我看他买的表，我夸他了。”
　　“他误会我是来找他的，还说让我以后不要来。”
　　穆亦不觉得这两点有什么问题，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可这话听进早就在心中把姜也跟渣男划等号的许惊蛰耳里，就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
　　这不妥妥就是先骗钱再骗感情的渣男吗！
　　“不行！坚决不能再跟他来往！”许惊蛰态度很坚定。
　　“他今天能刷你五十万，明天就敢跟你要五百万！”
　　穆亦温和道：“没关系，你知道的，我也不怎么花钱。”
　　穆亦是有一些存款的，他在美国做博后的那两年产出很高，手中有一大笔专利费用。
　　这些钱一大部分被他拿去投资，卡里剩下的那些是买房后的剩余。
　　然后没等许惊蛰说什么，穆亦又缓缓道：“他不希望我来找他很合理。毕竟我们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很正常。”
　　“而且，他高兴了才会更高效的满足我的需求，我觉得很值。”
　　穆亦这么说也对。
　　听他这么一分析，许惊蛰突然觉得不清醒、恋爱脑的人是自己了。
　　刚才他反对的前提是代入了情感视角，既然穆亦认为他和姜也之间是平等的交易关系。
　　许惊蛰反而还放心了一点。
　　问：“你这两天又难受了吗？”
　　穆亦摇了摇头：“没有，自从每天看见姜也之后，再也没有发病过。”
　　和姜也接触便能治好他的病，这一点毫无科学依据。许惊蛰面露担忧：“你要不要跟江医生说一下这种情况？”
　　穆亦点头：“这周日是固定问诊时间，到时候我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