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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我是他朝思暮想多年的爱人一般。

这是我离攻略男主成功最近的一次，只要我和他发生关系，依着陈寒古板的性格，不可能不对我不负责。

可我不想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把他锁在我身边，想堂堂正正地站在面前。

于是，我总在他颓废沮丧的时候出现。

我见过他无数次狼狈不堪的样子，却无法在他志得意满时与他共享荣光。

他和曲晓莹纠缠不清的五年中，两人相爱相杀。

每一次成功都孩子气地跑到她身边，骄傲地昂了昂下巴，挑衅道：

「曲晓莹，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曲晓莹气急败坏，红了眼眶。

陈寒又手忙脚乱地朝她赔不是，哄她开心。

而我就站在不远处，失神地望着眼前这刺眼的一幕。

整整五年，数不清这样的场景我经历过多少次。

我想过放弃，可每当我生出放弃的念头时，系统都会在我脑海里发出刺耳的抹杀警告。

晨光熹微，远处雾蓝色的天空渐渐地泛起鱼肚白，旭日从那里挣扎而出。

陈寒等了我一夜，终究是没有等到我的示软，合了合眸，冷声道：

「去公司。」

「是，总裁。」

8.

抵达公司以后，陈寒烦躁地在总裁办里走来走去。

视线一转，忽然落到办公桌上倒扣的那张照片上。

昨天时间匆忙，我到底没看清照片上的人是谁？

是曲晓莹吗？

这几天两人同进同出，都思念到需要睹物思人的地步了吗？

这五年来，他和曲晓莹相爱相杀，可和他形影不离的人还是我。

我二十岁生日前，曲晓莹跑到我面前，语气肯定地说：

「宋岚，最后得到陈寒的人会是我。」

我一愣，并不把她类似于宣战的话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

我和陈寒感情深厚，我的生日宴就是他一手操办的，声势浩大。

于是我们打了赌。

我在生日宴上和陈寒表白：「我喜欢你。」

全场轰动，都在鼓掌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我期待而忐忑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陈寒却是犹豫地望向人群中，最后略微无奈地给我答复：

「小岚，我只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如果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我向你道歉。」

刹那间，众人或嘲或惊的目光破碎成千万片利刃，狠狠地扎向我的心脏。

杀人无形。

我强笑了下，不知该如何挽救眼前这荒唐的局面。

原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两情相悦，没想到是自找难堪的一厢情愿。

偏偏曲晓莹还要走上台，走到陈寒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双手抱胸，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

「宋岚，我说过的吧，陈寒不喜欢你，是你要自讨苦吃的。」

陈寒扭头和她吵了起来，指责她的一意孤行，却忘了我还处于尴尬的局面中。

9.

「总裁，曲小姐来了。」

江城冷静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总裁办里响起，惊醒了同时沉浸在回忆中的两人。

「先让她外面等着。」

陈寒面无表情地颔首，转身走进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打造了一个偌大的试衣间，里面挂满了各种风格的衣服，全是我细心地搭配的。

就是为了让他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他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衣服中精挑细选，却是为了和其他女人约会。

好可笑啊！

我做了那么多都没能撬开他心中的那把锁，反而直接给别人做了嫁衣。

真真地是满纸荒唐，一把辛酸。

本该在外间等待的曲晓莹擅自地进入办公室，还拿起了桌上的照片。

陈寒出来看到的时候怒不可遏，疾言厉色：「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这突如其来的怒气让人不知所措。

曲晓莹愣了一秒后反应过来，兴师问罪：

「好啊陈寒，你马上都要和我结婚了，你还私藏另外一个女人的照片，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个女人的照片？

居然不是曲晓莹的。

听到这话的我顿时乐不可支，捂着肚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原来陈寒玩得这么花啊？

不过也好，让曲晓莹也尝尝我曾经的苦楚。

两人激烈地争吵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满地狼藉，还有……陈寒的孤身寂寥。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那张照片，我好奇地凑过去，想知道被陈寒藏在心中的女人是谁。

就连曲晓莹都输了。

可是他刻意地用手盖着照片，护得死死地，我压根儿看不见。

我泄气。

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死人哪里管得了活人的事？

更何况我马上就要消失了。

10.

「叮铃铃——」

座机的铃响打破了总裁办里的一时寂静。

陈寒循声望去，目光落到办公桌上的那个老式座机上，唇角微微地勾起。

刻意地多等了一阵子，在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才不慌不忙地拿起听筒，「喂」了一声。

那边传来管家平静、麻木的声音：

「先生，小姐的葬礼该如何置办？」

陈寒没有听到期望中的声音，浓眉一皱，不耐烦道：

「宋岚装死还装上瘾了吗？！」

「你告诉她，这种低劣的手段骗不过我，我也不会因此取消婚礼的！」

对面安静了许久，久到陈寒以为电话已经被人挂断的时候，管家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语气里多了几分沉重的悲伤。

「先生，小姐已经死了一天了。」

「那就把她拖出去烧了！」

管家：「那你要回来见她最后一面吗？」

「不用了，」陈寒冷漠道，「以后这种小事不必向我请示。」

话落，直接掐了电话。

我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悲哀地扯了扯嘴角。

小事？

原来我的生死在他心中如此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啊！

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后事会办得如此潦草——直接拖出去烧了？

又好气又好笑。

不愧是我喜欢过的人，够果断。

11.

傍晚。

消失一天的曲晓莹回来了。

她做了发型，妆容精致，穿着漂亮的裙子，约陈寒去他楼下的高级餐厅吃烛光晚餐。

明亮的水晶灯下，曲晓莹耳垂上戴着的钻石耳环，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侧头捋了捋发丝，露出修长的天鹅颈，矜傲一笑：

「陈寒，今天的事我原谅你了，不过在我们结婚之前，你得清理掉所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东西。」

她自信而又张扬。

语气间不带商量，而是通知，甚至是命令。

语落，优雅地切着牛排，不再看陈寒。

她向来如此笃定、随意。

就像她和陈寒分分合合的五年，两人并未确定实质的关系。

望着她骄矜的神色，我的记忆一下子被带回了三个月前陈寒生日那天。

我把亲手裁制的西装送给陈寒，他穿上之后向所有好友们炫耀：「我家岚岚真棒！」

我们的共同好友也打趣：

「岚岚的手真巧，也只有陈寒你有这个福气穿上她亲手制作的衣服了。」

所有人都在夸我。

唯独曲晓莹坐在阴影中，沉着一张脸，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开口：

「陈寒，我们结婚吧。」

热闹的气氛登时凝结，众人的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地逡巡。

曲晓莹轻蔑地扫了我一眼，而后以胜利者的姿态继续道：

「我累了，想要一个家了，你愿意给我吗？」

霎时间，我浑身血液凝固，僵硬地转头去看陈寒。

只见他的黑眸中溢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欣喜。

或许，我已经猜到了他的答案，但心中还是抱着侥幸，希望他能拒绝。

很遗憾啊，命运之神从来都不站在我这边。

两人就这样准备结婚了。

12.

如今，我目睹了相似的场景，心中却已经无波无澜。

对曲晓莹口中的那个女人也不感兴趣了。

陈寒答应了。

两人和好了。

他们愉快地吃完晚餐，然后相携回了他们的婚房。

门刚打开，曲晓莹便迫不及待地攀上陈寒，冲着陈寒的脖子一顿糊涂地乱吻。

轻咬着他的喉结，低低地开口：

「陈寒，你说我和宋岚的技术谁高超一点？」

他已经沉浸在情欲中，伸手去拽曲晓莹的裙子了，冷不丁地听到我的名字，兴致尽失。

面无表情地推开曲晓莹，只身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支香烟。

香烟被他夹在指间，一点猩红在冷风中明灭闪烁，陈寒倚着栏杆眺望远处的高楼大厦，霓虹灯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曲晓莹一向都是高傲的。

她勾勾手指，便有一大群男人为他赴汤蹈火。

如今她放下身段试图取悦陈寒却遭了冷遇，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她洗完澡出来，穿着陈寒的白衬衫，露出一双又白又长的大腿。

她不悦地问：

「你听到宋岚的名字反应这么大，不会是还在想着她吧？」

陈寒熄灭香烟，扔进垃圾桶里，烦躁地解释：

「我说过多少遍了，她是我妹妹！」

「妹妹？」曲晓莹嗤笑一声，「只是妹妹的话，你会允许她寸步不离地跟在你身边吗？」

「那怎么办？宋岚双亲亡故，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依靠了。」

曲晓莹怒火不增反减。

「我最恨你们这种打着妹妹的名义却干着不清不楚的勾当！」

「宋岚明知道我要和你结婚了，她还要死缠着你不放，还不如死了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听着他们的争吵，我忍不住笑了。

曲晓莹还真是神算啊，我真的死了。

以后不会碍任何人的眼了。

反而是陈寒，似乎是听不得这种话，怒道：

「闭嘴！」

曲晓莹更委屈了，咆哮：「你到现在还护着她！陈寒，你根本不爱我！」

话落，她摔门而去。

屋内，又只剩下一室寂静了。

13.

陈寒独自地坐在客厅里抽了半宿