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砚宁岁岁满分热推小说 -谢行砚宁岁岁小说全本已完结
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公主府,他提着剑tຊ一步步走向皇宫。
那一夜的京都,血流漂杵,火光冲天。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不曾熄灭,这场火烧光了大殷百年气运,也烧光了大殷百姓的平静。
“岁儿,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谢行砚抱着那具早已死去的尸骸葬身火海,大殷的百姓却承受了上百年的动荡。
战火纷飞,食不果腹。
宁岁岁在百姓的咒骂声中惊醒,她跪在佛前祈愿——
“若能重来,必不叫百姓入火海。”
忽然,一股强大的吸力牵扯着她的灵魂,宁岁岁呛咳一声,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人相貌模糊,可她还是凭借感觉,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叔?”
温热的泪水砸在宁岁岁脸上,谢行砚喜极而泣,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哽咽:“太好了岁儿,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咳、咳……”
宁岁岁虚弱地咳了两声,她试图微笑,但眼中还是充满了痛苦和无力。
谢行砚紧张地扶住她,语气焦急:“坚持一下,我带你出去找大夫!”
宁岁岁靠在他怀中,缓慢地摇了摇头,轻声问:“若我死了,你果真叫天下人与我陪葬吗?”
她的语气很轻,却叫谢行砚心中一震。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就在刚刚,在宁岁岁尚未醒来的时候,他真的想要所有人为她陪葬,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这个念头是如此的荒谬可怖。
“岁儿,我……”
谢行砚哽咽着,眼睫湿润。
“我从未想过赶你走,我真的不知道贞女堂是那种地方,当初你刚走我就后悔了,我、我怕你受苦,我想把你追回来。”
“可是我又怕你不知悔改,我总觉得,我是你的小叔,我喜欢你有悖纲常伦理,我从不敢跟你说,又怕你对我只是亲情。”
“如果能有重来的机会,岁儿,我亦心悦你。”
听着谢行砚的话,宁岁岁缓缓地笑了。
她忽然想到,如果是前世的自己听到这番话,应该会高兴得睡不着吧。
宁岁岁的喉咙有些哽,一行清泪划过眼眶,她的嘴唇颤抖着,轻声说道:
“小叔,你曾说我分不清爱慕与仰慕,我想你是对的。”
“曾经,我的身边只有你,你便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人,我从小就追着你,长大了也一样。”
“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们从未分离,我甚至不敢想,离开你以后,我要如何生活。”
“可是小叔,上天给了我这次机会,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
第36章
谢行砚的睫毛轻颤,他摇着头,想要打断宁岁岁接下来的话。
可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如今我看清了,我知道,我对你一直都是仰慕、是依赖、是亲情,你是我不可或缺的家人,我想,无论你做什么,我终究都会原谅你。”
说着她笑了起来,口中溢出丝丝血迹。
“我甚至想过,如果我爹娘的死与你有关我该怎么办,我至今没有想到答案,幸好,不是你做的。”
“岁儿,宁大哥和嫂嫂救了我,我已经替他们报仇了,皇帝已经死了,我们终于……大仇得报了。”
“好。”宁岁岁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叔,阿岑说开春时要与我成亲,你能来为我送嫁吗?”
谢行砚闭了闭眼睛,喉结滚动,许久才沉声道:“好。”
与此同时,门外浑身紧绷的卫岑终于松懈下来,长舒一口气。
他抬步走进密室,从谢行砚怀中接过了宁岁岁,宁岁岁趴在他肩上,哀哀戚戚地哼着:“好疼啊,阿岑。”
卫岑抱着她,就像他们之前一起熬过的每一次痛苦。
“乖,会好的。”
会好的,所有的幸与不幸都会过去,那些失去的、得不到的也终将释然,只要脚步不停,一路向前,总会有新的人和事在那里等你。
好与坏,都要跳出来看。
宁岁岁扬着嘴角,趴在卫岑肩头沉沉睡去。
雪花纷纷扬扬,让连日喧嚣的宫城归于沉寂。
那些阴暗和血腥长埋土里,明日一早,百姓们只会感慨,瑞雪兆丰年。
卫岑抱着宁岁岁渐行渐远,两人走过只有一串脚印的路,又很快被新雪覆盖,谢行砚站在廊下,目送他们远去。
“岁儿,只要你活着,只要这是你想要的。”
他的声音很轻,转瞬就飘散在了风里。
阿竹撑着伞,站在他身边,为他遮去了满身风雪。
第二天,清晨。
皇帝的罪己诏传遍了大街小巷,其中详细地讲述了他暗害已故的凌王与凌王妃,设计让忠勇侯府一家战死,残害朝廷官员,克扣江南百姓的桩桩恶行。
与此同时,谢行砚手持皇帝在自尽前留下的传位诏书,扶丽妃所诞育的皇子继位,在皇帝尚未成年之前,谢行砚将与丽太后共同监国。
百姓们看过诏书,相伴而去。
“看今年这雪,明年定是个丰收年啊。”
“快过年了,去给我家那口子做两身新衣服。”
“糖葫芦,又甜又大的糖葫芦!”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窗中探出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那人声音清越,不急不缓:“老板,来两串糖葫芦。”
“好嘞,您拿好!”老板取下两串糖葫芦递进马车,接过他手中的银锭子却吓了一跳。
“贵人,这我找不开呀!”
马车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句话飘散在风里。
“不必找了,过个好年。”
许久,车帘掀开,阿竹看着自己眼前的糖葫芦满脸诧异:“王爷,给我的?”
“嗯。”谢行砚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你替岁儿尝尝,看这果子酸不酸。”
阿竹嘿嘿一笑,不与他争辩,当即咬了一大口,笑道:“不酸,可甜着呢!”
说罢,他一甩缰绳,朝着忠勇侯府行去。
第37章
忠勇侯府。
谢行砚身穿白狐大氅站在院中的梅花树下,手里攥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他静静地等在那,风吹过梅花落雪,点染衣襟。
“岁儿怎么样?醒了吗?”
一见卫岑出来,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又悻悻地收回脚。
卫岑留意到他的动作,摇摇头,下了台阶朝他走来,他懒散地倒坐在梅花树下的石凳上,手肘支着身后的桌面,看着谢行砚,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喂,我以后是不是得跟着岁岁一起叫你一声小叔啊?”
闻言,谢行砚背过手,稍稍扭转了身体,眼角眉梢都挂着嫌弃,不愿再看卫岑,他面色冷峻,声音发寒。
“我还是那句话,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卫岑嘿嘿一笑,吊儿郎当地跷起了二郎腿,笑道:“没事儿,反正我是要跟岁岁成亲的,又不娶你,不用你同意。”
“你!”谢行砚愤怒转身,眉头紧皱,外表威严,手上却攥着一根冰糖葫芦。
“你这糖葫芦不能是给我买的吧?”卫岑挑了挑眉,看向谢行砚的目光意味深长。
就在这时,府中的老管家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
“侯爷,夫人的药熬好了。”
看着老管家手里的汤药,卫岑朝着谢行砚抬了抬下巴。
谢行砚疑惑皱眉。
卫岑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我真不敢想岁岁以前跟你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堂堂摄政王居然是如此的古板木讷,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你一大早地拿着个冰糖葫芦站在这儿,不就是想给岁岁吗?她要吃药啦,她怕苦你不知道吗?”
谢行砚微扬起下巴,袖中的手却越攥越紧,似乎有些不服气地说:“我自然知道。”
“那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进去啊。”
卫岑抱臂环胸,朝着屋内努了努嘴。
谢行砚迟疑着抬脚,却又转眼收回,正色道:“这不合规矩。”
卫岑气笑了。
“所以你当年把我扔出去,就是因为我夜闯闺房不合规矩?那你不去……你怎么知道我在?”
谢行砚被他的话噎住,不欲与他再多争辩,接过老管家手里的药碗走进了室内。
待他进去,老管家才走下阶梯,来到卫岑身旁欲言又止。
“侯爷,这……”
卫岑唇边挂着一抹浅浅的笑,眸光温柔:“岁岁选择了我,并不代表她的世界只能有我,说到底,谢行砚始终是她的亲人。”
说完,他撑着膝盖站起来。
“走吧,去厨房看看岁岁的粥炖好没有。”
……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宁岁岁背对着门,俯趴在床上,背上的鞭伤已经上好了药。
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把脸埋进枕头里,有气无力地哼哼着:“阿岑,我不想吃药。”
谢行砚闻声,止住了脚步,他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曾几何时,他的岁儿也是这样跟他撒娇的,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终究还是被他弄丢了。
许久,他整理好心情,缓缓开口:“岁儿,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岁岁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谢行砚一惊,连忙将手上的药碗和糖葫芦放在床边的小几上。
“嘶……”
动作牵扯到伤口,宁岁岁倒吸一口冷气。
第38章
谢行砚连忙tຊ坐在床边扶住她。
他语气责怪,眼中却满是关切:“怎么这么着急?”
宁岁岁摇摇头:“我没事,小叔,你怎么来了?”
谢行砚扶着她慢慢坐好,将放在一旁的冰糖葫芦递到了宁岁岁手上,声音低缓,带着些怀念的遗憾。
“下朝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人在卖糖葫芦,想到你从前爱吃,就买了一串给你。”
拿着那串糖葫芦,宁岁岁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点头致谢。
“谢谢小叔。”
谢行砚将糖葫芦和药碗一起递了她,宁岁岁接过,皱着鼻子将汤药一饮而尽,苦得差点吐出来,勉强捂着胸口忍住。
垂眸看见谢行砚递到唇边的糖葫芦,宁岁岁皱眉咬了一口。
“阿竹说很甜。”
宁岁岁掩着唇缓缓咀嚼,口中那股苦涩渐渐褪去,变成了丝丝缕缕的清甜溢入心间。
“的确很甜,谢谢小叔。”
谢行砚把剩下的一串放进她掌心,双手虚扶着膝盖,攥着衣摆留下一道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