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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蹙眉冷声：“皇宫之中，怎会有你的故人？”

　　祝允棠一愣，垂眸恍然点头：“殿下说的是，大约是我看错了。”

　　“进去吧。”

　　萧承毅没多问，往席间去了。

　　祝允棠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假山处，才跟着萧承毅走。

　　回到宴间。

　　有宫人上前来：“太子殿下，二皇子今日身子不适就不来宫宴了，托奴才向您问声好。”

　　“二哥有心了，身体为重。”萧承毅淡淡回着。

　　祝允棠在旁站着，心不在焉。

　　除夕宴结束，皇后单独召见。

　　祝允棠便又跟在萧承毅身后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拜见过后。

　　皇后却打量着祝允棠，缓缓开口：“祝允棠虽为侧妃，也已经成婚多年，怎的至今没有一儿半女？”

　　祝允棠心一紧，垂眸抿唇不言。

　　身旁萧承毅温声开口：“母后，此事不急。”

　　皇后看了祝允棠一眼，眼里透了几分嫌弃：“也是，日后有太子妃呢。”

　　从凤仪宫中退下后。

　　回宫的马车上，萧承毅看向神色无甚波澜的祝允棠，眉头轻蹙。

　　“今日，你怎的垂头丧气？”

　　祝允棠眉心一凝。

　　顿了顿，她挤出笑来：“初次参宴太过紧张，生怕自己出差错。再则，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过除夕，有些思乡。”

　　听闻这话，萧承毅侧头看她，眸光微闪：“不必太过忧心。”

　　日子一晃便到了正月十五。

　　自除夕后，祝允棠已经许久没见萧承毅，这日却被太监传唤。

　　本以为是去正殿，没成想竟别带到一辆马车前。

　　马车门打开，萧承毅一身素袍端坐，朝她伸出手来。

　　“京城的花灯节最是热闹，和扬州比也不差，要陪孤去逛逛吗？”

　　祝允棠抬眼看他，眼中闪着惊喜。

　　她将手放在他掌心：“遵命，阿瑄。”

　　街上花灯遍布，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祝允棠被萧承毅牵着走在人群中。

　　忽地，她停在面具摊前，视线落在一个兔子面具上时，却蓦然失了神。

　　——“允棠，你瞧！”

　　少年温柔含笑拾起面具的模样猝然映入她的脑海。

　　祝允棠怔怔拿起那面具抬手对上了萧承毅的脸。

　　见萧承毅抬手要推开。

　　她心一紧，下意识拦住：“不准！”

　　可萧承毅还是将面具摘了下来，随手扔下。

　　“幼稚。”

　　看着被萧承毅扔下的面具，祝允棠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就在这时。

　　孟霜音声音猝然从远自近传过来。

　　“太子哥哥，我去东宫寻你没寻到，未料竟在这里碰上你！”

　　语落，孟霜音人已到了两人跟前。

　　祝允棠的视线这才从面具上挪开，她下意识抓紧了萧承毅的手。

　　下一刻，就听萧承毅突然转头朝她冷淡说：“允棠，你今日也逛够了，先回去吧，我陪霜音再逛逛。”

　　祝允棠愣住了。

　　最终，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松开了手低头道：“好。”

　　孤身回到东宫。

　　直到夜里。

　　祝允棠正迷迷糊糊睡着，忽地一抹炙热身躯向她靠近，熟悉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温热的掌心一点点解开了她的衣裙。

　　是萧承毅。

　　祝允棠醒了过来，身子一颤……

　　折腾到子时，才算结束。

　　看着熟睡的萧承毅，祝允棠悄悄掀开被子下榻。

　　她取出藏在箱底的药瓶，倒掌心一粒药丸吞下。

　　下一瞬。

　　手中药瓶倏地被人夺去。

　　祝允棠回头撞入萧承毅阴沉至极的脸色。

　　“这是……避子丸？”

第5章

　　祝允棠脸色一白，张口想解释，却无从开口。

　　萧承毅面冷如铁：“你就这么不愿生下孤的孩子？”

　　早在江南之时。

　　她就有在服用避子丸，当时他问及，她回答说是身子不佳，待日后调理好了再说。

　　后来入了东宫，他便寻了御医来给她看过身体，已然无恙。

　　自知理亏，祝允棠低头沉默。

　　这副模样更让萧承毅怒从心起，他冷笑——

　　“看来是孤一直以来太放纵了你，才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祝允棠！你今夜就跪着好好抄写女诫！从明日起不得踏出侧院半步！”

　　萧承毅将手中的药瓶狠狠砸在地上，避子丸从破裂的瓶身里迸出，滚落在地上。

　　祝允棠的心狠狠拧起，但面对盛怒的萧承毅，她还是跪下来。

　　萧承毅冷冷看她，拂袖而去。

　　初春的寒意依旧冻人。

　　祝允棠穿着单薄，就这么跪地抄了一夜书，第二天就生了场大病。

　　然而因着这场病，她竟罕见地梦见了谢云安。

　　却跟她印象中的少年不太一样了，他眉眼长开了些，光看长相与萧承毅别无二致。

　　可祝允棠却认得出来，他是谢云安。

　　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你真是个小傻子。”

　　只一句话，便让祝允棠鼻腔泛酸，心头涌上无尽的委屈。

　　她伸手向他，却一瞬惊醒。

　　睁开眼的瞬间，隐约有道黑影从窗外窜去。

　　“谢云安……”

　　祝允棠心口一颤，当即要追上去。

　　却整个人从榻上摔了下去，惊醒了守在旁边的小桃。

　　“小姐！你怎么了？”

　　祝允棠惊慌望着打开的木窗：“我又看见谢云安了。”

　　“小姐！”

　　小桃吓得连忙捂住她嘴，眼里满是心疼：“小姐，谢公子五年前就已不在人世了……”

　　祝允棠愣住了，眼里的光一瞬熄灭下来。

　　是，谢云安死了。

　　死在她眼前，数剑穿心。

　　是她亲手将他的尸身下葬。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个事实。

　　病痛让她的情绪在此刻一发不可收拾，泪水肆无忌惮流下来。

　　她望着窗户，不再作声。

　　祝允棠病了足足半月。

　　可萧承毅未曾来看过她一次。

　　直到二月初一，这是她和萧承毅约定好要为对方作画的日子。

　　祝允棠备好纸笔，到屋外院子坐着等。

　　小桃很怀疑：“太子殿下会来吗？”

　　祝允棠望着门口，却透着坚信：“他会来的。”

　　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